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揚被迫交出兵權那天,龍非池鬱悶了很久,但是想到如果他也跟著離開的話,會讓玉銘更加猖狂,所以他便留下來繼續做他的監軍。然而接下來,他差點兒被那個不學無術的玉銘氣得半死,他不但不懂兵法,而且堅決不肯聽從副統帥雷鳴的勸阻,最終被烏恰大敗,自己也被俘。
幸得雷鳴改攻為守,暫時保住了大軍。而且因為他跟秦飛揚做副將多年,所以在軍隊中頗有威望,這才得以鎮住局面。烏恰見好就收,暫時退回邊境,一時間兩軍進入了對峙階段。
龍非池百無聊賴,便又想起要去獵雪狼。時值臘月,風雪更盛,到處一片雪白。他挑了一個晴朗的天氣,找了一個當地的獵人做嚮導,就出發了。
翻過圖蘭鎮旁邊的那座雪山,再往西邊去就是一片森林,那裡便是野狼出沒的地方,據說有人曾在那裡見過雪狼。
龍非池帶著十幾個侍衛,跟在嚮導身後。到了林子跟前,嚮導說什麼都不肯進去了,撿了些乾柴,生了一大堆火,獨自留在林子邊上等著他們。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一定要射殺幼狼。
龍非池他們進了樹林之後,沒走多遠,就碰到了一隻狼,可惜只是一隻灰色的小狼,龍非池剛想阻止,一個立功心切的侍衛依然張弓搭箭,一箭正中那小狼的頭顱,小狼哀嚎一聲,倒在雪中。侍衛興奮地上前去撿拾那小狼的屍首,雖說不是雪狼,但是狼皮做披風或者褥子都是絕佳的。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跟著就有一隻母狼朝小狼倒下的地方衝了過去,侍衛嚇得猛地往後退了幾步。母狼撲過來,用它的前爪輕撫著小狼的頭,同時俯下身來,伸出舌頭不停地舔舐小狼頭上的血漬,另一個侍衛一箭射來,母狼中箭,它臨死前竭力抬起頭來,仰天長嘯一聲,然後一頭栽倒在雪地裡。
林子外面守候的嚮導聽到這聲長嘯,飛快地朝他們跑來,邊跑邊喊:「快走!這裡不能再呆了,很快會有大股狼群來襲擊我們了。」
「為什麼?」龍非池不解道。
「你們射殺了小狼,剛才母狼的長嘯,那是呼喚狼群的叫聲,所以我們有大麻煩了。」嚮導用埋怨的眼神盯著他們說,然後他也不招呼他們,自顧往林子外面跑,龍非池只得帶著侍衛們跟他一起出了林子。
一群人剛剛來到火堆旁,就看到嚮導趴在地上,將耳朵貼在地面,仔細聽了聽之後,他神色凝重道:「來不及了,狼群就在附近,它們已經從四面八方朝我們包圍過來了。」
嚮導的話音未落,就看到一隻棕色的狼已經來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正在小心翼翼地朝這邊看,跟著又有幾隻狼露頭。
「大家趕緊砍附近樹上的干樹枝,盡量集中到一起,然後大家都圍在火堆跟前,狼怕火,只要我們的火堆不滅,它們是不敢上前攻擊的。」嚮導說著,開始指揮侍衛們砍樹枝。
龍非池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又闖禍了。
烏蘇拉自從回到烏恰之後,被烏蒙下令禁足一月,原因是她擅自離開烏恰,差一點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幸得唐悅枝和寶寶時常來她的府邸找她玩兒,日子才不那麼難過。儘管如此,對於從小就海闊天高的她來說,軟禁的日子絕對是度日如年。
好容易一月期滿,她的腳和手都癢得不得了。趕忙來找唐悅枝和寶寶玩兒。最近寶寶總是喜歡親自核對賬目,並非她不放心雲翳,而是她覺得自己應該做一點正事,畢竟夏家被毀她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她覺得自己必須為夏家做些努力。
烏蘇拉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雲翳又在跟寶寶核對賬目,她不免覺得有些鬱悶,便悄悄拉著唐悅枝出去。
倆人一出去,烏蘇拉就附在唐悅枝耳邊說:「想不想出去打獵?我們帶幾個侍衛一起到附近的迷幻林去,那裡有很多的獵物,比如松鼠,野兔,還有野狼和黑熊,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
「切!有什麼不敢的?姐姐我從小就膽大包天,關鍵是你,這樣偷偷去打獵會不會被你父王罰?」
「嘿嘿,我們快去快回,趕天黑以前到家就好了。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吩咐我的侍女躺在床上替我裝睡,沒有人會發現的。至於我府中的人,只要我晚上回來,他們是不敢向父王匯報的。」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反正寶寶的身子不好,根本不能去打獵。」
兩個無法無天的丫頭簡直是一拍即合,當即便騎上馬背,一溜煙兒往迷幻林去了。
迷幻林其實不過是一片松樹林,清新的松針香氣在清冷的雪地裡顯得格外好聞。到了林子附近,便看到有小兔子飛快地向裡面逃竄。進了林子,烏蘇拉便開始拉弓射箭,她的武功和箭法都不錯,不一會兒,便射中一隻雪鹿。
唐悅枝箭術不行,但是輕功不錯,所以她很快也抓到了兩隻兔子,只是這樣用輕功到底太過費勁,不一會兒她就已經氣喘吁吁了。烏蘇拉和侍衛們不由得拍手稱奇,這丫頭哪裡是打獵,根本就是在自家後花園捉家畜。想要嘲笑她吧,她的輕功確實是出神入化了;想要稱讚她吧,像她這樣蹩腳的獵人又實屬罕見。
幾個人轉悠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大型野獸,就連平日裡常見的飢餓的野狼也都沒有見到一隻,烏蘇拉不覺有些奇怪了。平日裡很容易就能碰到的野狼,今天怎麼都絕跡了?
唐悅枝在林子裡鑽來鑽去,不時地用小刀剝下一塊形狀奇特的樹皮,或者摘幾個沉甸甸的松塔,挖出裡面藏著的松子,放進口袋裡,這是她做為一個賊的習慣。
無意間,她的耳朵貼到了一顆樹幹,耳旁立刻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她不由得豎起了耳朵,凝神細聽之後,聽到的似乎是好多密集的腳步聲,她的心頭升起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