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頭*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
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閒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
狡空俄空。樂匆匆。似黃梁夢,辭丹鳳。明月共,瀾孤篷。官冗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落塵籠,簿書叢。〔曷鳥〕弁如雲眾,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
——————————(宋)賀鑄
一代明君
在寫張居正之前,我想先介紹一個人,這個人在我以後的寫作中站有極其重要的一部分。此時的他只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小孩,但已經是大明帝國的太子了,再過一年他也就這個大明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了,他就是萬曆皇帝——朱翊鈞
此時的他正陪著母親李貴妃一起前往慈慶宮給陳皇后請安。這是他從做太子的那一天起,他的母親陳貴妃就一直讓他做的。由於陳皇后的慈慶宮離母親慈寧宮不遠,所以他和母親陳貴妃一會兒就到了。
此時正值陽春三月,雖說萬物已經復甦,整個大明也開始回春。但北京城裡還是有點稍微的寒氣,加上此時正是早晨五點,北京的天才剛剛放亮。陳皇后也在丫鬟喜兒的張羅下起床了,因為她知道每天的這個時候,慈寧宮的李貴妃總會帶著太子爺——朱翊鈞來她這兒給她請安的。所以她必須早點起來。雖說她現在是皇后,但她卻沒有給當今的聖上隆慶皇帝生下一龍半鳳的。這個一直是她感到遺憾的事情。作為皇后她是知道的,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靠山,皇后的地位是朝夕不保的。在後宮,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在皇后和貴妃的身上。可是如今的李貴妃到還不錯,自從她入宮以來她從來沒有聽見她在人前人後說過她一句壞話。當今聖上登基以後,按道理來說,作為皇后她是要搬往坤寧宮的,但她身體不好,李貴妃到主動地讓隆慶皇帝讓她住進了慈慶宮。而且每天的早晨她都會在這會兒帶著當今的太子來她這兒給她請安的。
「李貴妃太子爺到!」職守的太監對著慈慶宮裡面的陳皇后通報了起來。
「母后,兒臣給母后請安?」小孩兒聲音乾脆得像銀鈴,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哎喲,快起來。」
陳皇后很是疼愛地喊了一聲,拉起小孩兒,一把攬到懷裡。
而跪在地上的這孩兒便是當今太子,已滿九歲的朱翊鈞。也就是以後的萬曆皇帝。
而這陳皇后今年二十八歲。隆慶皇帝還是裕王的時候,娶昌平的李氏為妃。李妃不幸早年病故。
裕王這才又續娶通州的陳氏為妃,這陳妃就是如今的陳皇后。而李貴妃則是當年選進裕王府中的一名宮女。由於聰明伶俐、頗有一點母儀天下的氣質,一下子被一向喜歡女人的隆慶皇帝看中,一次酒後,拉著就是胡亂的荒唐了一回。沒想到就這一次,隆慶皇帝就再也離不開這位宮女了。這位並非天姿國色的女孩子,身上自有一股與眾不同的非凡吸引力。自從有了她,隆慶皇帝就沒有再要別的嬪妃了,這位進裕王府不到一年的宮女就懷孕了。陳皇后雖然地位崇高,無奈肚子不爭氣,到現在仍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的。而這位宮女卻為隆慶皇帝生下了頭胎男孩。母以子貴,於是從地位低下的都人晉陞為太子妃。當了妃子後,她又為隆慶皇帝生下了第二個兒子,這就是後來的潞王。隆慶皇帝登基後,元配夫人順理成章被冊封為皇后,而這位生下太子的妃子也就被冊封為貴妃了,其地位在眾妃之上,僅次於住在慈慶宮中的陳皇后。
這會兒,陳皇后早已把朱翊鈞攏在懷裡,握著他的小手兒,心疼地說:「京城那麼冷天這麼冷,應該讓孩子多睡一會兒。我早就說過,你這早晨請安的客套,應該早就免掉了。」
「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可不能在我頭上給廢掉了,那一後的人豈不是要將我李貴妃當成的大明帝國的罪人了。」
著李貴妃笑著的時候很是好看。她不是那種妖艷的美人,但楚楚動人,眼波在一顰一笑之間,顧盼生姿。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一個很有魅力卻很有主見的女人。
陳皇后比李貴妃大兩歲,雖然看上去身體欠佳,但端莊美麗,自有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聽了李貴妃的話,她盈盈一笑,又低下頭,逗著懷裡的朱翊鈞玩。因為自己沒有生小孩加上太子爺朱翊鈞又聰明可愛,所以陳皇后也就特別喜歡他,有時候甚至將他看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得倒像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鈞兒,昨天老師教你讀的什麼書啊?」陳皇后笑呵呵的問到。
「哦……嗯……是《論語》,讀到第一節了。」有時候朱翊鈞甚至覺得這位慈慶宮的母親遠比親生母親成貴妃要隨和得多,所以,他也很願意陪她說說話兒。
「哦,我兒都讀孔聖人的書了,都快讀到最後一節了,哎!我兒真了不起啊!」
陳皇后嘖嘖連聲。她旁邊的書桌上,就擺放著一部《論語》,這是她特為朱翊鈞準備的。因為她老早就知道昨天是朱翊鈞在讀《論語》而且是快要讀到最後一章了,所以今天她才讓喜兒在大明的書庫裡拿來了這本《論語》。陳皇后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怎麼看書的,要看也只是看在洪武年間太祖朱元璋定下來的《女戒》,其他的書,對她來說沒什麼用,她也沒有那麼的精力去看,因為從隆慶皇帝登基以來,陳皇后就一直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不舒服,所以每天的生活除了在慈慶宮裡唸唸佛,誦誦經,其他的書對她來說那是一種負擔,所以在一般的情況下,她是不看書,但每天傍晚的時候,她總要讓的丫鬟喜兒給她讀一段孔子的《論語》。因為她知道最近太子爺朱翊鈞一直在讀孔子的《論語》,所以她讓喜兒給她準備了一本,沒事的時候,她也會讓喜兒給她讀一讀,雖說是讀,但一段時間下來,《論語》也讓她給全部記了下來。為的是能朱翊鈞聊上話,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她的後半輩子靠的就是他——朱翊鈞了。
「鈞兒,背一遍給母后聽。」李貴妃一旁說。
陳皇后拿起《論語》,翻到最後一節,朱翊鈞離開陳皇后的懷抱,在屋子中央站定。朗聲讀道:
子張問於孔子曰:「何如斯可以從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惡,斯可以從政矣。」子張曰:「何謂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子張曰:「何謂惠而不費?」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費乎?擇可勞而勞之,又誰怨……
「好了好了。別背了,我兒就是厲害,都能背《論語了》了。」說完陳皇后放下書,一把摟過九歲的朱翊鈞,大聲讚歎的說:「這麼深的學問書,我兒現在都背得滾瓜爛熟的,長大了一定會中一個狀元郎了,那時可就有出息了哦。」
「不,母后,狀元郎由我來點,我想叫誰當,誰就當!」
朱翊鈞說這話時,眼睛睜得大大的,雖然是個孩子,但露出一副天潢貴胄的氣派。
陳皇后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哎呀,看我糊塗得,我的兒是當今太子,將來要當萬歲爺的。狀元郎學問再好,也只是在沃我兒手下做官兒。是不是,鈞兒?」
朱翊鈞點點頭。
就這樣,這一個早晨,九歲的朱翊鈞就陪著陳皇后聊了一早晨的天。從上面的片段,我們可以看出,此時九歲的朱翊鈞,已經具備了當大明帝國的皇帝的資格,這也為以後張居正的改革做好了一個良好的基礎,因為我們可以從上面看出,此時的朱翊鈞只有九歲,但卻很有見地,這就是張居正以後能順利實行改革的關鍵之一。因為他就是一年後大明帝國的皇帝歷史稱為——萬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