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一路奔馳,慕容劍辰強忍劇痛,鋼牙緊咬,那一支飛鏢還在他的左肩之上,血依然在流淌,可已從紅色轉為了黑色,這一切梧桐都看在眼裡,此刻她真的害怕極了,可卻不敢發出聲來,生怕劍辰擔心。
終於,終於來到了火龍莊園附近,劍辰知此地已安故忙勒住了馬韁繩,馬兒慢慢的停了下來,他縱身下馬,梧桐通過劍辰的側臉已看到他面色蒼白如紙,額頭的汗珠子大顆大顆的滾落,「我們安全了。」劍辰緊咬牙關,然後伸手把梧桐從馬上抱了下來輕輕的放在了地上,此時劍辰就覺得眼前發黑,再也支持不住了,險些栽倒在地,「劍辰,你怎麼了?」梧桐忙扶住了劍辰,「你,你快把俊浩和晴雯過來,過來。」劍辰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劍辰你等著,我馬上去通知他們。」梧桐快步朝莊園跑去,門口的守門人見梧桐慌慌張張的就忙問怎麼了,梧桐停下了腳步,然後喘著粗氣道;「守門大哥,快快告訴上官大哥和晴雯姐姐,千歲受傷了就在前面,真的很嚴重。」此時梧桐卻已經急哭了,「姑娘稍安勿躁,屬下馬上去。」一個矮個子守門人急忙撒腳如飛朝裡面送信去了,不大一會兒功夫上官俊浩,晴雯還有流蘇流月都衝了出來。
「梧桐千歲怎麼了?」晴雯忙抓住了梧桐的傷著急的問,「他受傷了,受傷了,晴雯姐姐你們快去救千歲,他就在前面。」此時梧桐只是一個勁的落淚,一個勁兒的求救。
上官俊浩忙安慰道;「姑娘無需心慌,我等馬上去救千歲。」
梧桐帶著眾人朝慕容劍辰停留的方向奔來,此時慕容劍辰依然坐在地上,二目微閉,肩膀上的血依然在流。
晴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劍辰面前;「千歲,千歲你怎麼樣?」
上官俊浩一看寧王肩膀上的飛鏢,頓時顏色更變,忙對眾人道;「千歲中毒了,我們趕快把千歲帶回去,然後在從長計議。」就這樣俊浩與晴雯還有流蘇駕著寧王朝莊園而去,梧桐在後面緊緊的跟著,然她的眼淚卻再也停不下來。
回到了寧王居住的東跨院,俊浩等人把劍辰放在了床上,這時候上官致遠與夏侯丹鳳也聞訊趕來。
「大嫂,你快看看千歲的傷吧。」俊浩閃開讓夏侯丹鳳走了過來,這夏侯丹鳳不光武功蓋世,然有女華佗之稱,她既能夠治病救人,同樣能夠配製各種毒藥與研製各種解藥,她的得意門徒就是流年。
夏侯丹鳳觀察了一下寧王的面色,然後仔細看她傷口流出的血,湊到面前輕輕的臭了一下,雙眉微微一皺,「夏侯夫人,劍辰會有事嗎?」梧桐一看夏侯丹鳳的表情她隱約預感到了什麼,故而更加擔憂。
「姑娘無需擔心,千歲無礙,目前主要的是先把千歲的飛鏢拔出來,然後再給他服解藥,上藥即可。」夏侯丹鳳故作輕鬆道。
慕容劍辰強忍著劇痛,緩緩的開了口;「夏侯夫人,拔鏢吧,本王能受得了。」
「這——」丹鳳面露難色,這畢竟拔鏢之痛一般人無法忍受,「夫人無需擔憂,這點疼痛若受不了本王將來如何執掌大正江山。」寧王蒼白的臉上帶出了一絲傲氣。
「嫂嫂,事不宜遲還是趕緊動手吧。」晴雯在一旁催促道,她知寧王秉性,故而對他充滿了信心。
端木天祐一心想至寧王與死地故而就下了死手,這飛鏢足足有三分之二進入了寧王體內,然在懸崖上流年卻手下留情飛鏢插入天祐身上不足三分之一。
夏侯丹鳳命流蘇和流月去拿了一支鑷子還有自己的藥箱,一切準備繼續了,夏侯丹鳳道;「你們都先閃開,流蘇你準備一盆清水,要溫度適中的,然後把這草藥放在水裡,然後那一毛巾來。」夏侯夫人從藥箱裡拿出了一包藥遞給了女兒。
「千歲,臣妾可要動手了。」夏侯丹鳳拿著鑷子對劍辰道,劍辰無力道;「動手吧。」然後給了晴雯一個眼神,晴雯馬上會意。
晴雯忙把梧桐的身子轉了過去『「別看。」梧桐還想回頭,可是卻被晴雯死死的把著。
夏侯丹把鑷子分開夾住了那根飛鏢,微微一用力,然後又猛的一用力,如同雨後拔禾苗一般把飛鏢拔出了劍辰的體內,頓時一股鮮血也隨之噴湧而出,那刺骨的疼痛讓慕容劍辰肝膽欲裂,汗珠一顆顆的從臉上滾落,儘管疼痛難忍然而他還是咬牙挺著,殊不知嘴唇已被他給咬破了,無論何時劍辰都不會失去堂堂七尺男兒的氣節,梧桐多苦多痛都要堅持著,絕不能喊一聲,絕不可讓他人看出自己的脆弱,特別是在自己在乎的女人面前,他想無論何時自己都要讓她知自己是一棵永不崩塌的大樹。
夏侯丹鳳拔出了飛鏢,把飛鏢交給了身旁的丫鬟春桃,「丹鳳,千歲中的是什麼毒?」上官致遠接過了春桃手上的飛鏢看了看才問。
夏侯丹鳳一臉嚴肅道;「這叫陰陽散,若二日之內無解藥會吐血氣絕而亡,這是南越江湖的第一毒藥,好歹早年我去南越的時候隨一江湖神醫學了配藥和解藥的方子,還好有準備,不然這次千歲可真就凶多吉少了。」
在場的人聽了夏侯丹鳳的話一個個都嚇的顏色更變,「夏侯夫人,這飛鏢一定要保存好,本王要還給那廝。」慕容劍辰咬牙道。
「遵命。」夏侯丹鳳忙應承道。
這個時候流蘇已按照丹鳳的意思把水弄好了,丹鳳看了看寧王的傷口,血已經流的不那麼厲害了,她這才點住了穴道,,止住了血,丹鳳把水裡的毛巾拿出敷在了寧王的傷口,這傷口遇到水更疼痛,然寧王還是忍著,「千歲你若疼就喊出了吧。」一旁的流月看著寧王痛苦的樣子頓時也隨著難受起來,然寧王依然咬牙挺著。
夏侯丹鳳把寧王的傷口清麗好了,然後從藥箱裡拿出了一個藥瓶,取出了一粒丹藥讓在了寧王嘴邊,「千歲把這顆藥丸服下。」寧王把嘴張開,藥丸進入最內,隨之就化了,然後滲入體內。
夏侯丹鳳拿出了一個紙包,然後交給了俊浩,「你把這藥塗抹在千歲的傷口上,」俊浩忙接了過來,然後丹鳳又吩咐流月;「月兒你快拿了紗布等你師叔上完了藥給千歲把傷口包紮好。」「是師父,我馬上去。」
大家忙活了好半天,總算把寧王的傷口給處理好了,這時候寧王卻因為疼痛而昏厥了過去。
「梧桐你快說這到底怎麼回事?」一切處理完了,晴雯才吧梧桐放開,然後詢問事情經過。
梧桐依然只是一個勁兒的流淚,心亂如麻,張著嘴,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眼淚錄入了口中,甚覺苦澀。
「一切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千歲也不會被那個端木天所傷。」好半天梧桐才含著眼淚說出了這幾句話,眾人聞言,頓時一驚,當大夥兒想繼續追問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別問她了,我來說吧。」聲音溫暖如風,平靜如水,大夥兒忙朝門口望去,只見白衣飄飄的慕容流年站在門口。
「九公子。」眾人忙給流年見禮。
流年沖大家一點頭,「大家隨我去前廳說話吧,讓梧桐姑娘留在這兒照顧兄長就好。」
於是大家就隨著流年走出了寧王的房間,房間裡只剩下了梧桐與那昏厥的慕容劍辰,頓時安靜的讓人窒息,梧桐坐在床邊,奔騰的眼淚卻再也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