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祖大壽停了一會兒接著道:「一代梟雄努爾哈赤雖然死了,但他手下的幾個兒子很是厲害,努爾哈赤死後,按照當時的慣例,他的汗位一定是從他的八個兒子就是所謂的八大貝勒,他們分別是指代善、阿敏、莽古爾泰、皇太極、阿濟格、多爾袞、多鐸、濟爾哈朗。在這八個人裡,按照軍功和資歷,前四個自是首選,但最能打仗的,卻只有三個人,他們分別是皇太極、多爾袞,還有一個代善。
大貝勒代善是當時後金最為傑出的軍事將領之一,此人非常勇猛,在與明朝作戰時,經常身先士卒,且深通兵法,擅長伏擊,極其能打。而那皇太極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如果要比較的話,在後金將領中,論軍事天賦,能與袁督師相比的也只有他了。而且此人極善於搞陰謀詭計,很有政治手腕。所以自從努爾哈赤死後,他就積極的謀取汗位,他先是殺了當時努爾哈赤的另一個兒子多爾袞的媽媽,消除了多爾袞對他威脅,而後又使計,將努爾哈赤的大兒子代善排除在外,主要是抓住了代善生活作風問題,傳聞他和努爾哈赤的后妃關係密切。所以皇太極排除了所有的對手在天啟六年(1626)九月初一,皇太極登基。這小子很有一手,他登基後,立刻將瀋陽做為他的都城,這是他老爹努爾哈赤都沒能做到的,不久後,他就給我們送來了書函,要求停戰,我們當然願意了,但我們都被這小子給陰了一把!想想都覺得可恨,祖大壽咬牙切齒的說道。他似乎還不解恨,對著地上吐了一大口口水。陳羽冠不失適宜的問了一句:「他怎麼了?」祖大壽道:「哼,怎麼了,這個龜孫子,他一面派人和我們議和,一片派兵攻打高麗國,他正月初八,拍他弟弟阿敏出兵高麗,國高麗腐敗的很是不經打,一個月後平壤就失陷了,再打了一個月,高麗王就簽了結盟書,表示願意服從後金,服從皇太極那孫子。」祖大壽接著道:「一邊談判,一邊幹這種事,實在太過分了,真恨不得就將那孫子抓過來狠狠的打一頓方解氣。」祖大壽邊說邊罵。突然他停止了辱罵。對著廬山俊美的上峰沉默起來這下到讓陳羽冠略感奇怪,他雖然很想問,但生性是一個忠厚,對於別人不想說的,他從來不主動問起。所以他也沒有說話,在一旁等待著。但祖大壽並沒有讓他等待太久,他滿懷深情的讀起一首詩來:縛虎手,懸河口,車如雞棲馬如狗。白綸巾,撲黃塵,不知我輩可是蓬蒿人?衰蘭送客咸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作雷顛,不論錢。誰問旗亭,美酒斗十千。酌大鬥,更為壽,青鬢常青古無有。笑嫣然,舞翩然。當壚秦女,十五語如弦。遺音能記秋風曲,事去千年猶恨促。攬流光,系挾桑。爭奈愁來,一日卻為長。(附註:《小梅花》賀鑄)祖大壽讀來甚是悲壯。陳羽冠見他讀得悲壯,他雖不太懂,但詞中的志士失落的愁,滿懷悲憤無可奈何,只好狂放飲酒。人生短促的愁,雖曰及時行樂,實則無可奈何,慨歎光陰虛度、流光易逝,又覺愁裡無法排遣苦悶。陳羽冠心道:「難道那皇太極真的有那麼厲害嗎?連我們的袁督師也抵不過他嗎?何以祖大叔有於此消極的情緒呢?這些他不太懂,他畢竟十餘年沒有下山一步,對塵世固然是茫然無知了,今日聽祖大壽對他說了那麼多,他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裡,還有袁督師、努爾哈赤、皇太極、代善這一些人物。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