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回了剛才所在的咖啡廳。
蕭以沫大口大口地呼吸了起來。
還好!
蕭以沫拿起茶祭北的手機。
還在呢。
她的唇角浮現出淺淺的笑。
祭北哥哥最喜歡這款手機了,嗯,是他去年生日的時候她送給他的。
好像還不能相信呢,她生日的時候,他居然只送給了她一條方巾。
那時候覺得他好小氣,嗯,真的太小氣了。怎麼可以送方巾當禮物。
可是……
她後來發現,那條方巾上面,居然繡了她的名字。那麼乾淨的字體,是他親手繡上去的呢……
回神,她突然又變得有一點恍惚起來。
熾冰燁還是沒有出現。
遲到那麼久都不肯出現,其實,是不想出現了嗎?
不……
不會的……
也許,只是耽誤了時間而已吧?她應該相信他的不是嗎?
可就在她努力說服自己他沒有來的原因時,她發現,一輛她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車子停在了咖啡廳門前。
他的身邊,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側臉映疼了她的視線。
程靜秋?!
彷彿被狠狠劈中,她猛地蹲下了身,想要避開他。
燁和程靜秋一起來的,所以……他其實是來讓她死心的嗎?她抱住自己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她不想要這種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尹崇絕走了進來。「怎麼了?」看見她,他溫柔地問道,「手機找到了嗎?」
「嗯。」她點了點頭,臉色很難看。
見她蹲在地上,緊貼著牆壁,尹崇絕走向她,「哪裡不舒服嗎?」
「疼……」她眼神閃爍地說,「腳疼。」
「那我來背你好了。」尹崇絕不由分說地走向她。
「不……不用了……」
還不等她把拒絕的話完整地說出口,他便已經將她背起。
她還是那麼輕,沒什麼重量。以前,看到她和其他男孩子親近他都會抓狂的。現在,連他自己都覺得神奇,他居然可以那麼冷靜。是因為清晰地知道,她不屬於他了吧。他沒有資格嫉妒。
資格,好討厭的兩個字。
他變成了她生命中的路人,小心翼翼守護她,不能對她生氣,不能嫉妒。因為沒資格……
因為,她不屬於他。
心好痛,唇角卻依舊在笑。
那麼,就帶走她吧。蕭以沫在心裡對自己說。燁的選擇,如果是程靜秋,那麼,她退出吧。如果那是讓他覺得快樂的選擇,她願意……儘管,很痛,很痛,很痛。
痛得連路都走不動。
終於,她安靜地靠在了尹崇絕的肩上。她想要一個靠岸,而他,剛才在。真好。
尹崇絕的身體微微震了震,卻更緊繃了。他的肩膀,還可以讓她覺得安心嗎?還是她的靠岸嗎?
咖啡廳的玻璃門被推開的時候,彷彿有一道異常刺眼的光漾進了熾冰燁的眼底。他的瞳孔一點點縮緊,又一點點擴張。
他還在車上,找程靜秋幫他打開手銬,好快點去找以沫,可是……他還沒有打開手銬,還沒有從車上下來,居然就看見了她。看見了她,不只是她。還有她的好哥哥。
很好……
很好……
他赴約,果然……是要他死心呢。
其實,讓他死心也沒有那麼難,他知道,她一直都愛尹崇絕,因為知道,所以一直在害怕。
可是害怕啊,是因為擁有,如果,他根本就不擁有,那麼,就不會怕失去。
看著尹崇絕背著蕭以沫一點點走遠,熾冰燁的眼迸發出瞭然的光芒,那光帶著莫名的痛,一點點碾碎了他的心房。那一種,將心完全掏出來想要送給一個人,卻被那人狠狠扔在腳下狠狠踩上幾腳的感覺,這一刻,又一次在他腦海興風作浪!
好痛。
好痛。
程靜秋忙了半天,對他說:「冰燁哥哥,手銬還是打不開,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鎖匠……」
他好像沒有聽見,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上……
許久,他的唇角彎起了冷漠的笑。
明明是那麼冷漠,為什麼會讓人感覺到有那麼那麼多的憂傷,從唇角,或者不是唇角,而是更深更遠的地方,湧了出來呢?
好像所有所有的痛苦,都在那一個再冷漠不過的淺笑裡,隱去了。
—————————————————————星心的形狀————————————————————
蕭以沫任由尹崇絕背著自己。
她不能冷靜。
她的腦海一直一直都迴盪著熾冰燁和程靜秋親密的樣子。彷彿被觸碰到了記憶深處無法觸及到了痛和傷,她總也無法耐下心去想。
為什麼呢?
非要選擇在他們約定的地方前面,那樣親密!
難道,他出現只是為了讓她死心?
不可能的啊。
明明每一條信息都帶著挽留……
怎麼會,寧願撕裂美麗……
看錯了吧……
那個車牌號,看錯了吧?
那個側臉,看錯了吧?
那個畫面,看錯了吧?
一定是的。
一定是她太累了。
所以,看錯了……
可是,心還是好痛。那種不能夠自我安慰的痛苦,一點點地,侵蝕著她。
好想好好睡一覺。
睡一覺,再也不要醒過來。
如果是誤會的吧……
燁……
為什麼呢?
電話至始至終都沒有響過。
如果你沒有出現的話,至少告訴我一聲理由不是嗎?
如果,你還在意著我的話,不是應該要告訴我爽約的理由的嗎?
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如果,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麼的話。沒有看見我出現在約定的地點,你不是應該要打電話詢問一聲的嗎?
為什麼呢?
電話,至始至終都沒有響過……
連一條信息都沒有。
不管什麼時候拿起來看,都是一樣。
沒有人打過電話,沒有人發過信息……
燁……
如果是誤會的話……
告訴我吧……
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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