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王妃 透支愛情 143忘年交
    我生君未生,君生吾已老。恨不同生時,日日與君好。

    吃罷了早飯,「我帶你去拜見一位長輩。」梧桐欲出門去,到了門口劍辰把她給叫住了,「什麼長輩?」梧桐轉身淡淡的問。

    慕容劍辰緊走幾步來到梧桐面前,一本正經道;「我的伯母,靖海王兄的母親,數個歲兒說冷紅綃。她不在王府,她老人家喜歡清靜,故而住在了山上的道觀裡,隨我一起去拜見她吧。」說到這位長輩,劍辰帶出由衷的尊敬來。

    「原來如此啊,隨你吧,我沒意見。」梧桐慢慢的把頭轉了歸去,她知道自己沒有發言的權利,自始至終都是劍辰在操縱著自己,自己形如一個皮線木偶,無論自己如何掙脫,線始終在劍辰的手上,他從來不在意自己是否願意,總之一切都得隨了他的心願。

    梧桐與劍辰一個門裡一個門外的站著,突然聽到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梧桐忙朝那聲音望去,見夢瑤和晴雯手挽著手走了上來,二人的臉上都寫著青春洋溢,雖然都是同齡人,然而梧桐與她們卻彷彿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一樣,她們天真爛漫,而梧桐卻總是心事重重,有著與這個年紀不相稱的惆悵。

    晴雯和夢瑤相差一兩歲,但是二人性格差不多,所以特別合得來,二人上了樓來一看劍辰與梧桐一個門裡一個門外的站著,故而夢瑤就插到了他們倆中間,「皇叔你不是說要去給奶奶請安嘛,我們走吧。」夢瑤說著就旁若無人的跨上劍辰的胳膊,「好,我們現在就走。」劍辰把夢瑤推到了一旁,

    「千歲,我哥讓雲山世子拉上去練劍了,所以不能夠隨我們一起去給姑姑請安了。」晴雯一邊下樓一邊說,劍辰隨口說沒關係,反正伯母也不喜歡熱鬧,人去太多她也會不高興的。

    這獨孤島上的老前輩冷紅綃是第一任獨孤王獨孤南風的王妃,她也是一位江湖上成了名的女劍客,八十多年前火龍幫是夏侯家的,而晴雯的爺爺上官天絕橫空出世,奪下了火龍幫,從此火龍幫就改換了門庭,成了他們上官家的,而冷紅綃則則是幫主上官天絕的義女,行走江湖時巧遇獨孤南風,相見恨晚,相知相愛。獨孤南風認祖歸宗之後就合冷紅綃成親,冷紅綃就成了第一任獨孤王妃,從此離開江湖,安居獨孤島,這慕容家的男人都逃不過一個命數,他們都活不過六十歲,即便武功卓絕的獨孤南風也是如此,南風死後,冷紅綃就離開了獨孤王府,搬到了當年獨孤南風生長的獨孤道觀頤養天年。

    慕容劍辰與物體,晴雯和夢瑤一起沿著平整的山路往上走,山路蜿蜒,兩邊時而是樹木林立,時而懸崖峭壁,遠處群山練滿,雲霧繚繞,形如置身仙界一般。

    一路上晴雯和夢瑤都有說有笑的,而慕容劍辰和梧桐只是顧著走路,大約走了一炷香多的時辰他們就來到了一座古道觀,面前的道觀古香古色,上寫著獨孤道觀四個醒目的大字,道觀門口栽種著一棵青松,一棵翠柏,門口還立著幾座半人多高的泥塑,兩扇大門敞開著,有小道姑進進出出。

    「去裡面回稟我奶奶說我八皇叔來了。」夢瑤指著一個黑衣小道姑命令道,那小道姑忙答應一聲撒腳如飛去裡面送信了,而劍辰與梧桐葉隨著走進了院落,這道觀分為前後兩層院落,前院有幾座大殿,大殿裡供奉著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太公子牙等到家諸神,後院則是道士們的居住地,太王妃冷紅綃也住在那兒。院落蒼松翠柏都高聳入雲,指著了半邊天,劍辰等人來到第二道院門的時候送信的小道姑正超他們走來,「師尊有請。」冷紅綃是獨孤道觀觀主,道觀裡的道士們都按照輩分予以稱呼。

    慕容劍辰他們來到了後院,直接朝正房而去。

    房門開著,掛著一布簾,小道姑忙朝裡面稟報,「師尊,寧王千歲他們來了。」

    裡面傳來了一個和藹的聲音,「請。」

    小道姑把布簾往上面一掀,劍辰首先邁著四方步走了進去,隨後就是梧桐,夢瑤和晴雯。

    「劍辰給伯母請安。」來到房間,劍辰一個箭步來到了一個年老婦人面前撲通跪了下來,梧桐在隨著下跪的同時卻下意識的朝那婦人看去,只見一個紅色道袍的女人安靜的坐在輪椅之上,白裡透紅的面色帶著幾許歲月的痕跡,如烏木的黑髮掛著幾許白霜且披散在後背上,發燒微微捲曲,形如一道道波浪,一雙繡目靜若湖水,然美譽之間還是帶著一團專屬江湖的殺氣,坐在那兒安靜如一幅畫,有著氣若山崩不經的坦然,而乍眼一看就覺得對方是一個不苟言笑之人。

    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就是冷紅綃,她瞅了跪在自己面前的劍辰等人一眼,微微點點頭,然後就把目光落在了梧桐身上,「你們都起來吧。」別人看到梧桐的時候都因為她與雪柔的相似摸樣非常驚訝的表情,然而他卻不然,

    這個時候幾個小道姑給眾人搬了椅子進來,眾人都沒有馬上俺坐,「你們坐吧。」有了冷紅綃的吩咐才坐了下來,隨後小道姑進來奉了茶,然後就紛紛退了下去。

    劍辰緩緩起身指著身邊的梧桐對冷紅綃介紹道;「伯母,我給您介紹一下,她叫梧桐,是我新收的妃子。「冷紅綃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梧桐一刻,梧桐起身重新給冷紅綃行禮,「梧桐給王太妃請安。」

    冷紅綃緩緩的伸出了手,「過來,」梧桐微微愣了一下,因為從進來開始對付就盯著自己,使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而這回她又讓對付到她身邊去,梧桐不敢抗拒,她的聲音裡呆著無從反抗的威嚴,就這樣梧桐呆著滿心的疑惑來到了冷紅綃的面前。

    「夢瑤把梧桐的椅子搬過來。」冷紅綃命令道,「是奶奶。」夢瑤忙把椅子搬到了面前讓梧桐坐了下來。

    晴雯知道冷紅綃看著誰睡眼就喜歡把對方叫到自己面前,看來這會子梧桐入了她的眼了,故而給劍辰使了個眼色,劍辰會意的點點頭。

    梧桐慢慢的把頭低下,不與冷紅綃相對,「把手給我。」冷紅綃的聲音始終透著一股威嚴,梧桐乖乖的把右手伸了出來,冷紅綃扣住了梧桐的脈門,一邊給她號脈一邊在觀察梧桐的面色,「你從懸崖上摔下過,而且頭部受到了重創。你的手腳是不是出了夏天之外一直都是冷的?而且經常失眠,有時吃了食物也很難消化或者頭暈之類的症狀?」冷紅綃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表情,她的一針見血讓在場的人都由衷的佩服,梧桐點點頭,「是的。」她沒有想到對方一給自己號脈就能夠看出這麼多問題來。

    「伯母,梧桐的身體沒事把。」劍辰一臉認真的問。

    過了一會兒冷紅綃把手從梧桐的脈門上鬆開,「她是寒性體質,陰氣甚重,血氣不足,按理說是很難懷孕的,沒想到她居然懷孕了,這是我見過的如她這樣體質的人的一個特例。」冷紅綃意味深長的說。

    「姑姑能不能幫梧桐調理一下身子?」晴雯關切的問道。

    冷紅綃看了看對面的劍辰和晴雯,然後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梧桐身上,她略作沉思,道;「她的體質是天生的,一時間很難調理,從今天開始每天吃三錢阿膠,吃一碗燕窩粥,最好是上等的血燕窩,盡量固定自己夜裡的睡眠時間,放開心胸,別思慮太多,每日還要喝一副安胎藥,這個體質懷孕困難,然而保胎也是如此,孩子沒有長成之前切莫大意,劍辰;這是你的孩子,希望你能夠多用點兒心。」冷紅綃重新把目光落在了認真聽自己講話的劍辰身上,劍辰連連點頭,:「伯母說的這些我都一一記下了,我一定會注意的。」

    冷紅綃沉吟了一下,對梧桐道;「梧桐,陪我出去單獨聊聊。」

    梧桐不知如何是好,與對方第一次相見居然要和自己單獨聊聊,梧桐對於這位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測的冷紅綃並不反感,相反是欣賞,因為她看到自己的時候並沒有用和她人一樣驚訝的眼神,在她的眼裡自己不是一個和雪柔相似的陌生人,而自己就是一個與對方初見的陌生人,這是梧桐一直想要的感覺。

    「梧桐,既然伯母要你陪她,那你就陪她走走吧,我們在道觀等你。」有了劍辰的話,梧桐放下了顧慮,然後起身推著冷紅綃的輪椅朝外面走去。

    梧桐推著冷紅綃出了道觀,而對方依然沒有讓自己停下來,「朝前奏。」冷紅綃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前方的石子山路,「是。」梧桐推著冷紅綃繼續朝前走,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走了好一會兒,來到了一個分岔路口,「往右拐。」梧桐答應一聲就推著冷紅綃的輪椅朝右去,來到一片紫竹林處,竹林深處傳來了潺潺水聲,冷紅綃眼望著竹林深處,淡淡口吻道;「就在這兒吧。」輪椅不在前行,梧桐扶著輪椅站在紅綃身後。

    「到我前面來。」冷紅綃始終帶著那麼一絲威嚴,梧桐只得站在了對方面前。

    冷紅綃眼看著面前這個雖有天香國色,然卻一直雙眉緊鎖,難掩憂傷的女子,她不禁為之動容,似水流年,往事如煙,彷彿想起了自己那遙遠的曾經,「我覺得你和劍辰在一起並不快樂。」紅綃一語道破了梧桐的內心深處,梧桐的心微微一顫,「可是所有人都應該認為我該快樂。」梧桐的回答讓冷紅綃看出了她的傲骨,冷紅綃雙眉一挑,帶出淡淡笑意,「你和劍辰的故事我已經全都知曉了,我能體會你的心情,做人最悲哀的就是做他人的影子,這樣覺得沒有尊嚴,」

    冷紅綃的話再一次觸動了梧桐的心,突然她感覺到終於遇到了一個知她,懂她的人,「太王妃能動梧桐嗎?」一雙含露目裡閃爍出期許的光華,她可謂坐在輪椅上這個看似高高在上的人能夠針對懂得。

    冷紅綃點點頭,臉上掠過了一絲往事回首的滄桑,「我懂,看到了你我就好像看到四十多年前的自己,當初我和你差不多,遇到了一個男人,他錯愛了自己的妹妹,自己的身世解開之後,他意冷心灰,最後他接受了我只是因為從我這兒能夠看到他所愛之人的影子,他用我對他的愛來傷害我,我的愛變得那樣的卑微,不過我還是接受了他,一直對他不離不棄,最終我徹底的俘虜了他的心,我在他的眼裡不在是誰的影子,而就是我冷紅綃,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包括男人的心。」冷紅綃提及自己與獨孤南風當年那一段糾結往事時眼睛裡閃爍著晶瑩。

    梧桐聽完這番話被驚在了那兒,一看冷紅綃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事實證明果然如此,她感動與對方跟自己的心事坦誠,「太妃的意思是讓我去感化劍辰?可當年您是愛那個男人的,而我對劍辰我也說不好是不是愛,他救了我的命我感激,可是他佔有了我我恨他怨他,意外懷孕我曾想堅決的把孩子打掉,可是最後還是不忍心,慢慢的我發現我離不開他,可是他卻始終只是把我當成雪柔的替代品,不會在意我的喜憂,連一個名分都不願意給我,他剝奪了我全部的自由,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愛可言。」梧桐幽幽道,一股憂傷爬上臉孔,兩道罥煙眉鎖在了一起,似乎是有千年化不開的憂與愁。

    冷紅綃攥住梧桐的手,意味深長道;「其實不是暴雨才能給淋濕衣服,太陽雨也可以,濛濛細雨也可以,無論相愛還是相怨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如你懷了劍辰的孩子一樣,我剛才就說了你這種體質懷孩子是比登天還難,可是你們只有一夜就懷上了這就是天意,天意讓你們相愛,相信時間能給改變一切,包括男人的心,從劍辰對你的態度我就能看出他是在乎你的,也許他不能給直接面對這份嶄新的愛,畢竟他和雪柔曾經愛的那麼深,你應該給他一段時間潛藏曾經,給他一段過去正面現在,同樣你要給自己一段時間,我知道你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在別人面前我們可以給自己穿上一層石頭的外衣,可是在自己男人的面前絕不可以如此,現在的你就合當年的我一樣。」

    梧桐從來沒有和一個人如此的敞開心扉過,而多年來冷紅綃同樣如此,突然之間她們的心緊緊的連在了一起,彷彿是多年不見的故知,可又像是伯牙一曲流水引子期。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