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手機響了,可可以為是彼特給自己打的,想著不想再看到JONE,就沒有接,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就又響了起來,可可這時拿過來看,是福利院院長的號碼,心下一涼,總感覺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顫抖的接起了電話,「喂!」聲音都變得沒有了底氣。「喂!可可啊!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一趟,青陽有東西要交給你。」聽院長的聲音好像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可可這才回過了氣,「我現在去吧!一會就到!」「嗯!慢點開車啊!」「嗯!」聽到院長說慢點開車的時候,可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媽媽,想起以前媽媽在知道自己剛買了汽車的時候,總是會在吃飯的時間打電話來囑咐自己,要慢點開車,當時自己覺得是母親大驚小怪,現在想想覺得心裡很溫暖,是啊!也只有真心關心自己的人才會希望自己開車的時候慢點。現在的她經常會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心裡也很想要回家去看看他們,只是怕他們會問起岳林,自己離婚的事還沒有告訴他們。
還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車就已經來到了福利院的門前,看著裡面亮著的點點的燈光,可可直接朝著裡面的樓上的院長室走去,敲過了門,可可走了進來,看著院長帶著老花鏡,好像在看著什麼,看著可可來了,她笑著讓可可坐在了自己的面前,伸手打開手邊的抽屜,將一隻有些破舊的撥浪鼓遞給了可可,可可好奇的看著院長,院長笑著解釋道:「這個是青陽送給你做紀念的,那孩子總是說,可可阿姨總是看著他發呆,一定是因為太想念某個人了,所以就將他的撥浪鼓送給你,希望你不會太想念他。」可可接過了撥浪鼓,雖然已經很破舊了,可是卻很乾淨,看得出主人一直有在為它做清潔。「這個是青陽第一次來到這裡時就隨身帶著的。」
孩子總是這樣,儘管他們可能什麼都沒有,卻還是想要將自己最好的東西留給真心愛他們的人。
可可走下樓梯時,還一直緊緊的攥著那個幼孩時期的玩具,路過了青陽的門前,看著裡面已經黑黑的,她的腳步也變得顫抖起來,害怕的屏住了呼吸,不安再次在心中得到昇華,眼淚就這樣從眼睛裡流了出來,冰涼的手轉動著更加冰涼的門把手,「吱!」一聲,門就開了,雖然裡面也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可是可可還是害怕的閉上了眼睛,感覺到裡面靜的連呼吸都沒有,可可找著牆上的開關,「啪!」一下燈打開了,黑暗再無藏身之處,僅存的希望也消失殆盡,空空的房間,再沒有了消毒水的氣味,可可卻還是懷念那充滿消毒水的日子,空空的小床,整潔的床單,被疊的很整齊的被子,在沒有了那個白的像紙一樣的小孩的臉龐,像花朵一樣的笑容也就這樣消失掉了。可可小心的撫摸著潔白整齊的被子,好似那裡面正睡著一個嬰孩,唯恐自己的一不小心,就將他吵醒。「青陽,那孩子離開的時候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走的時候是見到了他的姨姨,還見到了自己的表妹,他說很謝謝你,他說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媽媽了,原來她不是遺棄了他。」聽到了院長的話,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真的會來,還好她來的不是太晚,還是見到了他一面。
有的時候,我們會避開一些事一些人,不是因為我們有多麼的討厭那些事和那些人,而是因為他們會觸及到我們最敏感的神經,怕回憶起那些曾經讓我們心痛的事和人。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切都在慢慢的變化,回憶彷彿已經被我們忘記,只是只有我們最清楚他們是怎麼也不會被忘記的,只能深埋心底。我們在等,等我們能夠完全釋懷的時候,等的忘記了時間的無情,忘記了那些事那些人可能會逝去。
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JONE青陽的離去,雖然不知道JONE現在是不是也面臨著生死離別的後悔之痛,她還是告訴了他,她覺得他有權利知道,畢竟多虧了他的幫助。
短信剛發了過去,電話就響了,可可沒有看就接了起來,那邊傳來了一位婦人的聲音,「媽!」可可聽到了聲音就沙啞著聲音喊了出來,「可可,你是不是和岳林離婚了?」「媽,你怎麼會知道?」「你別管媽媽是怎麼知道的?你就說是還是不是?」「是!」可可想著是沒有辦法再瞞著了,索性就承認了。雖然心裡已經是很清楚了,可是聽到了那個字,婦人的聲音沉默了,可可因為看不到母親,擔心的叫著:「媽!」「可可,出了那麼大的事怎麼都不和爸媽商量一下啊?」「媽,沒事了,已經都過去了。」「雖然不知道你這孩子怎麼會這樣的莽撞,想必是受了委屈。」「媽,我沒事。」「沒事就好,你自己一個人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媽,放心吧!我都那麼大了,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你這孩子啊,總是喜歡把事情放在心裡面,不說出來,讓媽怎麼放心的下你啊!」聽到了婦人輕微的抽泣聲,可可的心都碎了,想家的情緒也迅速的膨脹起來,聲音也變得沙啞,「媽!」「好了,媽不跟你說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媽就把電話掛了。」「嘟嘟……」的聲音響著,漸漸的沒了聲息,可可坐在駕駛座上,久久的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