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王妃 透支愛情 149金風玉露情深深
    一段情若是有裂痕,兩個人都要付責任。

    流年與花襲人一起送冷寒梅出了火龍客棧,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不見了,他們才回轉了身。

    此時夜幕已降臨,天空裡已有了點點繁星,流年與襲人一起回到了房間,他坐回了剛才的位置,屋子裡暗淡下來了,襲人忙點著了蠟燭。

    「襲人;明早我們就啟程去獨孤島。」流年一邊把玩著自己的扇子一邊非常隨意的與正在點燈的花襲人道。

    花襲人點完了蠟燭,頓時屋子裡亮堂起來,燈光之下白衣翩翩的流年顯得更加美麗絕倫,她聞言微微怔了怔,然後坐回了椅子上,二目默默的注視著一臉淡然的流年,不慌不忙道;「公子不是說我們過兩天在去獨孤島嘛,怎麼突然又改主意了?難不成與冷小姐有關?」花襲人溫婉的臉上帶著問號。

    流年把扇子合上,雙手托著,深邃的眸子裡流轉著如水的清澈,表情依舊甚是坦然淡定,頭微微一點,「不錯,我忘卻了告知她我出發的時間,我若猜的沒錯,她明日還會來此,她的心思你應該明白,所以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我不想和她糾纏,再說事情我們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我想快些去獨孤島把一切告知兄長。」說到自己的兄長流年那清澈的眼眸裡流轉出絲絲柔情,平靜的顏上帶出少許的思緒來,他的心卻微微一顫,天知道那不動聲色的表情背後包藏著一顆相思成災的心,可自己所深深思念著的那個人不在是與自己同手同腳的兄長,而是那個自己明知不能愛卻偏偏愛上的人兒,雖然只能夠遠遠與她想對,雖然自己看不清楚她的容顏,然從那個初見的黃昏開始自己那空空的愛情之心房裡就住進了一個人,誰料想一入在難捨,雖然注定不相守,可是只能夠遠的聽到她的聲音就夠了,能夠讓自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停留就夠了,從前不知相思為何物,更難體會自己兄長那為情所困的心,此時自己方才知曉,原來愛情是一味無可代替的藥物,兩情相悅,相愛相守就是良藥,而相見恨晚,難以割捨就是毒藥,茫茫人海多少人都喝下了愛情的毒,可為何自己也是其中一個?

    花襲人自然看不出流年內心所想,她知流年說的在理,「公子想的果然周全,那麼我現在下去弄點吃的來,然後吃完了公子好早點休息,我們明天一早趕路。」花襲人說著就緩緩的站起身來,轉身買不朝門外去。

    流年靜靜的坐在房間裡一邊思索著事情,一邊等著下去準備飯菜的花襲人。

    ……

    慕容劍辰隨著獨孤靖海進了書房。

    早在他們二人來到之前,丫鬟就把書房的燈給掌上了,房間裡流轉著溫暖的燈光,他們二人剛剛來到,丫鬟就把茶水給沏好了。

    獨孤靖海掃了丫鬟們一眼,喝令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本王的吩咐不可以靠近。」

    「是。」丫鬟們陸陸續續的走出了書房,房門關上之後,獨孤靖海繃著的臉方才舒展開來。

    慕容劍辰與獨孤靖海相對而坐,「劍辰,我知你愛喝雨前龍井,嘗嘗吧,今年剛下來的。」獨孤靖海率先端起了茶杯,銀白色的茶杯在燈光之下顯得格外的光亮。

    慕容劍辰品了幾口茶,點點頭,讚道;「果然好茶,難為王兄還記得我愛喝什麼茶,我若猜的沒錯,這雨前龍井應該是用舊年的雪水沏成的吧,而且還是八分開的水,這非滿分開的沏出的龍井甘甜與苦格外明顯,而且喝著有那麼一種回味無窮之感。而用舊年雪水或者露水,雨水泡出的龍井味道都是不同的,雨水軟,露水淡,而雪水這帶著那麼一股子硬,而八分開的雪水更是如此,所以更加的讓人回味悠長。」劍辰自幼就飽讀詩書,而在茶藝方面也頗為擅長,故而什麼茶到了他口一下子就能平出個道道來。

    獨孤靖海端著茶杯認真的聽劍辰說茶,因而聽劍辰說的頭頭是道,故而不住點頭,「我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這個懂茶之人的舌頭啊,我是特意命人用舊年梅花上的雪水沏的,我在看茶經的時候說可以用八分開的水來沏茶,所以就試了試,味道果然不一樣。」

    劍辰放下茶杯,表情複雜的注視著略顯隨意的獨孤靖海,「王兄今日請我過來不單單是為了喝茶吧,看您剛才的表情我知應該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我說才是。」劍辰自打十二歲被冊封為皇太弟之後就隨著皇帝一起臨朝聽政,然後與政治結緣,多年在政治舞台上的摸爬滾打已經讓他單單從一人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個表情就能夠察覺出其藏在背後的內容,故而才猜測獨孤靖海未必是單單請自己來探討茶藝的。

    獨孤靖海見慕容劍辰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故而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爽利道;「不錯,我讓你過來地契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要告與你知,你稍等片刻,我有東西給你看,看了你就知道了。」說罷獨孤靖海緩緩起身,轉身來到不遠處的自己的書桌案處,然後從懷裡掏出了鑰匙把桌案的抽屜打開,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摞信件。

    慕容劍辰不動聲色的看著對方之作為,當他看到獨孤靖海拿著一摞信件走向自己的時候,腦子在飛速的旋轉,猜測著對方的用意和信件的內容,雖然心中思量,可是劍辰的表面上卻是非常平靜,多年的政治圈生涯一使得他能夠做的喜怒不形於色,這是作為一個君臨天下者的基本素質。

    獨孤靖海把一摞信件拍在了劍辰面前,「王兄這是何意?」劍辰掃了面前的信件一眼,見信封上一片空白,就知是密信,因此故作疑惑,充滿疑問的看著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獨孤靖海。

    獨孤靖海手指了指那一摞信件,一本正經道;「這些信件都是你二皇兄慕容劍林派人送來的,自從你被冊立為儲君之後他就開始蠢蠢欲動了,想讓我和他聯手迫使皇上改變想法,改立他活著過繼他的兒子給皇上為儲君,我一直未曾回應,你也明白我是一個處在江湖不問政事的自由人,再說我與你還有流年的關係要更親近一些,我希望你和皇上能夠提早做出應對措施來,這些信件你收好了,這對你應該有用。」

    慕容劍辰聽完獨孤靖海一番肺腑之言,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自己的二皇兄身為庶子的慕容劍林果然對皇位蓄謀已久,居然還拉攏獨孤島,難道要學習當年的天聖皇帝慕容伊川靠著外面的力量吧身為長兄的皇帝拉下馬,自己做了皇帝,也就是打那時起被冊封的藩王必須居住在京城,雖上朝議政,但是手上沒有任何實權。慕容劍辰感覺到了失態的不妙,但同時也感激獨孤靖海。

    「劍辰多謝皇兄這番情意,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王兄才是。」劍辰連忙起身給獨孤靖海深鞠一躬,以此來表示自己的謝意。

    獨孤靖海忙連連搖頭,「我雖不過問朝中之事,可我也不可能看著有人為了一己之私製造事端的,劍辰我相信你能夠處理好這件事情,把信件交給你是我和我母親的意思。」

    慕容劍辰與獨孤靖海又說了一會子話,然後他就拿著那一摞信件離開了書房,此時月明風清,夜色下的慕容劍辰俊美無暇,可是那如玉的面上卻被凝結起了霜雪,他緊緊地握著那些信件,心中恨得咬牙切齒,沒想到自己的二皇兄居然包藏禍心,不早一點把他的歹心扼殺將來必是大患。

    不知不覺慕容劍辰已經來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銀白色的月光灑了一院落,一走進院子就聽到晴雯和紫鵑等丫頭在房間裡嘰嘰喳喳的說說笑,可其中並沒有梧桐,他一步步的走上二樓,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週遭,卻看到窗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一身月白色的紗裙,長長的頭髮懶散的趴在她的背上,她雙手放在窗台上,獨對天邊月,月光之下的她更是特別的好看,銀白的月光裡她是那樣的皎潔,柔美。

    「雪——」劍辰走到切近一手捏著信件,一手把梧桐抱在懷裡,錯覺讓他以為面前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雪柔,可是那個雪字出口他方知自己錯了,她的掙扎阻止了自己那個柔字出口,過去的自己並不怕叫她雪柔會傷了她,因為自己救了她,把她留在身邊不就是要她當雪柔的替身嗎,可是不知何時自己不想在特意的去稱呼她雪柔了,自己不忍看到她臉上的傷情,還有那受傷的眼神,因為在乎,所以不忍。

    梧桐側身冷冷的鄙視著慕容劍辰,冷冷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雪柔。」月光裡那一雙含露目裡流轉著刺骨的寒冰,那一張皎潔的臉上佈滿了雪花。

    劍辰手輕撫了梧桐那桀驁不馴的臉一下,幽幽道;「我以後不會這樣盲目了,不要放在心上。」他居然害怕他回把自己的錯誤放在心上,自己害怕她會生氣,這一切都源於那份自己不願意直面的在乎。

    梧桐狠狠的掙脫開劍辰的懷抱,華麗的轉過身去,凝望著天邊那一輪如水皎月,不冷不熱道;「我是否放在心上都與你不想幹。」

    慕容劍辰再一次把梧桐拉近了自己的懷抱,有些話他確定自己現在還說不出口,只能夠讓自己的行動告訴對方自己有多麼多麼的在乎她,「你放開我,天那麼熱我不喜歡和人貼在一起。」梧桐奮力的掙扎,可是越掙扎他抱的自己越緊,她的拒絕深深的刺痛著劍辰的心,她都壞了自己的孩子,他們一直同床共枕,可她為什麼就不喜歡自己碰她,只有她在噩夢醒來的時候才緊緊的依偎在自己的懷抱,流著淚說劍辰不要離開我,可他知道那時候的她只是把自己當成了夢中的那個男人而已,這也許就是報應吧自己當初把她當成雪柔的替身來對待,可是她卻把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替身,所不同的就是自己是吧她當成替身是來疼愛的,可是她吧自己當成那個人的替身是來恨和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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