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這麼想的？」我不禁用一種淘氣的語調問道。
「真是這麼想的！」
「你真是個大惡魔，你應該受到懲罰！」我故做氣憤地說。
「她已經懲罰過我了！」
「她怎麼懲罰你了？」
「她不但給我種下了毒，而且還往死裡折磨我。」
「她怎麼折磨你了？」
「她把我的心緊緊抓在手裡，卻表現得對我毫不在乎，需要我的時候就會把我抓過來利用一下，然後就會把我視為路人。她對所有人都友善，就只對我惡毒！她輕視我，完全不在乎我！我受不了被她輕視，所以每當她輕視我的時候我都恨透了她，並且忍不住會對女人再次失望，可是我越是恨她就越是被她吸引，越是被她吸引就越是受不了她的輕視。自從認識了她，我就沒再睡過一個安穩覺，是她讓我夜夜輾轉反側，你說她是不是在折磨我？」他盯著我的眼睛問，然後也不等我回答，忽然一翻身將我壓在身下，再度狂吻起來。
我在他的身下只覺得幸福得快要死去了，這幸福來得太猛烈，以至於讓我頭暈目眩。此刻，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什麼都不再顧忌了，只要他是愛我的，這就夠了。我不禁想起了康欣說過的話，幸福是全身心去愛一個人同時也被那個人全身心地愛的過程，而不是要去求一個結果。我現在只想全心全意地去愛和被愛，別的我都不想了。
「可嘉，嫁給我吧，我們結婚吧，我要你永遠都做我的女人！」康寧忽然在我耳邊呢喃道。
「你在開玩笑嗎？」我喘息著問。
「不是玩笑，如果這個不是玩笑，我剛才說的就不是玩笑。」康寧不知從哪兒將那個火柴盒摸了出來，並在我眼前晃了晃。
「康寧！」我用力摟住他的脖子，緊緊地抱著他。「我何嘗不想一輩子做你的女人，可是羅湘怡怎麼辦呢？」
「我會跟她說清楚，我不愛她了，我不能娶她！」
「可是她能接受嗎？我看得出來，她也非常愛你！」
「愛應該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嗎？可嘉，我的心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真的回不去了。她很自私，這我是知道的，她為了佔有我全部的感情，一再利用康欣，我怎麼會看不出來。我只是不忍戳穿她！她太喜歡用心機，我是越來越忍受不了了。我整天為了怎麼能打贏官司費盡了精神，整天跟對手鬥智鬥勇的已經很累了，如果跟我談戀愛的女人還整天跟我耍心機，我真的受不了。」
「可是在今晚之前，你跟她之間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怎麼知道是好好的？」
「難道不好？」
「當然不好！」
「怎麼不好？」
「沒有一句話是能說到一起去的！不是她說的話我不能理解，就是我說的話她不能理解，我們之間越來越缺少共同語言了。她總是埋怨我不理解她，我呢是從心底裡覺得她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都跟我想的南轅北轍的。」
「既然這樣，當初她回來找你時你為什麼沒有拒絕她？」
「我怎麼拒絕呀？她那個時候剛離婚，而且她當初選擇跟那個男人結婚又是因為跟我賭氣的原因！更主要的是，我以為她經過這些事，總會明白些什麼，說不定從此學會用真心去愛人了。可是一路看下來，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她一點兒都沒變，還跟從前一樣！我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並非是我無情無義。」
「……」聽了康寧這話，我什麼都沒說，不過我不禁暗暗地想，康寧對羅湘怡的這番評價倒是跟康欣不謀而合了，看來，人心對人心的體驗是不能用任何語言去雕飾的，體驗到了什麼就是什麼，而並非能由那心的主人說出話所左右和擺佈。
「可嘉，我都跟你說了我對湘怡的感受了，你能跟我說說你對黃逸飛的感受嗎？」康寧接著剛才的話說道。
「我對黃逸飛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他跟羅湘怡不一樣，因為我跟他之間沒有你跟羅湘怡之間的那種故事。」
「難道你心裡就沒有一點喜歡他嗎？你親口跟我說過，你很佩服他。」
「我是很佩服他，不過我和他之間只有同事之誼，無關男女之情。」
「真的？」
「真的！」
「可嘉，我最後問你兩句話！」
「兩句什麼話？」我癡癡地問。
「第一句：你愛我嗎？」
「我愛！」我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望著他的眼睛深情地說道。
「第二句：你要我嗎？」
「我要！」我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輕輕滑過他的眉峰，然後滑過他的臉頰，最後停在他總是緊抿的嘴角，那嘴角對我而言是他整張臉上最有魅力的地方，我忍不住把嘴唇湊了上去，對著那嘴角吻了又吻。
「可嘉！」他忽然緊緊地抱住我，「我希望我可以把我靈魂全部交給你而我完全不用擔心它會遭到欺騙或是戲弄，我希望你是那個能夠陪著我一直走進墳墓裡的女人，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用真心愛我。」
「……」
「你怎麼不說話，你在想什麼？」康寧見我不說話了，便追問道。
「今晚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我感覺就像做夢一樣，我甚至不敢相信你現在跟我說的這些話不是在夢裡跟我說的，我真害怕明天早上一覺醒來發覺我只是做了一場夢。雖然我知道這不是夢，可我還是害怕！也許是因為幸福來得太快，我都不知道該拿這幸福怎麼辦了！」我說，並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就好像這樣即便這一切是夢也不會醒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