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亦是傾城的親哥哥?那豈不是也是自己的親哥哥?傾國完全被這個突然的消息給震驚了!原來父妃經常念叨的那個哥哥真的存在。現在傾國終於明白為何母皇會處處和日照女帝作對了……
傾國對於父妃的感情沒有傾城那樣炙烈,因為傾國自小就被星帝從他父妃那帶離開了,不像傾城那樣一直在父妃身邊長成。
屋外斜陽西照,暖暖的陽光像碎金般灑落一地,遠處飄來絲竹之樂,輕歌曼語,好一片愜意悠然。可是這些美景投射在傾國的心中,竟是別樣的一番滋味。
傾國仰天長歎,自己月羽此行要是沒有成行該是多好啊!如若未能成行,也就不會遇到月洛、日亦,也就沒了這些感情糾葛。自己還會是那個看透世間萬物,放蕩不羈的逍遙之人。可是如今一切已惘然……
看來是該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傾城,為兄計劃明日就啟程前往日照王朝,然後返回星辰。此次是否和為兄一起前往?」傾城自小都和自己不對盤,傾國對於此次邀約也沒有什麼把握。
「皇兄,此次就不勞煩與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傾城這才注意到傾國也在這裡。抬首看到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心裡那份一爭高低的心態也瞬間被喚醒了。他們二人從小鬥到大,在外人看來那是一種親密的表示,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事情遠沒有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
「皇弟,你的臉?」傾國看到傾城右臉頰上的紅痕,甚是驚訝,不禁脫口而出。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這樣你就可以完全放心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將我錯當成尊貴的皇兄了。」傾城想到自己臉上的紅痕印,心中也是懊惱不已。都是那個可惡的女人,一切都是因為她……
「你知道為兄絕無此意的。 也罷! 那為兄明日就獨自啟程了。」傾國對於傾城的誤解也是百口莫辯了,也無力無心去辯駁什麼了,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
就這樣,這個特別漫長的一日在傾國與傾城的硝煙中,月洛的驚喜中,日亦的忐忑中,司空慕風的糾結中悄悄地落下了帷幕。原來時間才是最無情的,不管你如何,它還是照樣千年如一日地流逝著,任你苦苦悔歎也終是無濟於事……
翌日,傾國在揮別了月帝與羽後之後就踏上了去往日照國的漫漫征途。來時桀驁一身,去時傷情滿身。傾國捫心自問,對於母皇的命令,自己到底該如何處理。遙想起母皇設計逼迫自己答應那個命令的情景,傾國那原本就輕蹙的眉頭就更加深鎖了……
月洛遙望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外的傾國儀帳,心中隱隱察覺出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不久之後定會有大事發生……看來,葶玉之事定要盡快處理完畢,不然不論以後將會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都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而站在月洛身後的日亦看著遠去的傾國,自己血緣上的弟弟,想著那抹神似自己的雙眸,多麼希望自己永遠也不要知道這個事實啊!父妃,你終究還是愛慕榮華之人嗎?當年為何就能忍心拋下母皇和我呢?想來我日亦自小就招人白眼也是應該的,父妃啊,兒此生注定要為你的過錯來贖罪了……
司空慕風看著傾國的離去並沒有多少想法,只是想著自己終於能夠與月洛朝夕相處了。可是,他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之語罷了。只見慕風低首淒涼一笑:「司空慕風啊司空慕風,你該拿什麼拯救你自己呢,當愛已經覆水難收之時?」……
斜躺在金絲軟較中的傾國,思緒早已飄到了遠方……
「傾國,今年你應該有雙七年華了吧?」星帝帶著那永遠不會消退的和煦的笑容朗聲問道。
「母皇,今日為何突然問兒臣這個?」傾國一頭霧水,關於年齡母皇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兒啊, 今日日照王朝派使節來向母皇請命來了,你可想知道所謂何事?」星帝這時居然又賣起關子來了。
「兒臣不知。 謹侯母皇教誨。」傾國自小就被當成女子來教養,星帝自是有讓其接替王朝之意的,可是至於接手哪個王朝那就無可奉告了。
「日照國至今連一個正統嫡孫都沒有,日帝身體近況也不佳,異常虛弱。現如今,日帝已經等不及了,想來我朝過繼一位皇子過去。如今,這密函已經在朕手中了,你看朕該如何處理呢?」星帝一頭銀白色的長髮,未束任何髮髻,任憑微風輕吻著那絲絲流光髮絲,飄逸非凡……
「母皇是想讓兒臣過繼? 可是兒臣是個男兒身, 怎麼能繼承大統呢?」傾國確實沒有聽說過有男子可以繼承大統的。
「這個先祖早有預見,曾有祖制曰:如若日照、月羽、星辰三國無女子可以繼承大統,可以先以男子繼承大統作為過渡,帝號改為君主。 待男子與嫡孫結合後誕下新主後再還政於新主。所有你過繼過去也是合乎祖制的。 國兒,你意下如何?」星帝那彎似笑非笑的美目似有意無意地看著傾國。
「母皇, 您看兒臣哪有一國之君的品性?看兒臣這般風華雪月,肆意人生,恐怕會誤了日照,還請母皇三思。」傾國多想自己不曾生在帝王家,也就沒了這世事紛擾。
「非也,非也……哈哈哈……」星帝突然雙目半睜,恣意地大聲笑出聲來。「兒啊, 母皇讓你過去可不是去當個好君主的。 你只要把日照給母皇取來母皇就放你自由,如若不然也就別怪母皇狠心了,你知道後果的。」
這是為何呢?月帝這是打的什麼算盤?真讓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