夜涼,寂靜如水。
「四等妾好興致。」
四等妾!
居然又有人喚她四等妾!
轉頭,揮出饅頭。
停下。
倒不是因懼怕之類的,眼前這個男子實在是……
太俊美了!
見過安陵燁,花容月,按理說對美男早就應該有抵抗力了,可……
哎,不爭氣啊不爭氣。
這般高貴華美的男子,黑夜裡穿夜行衣做什麼?
他修眉看了瑾嫿一眼,似笑非笑。
別叫本姑娘四等妾,你才四等妾呢!
可話出口,卻成了不地道的疑問句:「你認識我?」
他撇嘴,慢悠悠地瞅了瑾嫿一眼:「安王納了一個四等妾,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不免一怔。
原來她已經在不經意中名傳天下了。
「素問得安王品味出眾,如今看來也亦是如此。」他又道。
瑾嫿聽著,不由為之一振。
那是,好漢不提當年勇,好女不提未嫁時。
想當初,她那個妹妹方錦嬋,七歲會背詩,九歲能做詞,十一歲成為江南第一才女。
她十二歲拿出來了一首。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爹爹和娘親讚歎了一聲:「此詩人間難有,怕是只有仙人才能做出吧。」
她得意,江南才女之名恐怕要落到她手上了。
哪知,爹爹和娘親繞過她,走過去拍了拍錦嬋瘦小的肩膀,慈母良父。
「蟬兒的詩詞又有長進了。」又回頭,看了一眼不爭氣的她:「瑾兒,你怎麼就不能好好學一學呢,都是一塊生下來的,老爺,你說她們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頓時,她覺得天使暗的,星是散的,地是圓的。
可如今,竟有人識貨!
瑾嫿怎能不激動?(某作者:汗個,小瑾瑾你未免也太……聰明了吧。)
「終於有人……」瑾嫿那叫一激動,可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出眾到這個份上,也不容易。」那人嘴角勾著玩味的笑,修目盯著她激動的臉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