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會所內依然燈火閃亮,人聲鼎沸,搖頭晃腦的人群和舞台上躍動的身體,摻合著浮躁的音樂聲,一片其樂融融的場景。迷失是一個沒有終點的個人獨行,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每次淋漓盡致的放縱背後,都會帶來更大的失落和無所適從,在無法抗拒內心深處越來越不安分的不安和煩躁時,只得選擇尋找更大的個人刺激。當跳舞滿足不了荒蕪的精神世界時,就只能要麼獨自呆在空蕩蕩的房間喝酒抽煙,要麼借異性的身體和毒品的麻醉來瞞得一時的自我滿足。當更大的誘惑和不安席捲而來時,人就會情不自禁地一條道走到黑,驀然回首,卻發現身邊雖有一群人,但自己的道路上卻只有一個孤獨寂寞的背影。
會所VIP房內,金大奎和阿迪等四五個人正在閒扯,上次那個在舞台上跳舞的女子也不禁赫然在列。房間內中間桌面上放著一些水果和煙酒,由於是自己的場所,加上老大在場,也就沒有地面上像垃圾堆一樣的情境發生。每人面前一個煙灰缸,大家對吃水果什麼的顯然沒興趣,一個個叼著個煙,在那裡吞雲吐霧。
「這次那幫警察又撲了個空,我們在中天街那裡的生意損失不大,有兩個客人被拉了進去,罰了些款就出來了!藍天足浴館這次被抓了八九個人,估計就有點難辦了!」阿迪抽了一口煙,對旁邊神情淡然的金大奎說到。
金大奎盯著不遠處那女子蓬勃欲出的胸部,正兩眼放光,完全沒把阿迪說的話放在心上。那女子見狀,不禁在那裡搔首弄姿,一會低身拿飲品,一會拉拉肩帶,故意弄得春光乍洩,媚惑味十足。
「二哥何必為他人瞎操心呢,只要我們有肉吃,至於別人挨餓或喝湯,與我們有什麼相干!」不遠處一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瓶白酒,猛灌了一口。
「狐狸,可不能這麼說,這叫引以為戒,通過這件事也讓我們知道現任的重要性,我們在這裡吃肉,也要讓他們有湯喝!」阿迪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地對那個叫狐狸的男子說到。
「這事你們就不要爭論了,阿迪說得對,對有價值的人,我們要好好利用,一些磨蹭著吃閒飯的人,我們也不能白養著,我看績效考核就很有必要,好把他們分成三六九等,區別對待!」金大奎仍眼睛滴溜溜地盯著那女子不緊不慢地說。
「是,這事我會盡快做出來,讓下面幾個管事的按照要求做!」阿迪一聽什麼績效考核,頭都大了,知道金大奎又在賣弄學問,不禁無奈地回答到。
「哎,對了,狐狸,最近那一批武器進展怎麼樣,現在時代進步了,我們還用些破銅爛鐵,對我們青龍幫的聲譽也有影響!在武器的發放上,槍支數量控制在十隻以內,除了我們幾個外,區域管事的可以選擇性地配備一把,對於棍棒之類的,就按以前的情況辦吧!」金大奎說著,鬆了鬆領口,仍盯著不遠處那女子。
「最近邊疆管得有些緊,越南那邊的槍支不好光明正大地弄進來,不過也快到了!至於槍支的配發上,會嚴格按照要求辦,對於性格暴躁、愛惹是生非的區域管事的,堅決不放鬆要求,配給重要武器,在普通武器的配發上也會平衡各方勢力!」狐狸僅僅有條地說到,心裡卻在想,金大奎就是怕手下做大做強,威脅到自己,每次買槍才買那麼幾把,嘴上卻不得不顯得恭恭敬敬的樣子。
「嗯,適當催一催那邊!阿迪,貨物的進出上,你可要把點關,會所和桑拿室抓幾個嫖客到無關痛癢,別讓警察給碰上了,逮個現成的,手下嘴一鬆什麼都出來了,到時一層層往上剝,遲早回到我們頭上的,這可是關乎性命的事!此外,人員的紀律上你也跟一跟,最近沒出什麼事,一個個都得瑟得不行了,這樣遲早會出問題的。老四,這事你也讓不同區域管事的配合一下,誰不服就先拿誰開刀!」金大奎講得唾沫星子橫飛,一股想要滔滔不絕的慾望再次湧上心頭。
三人應和了一聲後,阿迪看著金大奎發光的雙眼,對不遠處那女子說:「大哥也有些累了,給大哥倒點茶吧!」阿迪一時不知她叫什麼名字,也就乾脆省去姓名。
那女子嗲聲嗲氣地應了一聲後,千姿百媚地向金大奎走去,對著金大奎正面低身拿起茶杯,一時春光展露無遺,金大奎不禁心中一陣激動。那女子倒了一杯茶後,把杯子雙手恭恭敬敬地遞到金大奎面前,身子有意沒意地在金大奎身上蹭了幾下,金大奎一時難以招架,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對那女子說:「德林,也給大家倒一杯吧!「
「真討厭,這麼久了還沒記住人家名字,人家叫琳達!」琳達嗲聲嗲氣地在金大奎身上又輕輕蹭了一下,假裝生氣地向其他幾位走去。
「好好好,琳達,琳達!」金大奎兩眼放光地盯著琳達,笑著喝了一口茶。
大家都是識趣之人,一看她是老大的女人,就自己拿起茶杯主動遞到琳達面前,然後慇勤地用手接回,一個個表現得目不斜視。
琳達給大家斟完茶後,回到原來的位子準備坐下時,阿迪臉上平靜如水地對她說:「你就坐在大哥面前吧,我們還有點事情要匯報,大哥今天奔走一天,有些累了,你就適當捶捶背什麼的,到時另給你加工資!」阿迪猜透了金大奎的心意,叫琳達坐到金大奎身邊,但又不能直接把她當小姐來稱呼,故裝作一本正經地給她談工資,話裡絲毫不涉及粗俗之事。
琳達本來目的就不純,一聽到這話,小鳥依人地跑到金大奎面前,磨磨蹭蹭起來,金大奎有些招架不住,心想阿迪這小子真懂他的心意。其他幾人一見這情況,心照不宣,紛紛表示沒其他事情要談,阿迪見此,站起身對金大奎徵詢到:「這個月還是給他六萬?」
「你看著適當加一些吧,也給那些肯為我們辦事的人一些獎勵,好讓他們更加聽話!」金大奎說著顯然有些按耐不住了,阿迪見此情況,就說了幾句托詞的話,和大家準備離開,金大奎正巴不得,在三人快要出門是順帶說了一句「阿迪,你們也累了一天,請大家放鬆放鬆吧」,門剛關上,金大奎就一把把琳達按在了沙發上。
金冠會所外依舊燈火通明,看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