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處騰起的滾滾煙火中,不明真相的鄉民定以為這裡是什麼煤礦施工現場,只有在山腳下和上坡上四處奔走的士兵卻心知情況不妙。
張銳和林風來到半山腰後,原本亂成一團的士兵在另一軍官的指揮下,又逐漸恢復了原有的紀律。此時,士兵門沿著山坡緩緩向上四處搜尋可疑行徑,一個個拿著槍支對準地面,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張銳看著通明的燈光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向既定目標靠近,估計有些困難,向林風使個眼色後,兩人向相反方向移去,不多時,隨著「彭彭」幾聲,高高懸起的燈泡瞬間破碎,四週一時陷入黑暗之中。
正當林風為自己的槍法讚歎不已時,眼前卻又亮起了無數手電的光點,裝甲車上的探照燈也適時打開,林風無奈地快速向之前兩人協定的地方移去。
兩人會合後,林風看了看眼前有如古代戰場的情景,對旁邊的張銳說:「看來不是那麼好進行呀,對方都是黑人,我們兩個白人往那一站,此地無銀三百兩呀!」
張銳掃視了一下戰場人員分佈說:「看來又要使用老辦法了,一人兩分鐘時間準備!」張銳說著向不遠處躍去,見到一士兵落單,只是兩下,就將對方制服,然後拖到一樹叢下,不一會就換好了衣服,走出來時看到林風早已蹲在那裡。
林風一見張銳就開玩笑地說:「哎,怎麼越來越慢了?」
張銳從背包裡掏出一個小瓶說:「趕快抹上吧,現在外面光線不是很好,稍微注意點,應該沒什麼問題,等會見機行事!」
兩人將臉上都抹黑後,大搖大擺地端著槍學著別人的樣子開始在四周搜查。
突然一人往張銳肩膀上一拍,張銳條件反射地正準備伸手攻擊對方時,一看對方的笑臉,趕忙將拳頭收回,用印度語說:「哇,你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遭到蒙面人攻擊呢?」
印度佬一聽張銳的話,攤開手掌,擺動肥厚的嘴唇說:「什麼蒙面人,諒他也不敢再出來,幾人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也安全一些!」
張銳只得繼續回答說:「真見鬼,一個小小的中國佬竟惹出這麼多麻煩,連上個廁所都要被人叫出來進行什麼搜查,我現在都想馬上蹲下,把問題解決!」
印度佬一聽張銳這話,忙用手在面前扇動著說:「哇哦,你真噁心!不過我也覺得那個中國佬是個挺麻煩的事,不知道司令為何這麼重視他,每隔一陣就會換一個地方!」
張銳一聽這話就來了興致:「不過,這把戲騙不到我,我猜那個中國佬肯定在那個帳篷裡!」張銳說著向之前鎖定的花頂帳篷不遠處的一個帳篷指去。
印度佬笑著說:「哈哈,看來你也被騙了,剛才我一直在外面,親眼看到那人被帶進了那個帳篷,雖然化了妝,但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來!」印度佬一邊用槍撥動小叢草木,一邊向山腳旁一個帳篷指去。
張銳聽到這話不禁暗暗吁了一口氣說:「哦,我的錯,實話告訴你,我之前躲在廁所看小書,啊,你知道的,一時沒出來,竟然被騙了!」
印度佬一聽這話忙來了興趣說:「你有小書,哦,那真是太好了,在這裡連個雌性都沒有,看一下書解解癮也是不錯的!對了,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印度佬說著,看向林風。
林風一愣,忙說道:「Hello,I』m glad to meet you, you can call me Danby!」林風一想印度以前是英國殖民地,英語又是官方語言之一,索性說起了英語。
印度佬一聽這話,有些不爽地說到:「Shit!好好的印度人說什麼英語?」
張銳忙解釋道:「啊哈,他是我一同鄉,才來部隊沒多久,家裡很有錢的,以前都在國外唸書,說實話,我也挺看不起他的!」張銳湊近印度佬的耳朵,說出後面一段話。
印度佬懷疑地看了看兩人,正要開口問問題,張銳向林風眨了一下眼,見周圍沒什麼人,又有些黑暗,就三下五除二地一人捂嘴,一人向其脖子上狠狠一拳,將印度佬撂倒在地。
林風吁了一口氣說:「差點被他認出來了,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麼充分?」
張銳笑了笑說:「你們在下飛機前不知道任務,我可是一早就接到上級安排了,怎麼也要準備一下以防萬一,不然人麼當這個隊長!對了,剛才那個胖子說常龍被關在那個帳篷裡,幸虧剛才沒魯莽行動,不然又中了敵人的圈套!」張瑞說完,將手往遠處一指,然後就安排起作戰計劃來。
兩人分好工後,等了一陣,恰逢換崗,於是兩人有模有樣地學著其他人的動作向印度佬所指的帳篷走去。守在帳篷外的四人見此不禁一愣說:「排長剛說這個帳篷不換崗的,你們怎麼來了?」
張銳見此忙解釋到:「現在情況危急,連長派我們來貼身保護中國客人!」張銳說著把之前在別的戰士身上摘下的和地上撿到的獎牌往胸前一掛,那四人見此忙立正問好。
張銳看了他們一眼就鑽進了帳篷裡面,一看,兩人都傻在那裡,四人分前後守著常龍。常龍見來者先是一愣,再一看兩人裝束,警惕心稍微放下一點。
張銳向林風使了個眼色後,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林風借此契機,向常龍身後走去。前面兩人聽完張銳的話後,莞爾一笑,就幾拳攻來。張銳一見這情況知道裡面的幾人都是見過世面的,沒那麼好糊弄,在兩人襲來瞬間,兩手向對方脖子攻去。張銳雙手快速到達對方脖子的瞬間,腹部被兩腳踢中,張銳一時擔心對方洩露自己行跡,也顧不得那麼多,身體硬撐的同時,雙手一用力,然後迅速收回的瞬間兩拳快速擊出,「卡嚓」兩聲,對方脖子耷拉下來,在將要悠然倒地的瞬間,張銳伸手將兩人領口一拉,緩緩放下。
林風在前方兩人眼色轉變的瞬間,雙手向腰間一探,一步跨出,手在後方兩人起身的半空中,橫揮出去,然後一個空翻,劈腿落地的瞬間,右手飛刀一丟,插在常龍正欲張開的口中,手往地上一撐,起身躍到常龍身邊,一手擒住對方脖子,常龍瞬間滿臉通紅,嘴中鮮血直流,大氣都喘不過一口。
張銳見此,摸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塗抹在臉上的顏料已部分脫落。張銳一看手上黑乎乎的東西,再向林風臉上一看,一時有些洩氣。
忽然,外面喊聲一片,張銳豎起耳朵一聽,明白對方是從剛才那個印度佬口中知道了他們的行跡,外面腳步聲亂成一片。
林風看了一眼張銳說:「事到如今,別無選擇了!」
張銳向林風點了下頭後,伸手掏出一把手槍,對門口進來的人就是兩槍。
林風見此,手起刀落將常龍口中的匕首拔出向空中拋出。張銳見此心領神會,帳篷門口已經被圍滿了人,衝出去是不太可能的了,現在只能賭一把,看帳篷後面是否能溜出去。
張銳幾步跨出,接過匕首的同時,在帳篷上從空中一劃,雙手合攏,從孔中一躍而出,在落地的瞬間,匕首甩出,一位正欲開槍的戰士脖子瞬間裂開一個口,「噗通」一聲倒地。
兩人迅速向兩邊打了幾個滾後,站起身的同時,搶過敵人槍支,邊打邊向山上跑去。
隨著接連不斷地槍聲響起,剛才的帳篷後方出現了蜜蜂窩般的孔洞,幸虧兩人快速向兩邊閃躲,不然早葬身槍林彈雨之中。
敵人發現了張銳和林風的逃跑方向後,集中火力向一點攻擊,火箭炮發出的炮彈在山上炸出一個個坑,飛起的塵土如暴雨般「嘩嘩「落下。
突然林風身體一震,「噗通」一聲倒下,張銳回頭一看,忙往地上一鋪,滑到林風面前,只見林風右腿中槍,已有些痙攣。張銳看著林風痛苦的表情,臉色一橫,一把拉著林風的領口弓著身向山上挺進。
槍聲在山頂響起,張銳一聽這聲音就知情況不妙,看來梁峰他們沒能成功將敵人完全拖住。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張銳臉色一沉,一手拉著林風橫向移動起來。
「你一槍斃了我吧,這樣下去,誰都活不了?」林風一把抓住張銳的手,堅定地說。
「你說什麼呢,大家是兄弟,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就不會丟下你不管!放心,我手槍裡還有三顆子彈,我不會讓你死在別人手上的!」張銳將林風的手往下一推,繼續拖著他快速橫移。
「行,只要我們能活著出去,你就是我親兄弟!」林風說著一邊單腳用力,一邊忍著劇痛,雙手快速拉住身邊的枝條,借外力減輕張銳的負擔。
「這是什麼話,每次我們兩個行動時,我可都把你當成親兄弟呀!」張銳說著,左手在嘴前一擦,繼續大步跨出,臉上已被枝條劃出一道道血痕。
「行,得此兄弟,死而無憾!」林風說著,咬緊牙,臉色已有些鐵青地站起身說,你扶著我,大家跨步前進,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你瘋了,這樣你受得了嗎?」
「沒事,只是大腿肌肉被打穿,死不了人的!」
張銳看了一眼林風臉上的堅決,扶著他,絕情地快步向前跨出。
樹林裡依舊是不斷響起的槍炮聲,偶爾有人轟然倒地,葬身於自己人的無情攻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