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涼,夜闌珊。
楚楚望著端木天祐狼狽而歸,頓時大驚失色,「公子;您怎麼了?-」天祐進了門,然就一頭倒在了床上,楚楚忙上前來關切,藉著燈光看到天祐臉色蒼白,衣服上還有斑斑血跡。
端木天祐緊緊的抓著楚楚的手,「快,快給我拿一粒止痛藥來,」
楚楚忙甩開天祐的手從自己的行禮裡拿出了一個紫色的小瓶子,瓶子裡拿出了一粒藥丸,然後弄了一碗水一同給了天祐,天祐把藥丸吞下之後喝了幾口水,然後雙目微閉,楚楚坐在床邊默默的看著痛苦的天祐。
「獨孤月娘怎麼不在?」過了許久,天祐才睜開眼睛,自己都回來這麼久了卻不見月娘影子,故而有些生氣。
楚楚道;「月娘今天下午接到了霹靂門的請帖,已經出發去了,千歲不在,我就做主恩准了,畢竟月娘現在是武林至尊,要參加的活動很多,若總是推辭也不好。」
天祐哼了一聲,「讓她風光幾天,你可知我是為何受傷的?」
楚楚搖頭說我不知。
「我去絕命崖見到梧桐,那個賤人居然和水流年的兄長水劍辰在一起,而且還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若沒有水流年的出現我早就把那個水劍辰幹掉,把梧桐帶回來了。」端木天祐說起這些依然是氣憤難消,心意難平,二目如刀,殺氣騰騰。
楚楚聞言,甚驚,「千歲這是真的嗎?梧桐真的背叛了千歲,不過我未聽說水流年有兄弟啊,是不是千歲看錯了。」楚楚面露懷疑之色。
端木天祐狠狠的瞪了楚楚一眼,冷道;「本王怎麼可能看錯,他們兄弟二人長得一模一樣,都是風華絕代的人物兒,最可惡的就是梧桐居然懷了那個劍辰的孩子,看上去他們兩個好的很,不夠那水劍辰已經中了我陰陽散的劇毒,若三日無解藥,他必死無疑,既然梧桐就在火龍幫,我們尋到她應該容易了,」
「那水流年是一個瞎子,怎麼會傷了千歲?」楚楚不解的問。
端木天祐歎了口氣,「雖然他是一個瞎子,但是武功了得,別說是我,就是你估計也不是他的對手,楚楚,你明天要去火龍莊園一趟,這水流年和火龍幫交情不一般,想辦法拿我的身份來逼上官家交人,這次梧桐本王一定要帶走。」
「王爺,恕我直言,那梧桐都已經懷了別的男人孩子了,您還要那個賤貨作甚?若被他人聽去豈不被人恥笑?」楚楚一副心意難平的姿態,她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端木天祐依然要帶著梧桐走,頓時醋意大發,怨恨難消。
端木天祐聞言,頓時憤怒不已,他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個巴掌落在了楚楚妖嬈顏上,「你若再說一次這樣的話就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她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絕不允許他人得了去。」端木天祐再一次因為梧桐而情緒失控,來傷對自己忠心耿耿,一往情深的楚楚。
楚楚那烏黑的眼眸裡流出了幾顆晶瑩,「千歲教訓的是,楚楚再也不敢了,楚楚明日就去莊園為千歲完成心願。」
端木天祐見楚楚淚眼婆娑,甚是動人,也忍不住繼續冷下去了,忙用手為她擦去眼淚;「這才對,只要一切順本王的心意,本王一定會好好寵愛你的。」
楚楚心說我要的不是你的所謂寵愛,而是你的愛。
……
慕容流年把今天下午絕命崖的事情與上官家族的人說完之後就朝廳堂外走去,臨走時他單獨把流蘇拉了出來,流蘇隨著流年來到了一棵梧桐樹下停了下來,一輪新月掛在樹梢之上,四處顯得安寧。
「公子你單獨把我叫到這兒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交代啊?」流蘇靜靜的望著對面安靜的流年,她是一個直來直去的女孩子,不喜歡拐彎抹角。
流年點點頭,然後朝流蘇走了兩步,彼此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流蘇的心在快速的跳動,「流蘇;明日我要去冷月山莊一趟,最多第三天就能回,兄長就麻煩你多替我費心了,我若猜的沒錯明日那出場必會登門要人,他們雖不知梧桐就在莊園,但是他們已知曉梧桐就在山莊裡,而且知我與兄長和梧桐的關係,到時候怎麼應付你可知?」流年一副料事如神的態勢。
流蘇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公子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對付來人,您不在的這兩天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千歲和梧桐姑娘的,公子放心的去冷月山莊就是。」
流年會心的點點頭,手輕輕的拍了一下流蘇的香肩,「我相信你會把一切都做的很好的。」一句我相信讓流蘇心頭一熱,然隨之流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卻落了下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流年說完就瀟灑的轉過身去。
「公子且慢。」流蘇叫住了流年,流年緩緩轉身笑望流蘇,「你還有什麼事嗎?」
流蘇緊走幾步,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流年的一隻手,「公子你得答應蘇兒一個要求。」流蘇拿出小姑娘似的嬌嗔來,流年一笑,「什麼要求?」
流蘇又靠近了些許,流年剛想躲,可奈何流蘇把他的手攥的緊緊的,靈巧的身子輕輕的靠在了流年溫暖的懷裡,「你去冷月山莊我不許你和冷寒梅單獨接觸,你如果不答應我就不讓你去。」流蘇拿出小女子要得到自己心愛玩具的那種無賴來對流年糾纏其中。
流年見流蘇如此不自已的微微一笑,手輕輕的撫摸著流蘇那柔亮的秀髮,寵溺道;」傻丫頭,真不知你的小腦袋瓜子裡每天都在想什麼?」
「哎呀你答應我嘛。」流蘇繼續嬌嗔道,小手揪住流年的衣裳揉搓著。
流年伸出修長的手捏了一下流蘇的鼻子,妥協道;「好好好,我什麼都依你,這下總可以了吧,我得去看兄長了。」流年輕輕的把流蘇從自己的懷裡退了出去。
流蘇得了流年的允諾,頓時喜笑顏開,「這還差不多。」笑罷流蘇給了流年一個飛吻,然後就跑開了。
流年望著遠去的流蘇,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一步步的朝劍辰居住的地方去了。
……
劍辰只是以為疼痛而暫時昏厥,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就甦醒了,醒來看到一屋子的燈光,床邊坐著的是一哭成淚人的梧桐,然他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雪柔。
一聲雪柔把梧桐的心再一次擊碎了,她隔著淚簾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不是雪柔,你喊錯人了。
劍辰微微有些愧色,看到她為自己淚如雨下,自己居然還是喊錯了人。
「愛妃;你怎麼哭了?」劍辰故作沒事人一樣,他不喜歡把自己的愧疚表現出來,然他深知自己這次受傷是因為梧桐,不管自己處於什麼目的,然在梧桐面前自己依然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寧王。
梧桐擦了一把眼淚,眼睛早已哭腫了,否認道;「我沒有哭,只是剛才出門不小心讓沙子迷了眼睛而已,你沒事了吧,」明明是為他擔心,可是自己卻硬要口是心非,天知道梧桐的心在滴血,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劍辰,為了那個自己想愛卻不敢愛的男人,為了那個讓自己心糾結的男人,當自己被端木天祐攬入懷中的那一刻自己感覺到了無助,那一刻自己才知道多麼多麼的需要劍辰,那一刻她真的害怕,害怕劍辰會不要自己,可是當看到劍辰為了自己拼盡全力的時候她真的感動了,那一刻堅定了一個居心無論將來如何自己都要隨著這個男人,那一刻她才知原來自己在他的心中是有一個位置的,那不是自作多情,因為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有時候愛不是用嘴巴說的,而是用行動來證明的。
劍辰伸出椅子上握住了梧桐柔軟而冰涼的手,「原來愛妃也會撒謊,不要流淚,本王沒事,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你別在逞強了,我什麼都知道了,如果沒有解藥你恐怕就——」梧桐再也說不下去了,又一次淚如雨下,望著梧桐的淚流不止,劍辰的心湧起了無限的柔情,她的眼淚告訴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知何時自己對她不在如最初那般的冷漠了,她不在是自己要尋找的替身,而是自己要開始的下一段愛情,只是自己一直不想承認而已,可是當看到她被端木天祐奪走,看到天祐那又愛又恨的巴掌落在梧桐臉上時,那一刻自己才知若無她,自己的心會再一次的寂寞,若無她,自己那慢慢甦醒的愛情會再一次的死去,失去她就如同三年之前失去雪柔那樣的疼痛,因為這個自己才會不顧一切,那一刻他忘卻了她是雪柔的替身,忘卻了她肚子裡懷了自己的孩子,忘卻了要利用她完成自己與雪柔未完成的心願,只記住了自己不能失去她,不能錯過這一段即將開始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