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歐陽逸軒的懷裡,看著他那滿眼的悲傷,冷惜顏不禁扯著嘴角笑了笑,伸出她那沾滿了血的手,拂上他的臉,她想在走前好好記住他的容貌,接著她便用她那顫抖的聲音說到:「歐陽逸軒……對不起……,我沒辦法為你生下孩子了。」
「冷惜顏,朕不准你亂說,你會沒事的。」 歐陽逸軒說著,突然感到心裡一陣刺痛,於是連忙伸手捂著胸口,吃痛了皺了皺眉。
看到他那吃痛的表情,冷惜顏知道,他體內的斷情蠱又發作了,於是,她連忙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擔心的說:「歐陽逸軒,聽著,你不要為我傷心,至少現在不可以,聽到了嗎。」手上的鮮血也順勢的沾上了他的眉心。
直見此時,那一抹殷紅,彷彿如同咒語般,剎那間點醒了他的記憶。
而此時的歐陽逸軒也突然愣在了那裡,眼神中滿是凌亂,他感到他的腦海中有無數畫面閃過,而每一個畫面都是關於冷惜顏的。
靠在歐陽逸飛的懷裡,婉妃眼神始終看著歐陽逸軒那一直背向她的背影,原來,他愛的真的只有她一人,原來,她再爭也爭不到半分,想著,她不禁流下了傷心的淚水,並且嚥了最後一口氣。
感覺到懷裡的人的的離去,歐陽逸飛連忙悲痛的叫到:「婉如,婉如,婉如……」 只是,不管怎麼叫,他卻再也叫不醒她了,看到她臉上的淚水,他只覺得滿心的疼痛,為什麼,上天總是不公平,為什麼他想要的總是得不到,為什麼?想著,他突然放開婉妃,一掌就向歐陽逸軒襲去。
沒想到歐陽逸飛會突然出掌,而歐陽逸軒此時還愣在了那裡,於是冷惜顏連忙推開他,「逸軒,小心!」接著,那一掌便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胸口,伴著她口中噴吐出來的鮮血,她的身體也躍向了後面的懸崖。
而此時,婉妃的身體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顏兒……」「顏兒……」「娘娘……」「姐姐……」「冷妃……」各種叫聲不絕於耳,而冷惜顏能聽到的便只有這耳邊呼呼而過的風聲。
「歐陽逸軒,永別了!」閉上眼睛,冷惜顏只覺得滿心的空洞,彷彿,有一種力量正在抽離她身體,她想,那應該是生命吧。
「顏兒……」跪在懸崖邊,看著浙浙消失的身影,歐陽逸軒連忙欲跟著跳下去,但是,卻被若妃給拉了住,「軒兒,你冷靜點。」
看著若妃那滿眼的祈求,歐陽逸軒只能生生的忍下心中那失去的痛,他知道這種痛,所以,他才不能再把這種痛加劇給他的母妃,再次轉眼看向懸崖,此時,已看不到冷惜顏的身影,於是他連忙叫到:「顏兒,顏兒……」
為什麼?他想起了,而她卻離開了,為什麼?他可以好好的愛她時,她卻離開了,想著,他不禁仰天含淚到:「為什麼?顏兒……」
「娘娘……娘娘……」那邊剛剛醒來的悅兒和若離早就哭倒在地上。
「姐姐……」靜妃哭著,滿心的悲傷,為什麼會是這樣?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不是的……
而此時,一旁的夢妃卻是滿臉憤怒的看著已被秋水易寒打倒在地的歐陽逸飛,如果不是他,她爹爹就不會謀反,如果不是他,她趙家也不會落得家破人亡在,而今天,如果不是他,冷妃也不會死去,想著,只見夢妃連忙從侍衛身上拔出刀,然後就向歐陽逸飛刺去。
因為,沒想到夢妃會有這樣的舉動,而歐陽逸飛更是無力躲閃,所以,他便被生生的從背後刺了一刀,加上原本就已經快撐住了,於是,他便最後向人群中看了看,目光落在了如妃的身上,最終,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終於,一切都以死亡告終,冷惜顏的離去,解開了歐陽逸軒的斷情蠱,歐陽逸飛的離去,結束了那場謀反奪權的戰爭,而婉妃的離去,帶走了她這怨恨的一生。
人生,總是那麼匆匆忙忙,不管誰的離去,都改變不了時間的流淌,離開的人從此消失,而活著的人,只能相思。
很多事,並不是我們想要怎樣發生就會怎樣發生,就像靜妃所想的,原本,她只想利用歐陽逸飛對婉妃的情而救下冷惜顏,卻忘了,婉妃對冷惜顏的恨。
原本,冷惜顏只想安靜的離開,卻不想,最後,果真離開了,卻不是安靜,而是生離死別。
對於冷惜顏的離開,最悲傷的莫過於歐陽逸軒,因為,他剛剛知道他對她的愛,因為,他剛剛可以去愛,只是,造化總是弄人的,如果他不是一時氣憤而在這懸崖邊建了鎖顏宮,也許,冷惜顏也不會躍落懸崖,也許,她也不會這樣離開,只是,命運從不給我們如果機會。
而最過自責的莫過於秋水易寒了,如果不是他晚來了一步,如果不是他一直沒有處理好和玉霓裳的婚事,也許,冷惜顏就不會被歐陽逸飛挾持,更不會死。只是,很多時侯,事情卻總是那麼的湊巧,每一環都扣的天衣無縫。
冷惜顏的殯禮是以皇后的禮儀舉行的,生前不能給的,死後歐陽逸軒也要為她補上,而且,他已宣告天下,要為她守喪三年。
冷老爺和冷夫人得到消息後,冷夫人當場暈了過去,且一病不起,冷老爺也在一夜之間,滿頭銀髮。
如妃在惜玉殿用一條白綾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所有人都認為,是因為林大人貪污一事所致,而她只留下了一句:對不起!
靜妃始終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失,一直靜靜的誰也不理,再後來,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她了,她彷彿突然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般。
夢妃走了,帶著環兒,如之前答應冷妃的,好好的生活。
歐陽逸軒廢除了後宮,遣散了所有的嬪妃,因為,他答應過冷惜顏,此生,她是他的唯一!
看似,所有的一切都已結束,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