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只說不行,總要給我個不行的理由啊?」寶寶笑問。
「這個,呃,那個,對了,這金釵背後刻了你和我的名字,你再拿它來送人,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秦飛揚靈機一動道。
其實秦飛揚心裡明白,寶寶拿這對金釵來送兩個姨娘,意思就是不再相信他的情意了。而他卻不願意讓寶寶的心裡從此沒有他的位置,因此,他固執地想要寶寶把這對金釵留在身邊。
「哦,這個我倒還真沒注意過呢。既是刻了字的,委實不好再送人。挽月,那就取兩副金鐲子,拿來送給兩位姨娘吧。」寶寶隨口道。
她卻是是故意要把那對金釵送出去的,既然情意不在了,留著定情信物做什麼用呢?可她卻沒有想到秦飛揚會這麼在意這對金釵,莫非他心裡還殘留著一絲對她的情意?
這麼想著,寶寶的心不由得一動,但是跟著她的心又是一痛。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還這般藕斷絲連做什麼,徒留感傷罷了。
「謝少夫人賞賜,妾身感激不盡!」雲霓和雲裳心下暗喜,她們二人並不知道這對金釵的來歷,只是看著精巧罷了,一對金釵的價值哪裡及得上兩對金鐲子。
但是她們倆確實猜錯了,這一對金釵的價值確實是超過了兩對金鐲子,只不過當初譚巧手聽自己外甥說,這位秦將軍是他的頂頭上司,在邊關作戰時還救過他的命,所以說什麼也不肯收錢,硬是白送給了他,而且還搭貼了一隻精緻的首飾盒。
「這些日子你們想必也明白了,我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所以今天你們收了我的禮物之後,麻煩你們別再來我的院子了,好麼?」寶寶對著二人揮了揮手,一臉的不耐煩。
「少夫人,古訓說禮不可廢,妾身二人怎能不日日來給主母請安呢?」雲裳道。
這姐妹二人,雲霓常常衝在前面,雲裳並不多話,此刻雲霓想必是沒有了對策,雲裳才開口。
「你們也知道,我不過就是個商人之女,不懂什麼古訓,也不懂什麼禮法,我只是喜歡清靜,如果你們一定要擾亂我的清靜,我也會想法子讓你們熱鬧個夠的,上次的琴聲還餘音繞樑呢,下次說不定我就想要聽小曲兒了,呵呵!」寶寶笑瞇瞇地盯著雲裳道。
姐妹倆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飛快地對望了一眼,趕忙施禮退到了秦飛揚身後。
「寶寶,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份了?你看看你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妒婦,哪有半點兒大家閨秀的賢良淑德?」秦飛揚忽然大怒道。
寶寶有些糊塗,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生這麼大氣,但是她卻一向都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聽到秦飛揚提高了嗓門訓斥她,她忍不住站了起來。
「秦飛揚,你難道不知?我夏家已經破產了,現在連商人都算不上了,頂多就算一戶窮人,所以我夏寶寶自然更算不得是什麼大家閨秀了。說到賢良淑德,我從小到大就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麼個寫法兒,你現在看我不順眼了是麼?好,那我們就一拍兩散好了。」寶寶也拔高了嗓音道。
「我忍你很久了,以前其他同僚送我侍妾,你不讓我留下我也只得忍痛割愛,統統送了人,現在雲霓和雲裳姐妹卻是聖上親賜,是皇上體恤臣下所給的恩寵,我留下她們有什麼錯?既然把人家留下了,給個名分又有什麼不應該?你這般妒忌,分明是犯了女子七出之罪,信不信我馬上就可以休了你!」秦飛揚此刻的表情彷彿是換了一個人似地。
「將軍息怒,少夫人只是一時之氣,將軍萬萬不可因此休了她啊!」雲裳故作惶恐,在一旁規勸道。
「秦飛揚,我知道自從我生下孩子那天起,你就盼著這麼一天呢,想要我離開秦府我成全你,不過想要休了我卻是萬萬不能。你我的婚事好歹也是皇上欽賜,我也得了皇上親封二品誥命夫人,若是你真想停妻再娶,我們就和離吧。喏,和離書在此,我已經簽好了名字,你只需簽上你的大名,明天到金殿上求皇上允諾就是了。」寶寶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
「你,你真的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秦飛揚立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
「秦飛揚,瞧你這話說的,剛才不是你在吼叫著要休妻麼?」寶寶譏諷道。
「好,既然你要和離,我就成全你,也好過哪天你惹惱了我,給你一紙休書,到時候你就顏面盡失了。」秦飛揚回過神來,深深地看了寶寶一眼說。
「其實我們好歹也是夫妻一場,有話你大可以直說的,何必兜這麼大圈子呢?我夏寶寶雖說只是一個商人之女,沒讀過什麼聖賢書,但有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從來都不會勉強別人的。希望你盡快稟明皇上,我也好趕快離開給你的新夫人騰地方,這半年多,秦府我也實在是住夠了。你去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寶寶硬起心腸一臉冰冷道。
出乎她的意料,秦飛揚既沒有喜悅,也沒有憤怒,而是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出了她的院子。
三日後,秦飛揚終於送來了蓋著皇上玉璽的和離書。
拿到那張紙的時候,寶寶的心情是五味成雜,但她只是搖搖頭,微笑著對秦飛揚說:「秦將軍,這半年多,真是難為你了,我這樣的性子怕是一般人都難以忍受。不過你為了子嗣,受點兒委屈也沒什麼。好了,明天一早我就離開秦府,你儘管放心,我不會帶走屬於秦府的一針一線。雲霓和雲裳雖然美,可惜她們不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一個心儀的女子為妻。祝你好運!」
「借你的吉言,你放心,我秦飛揚這輩子肯定會和我心愛的女人一起度過的,只是現在時機未到,但是我不會讓那一天來得太晚的。」秦飛揚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