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稀疏灑進屋裡,鳥兒歡快的叫聲也接伴而來,而一直坐在床邊的冷惜顏仍癡癡的看著床上的歐陽逸軒,嘴角含笑,眼神迷戀,臉上也帶著淺淺的幸福。
「婉如,婉如,婉如不要……」一直昏睡中的歐陽逸軒突然發出幾聲夢癡。
而冷惜顏的一顆心也頓時落到了谷底,僅僅一夜這間,一切都變了。
帶著悲涼的心痛,冷惜顏輕聲的喚了聲:「逸軒,逸軒。」
只是,睡夢中的歐陽逸軒仍眉頭緊皺,一臉悲傷的叫著:「婉如,婉如,不要離開我,不要……」
聽著,冷惜顏也只有認命,何況,這個結果也是她應該料想到的啊,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和心中的不捨,她決然的轉開看向歐陽逸軒的目光,然後輕聲的對廳外叫了句:「若離。」
聞言,若離連忙跑了進來,由於昨夜的哭泣,只見此時,她眼睛的紅腫還沒有消去,怒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她連忙輕聲應了句:「娘娘。」
深深的呼吸後,冷惜顏才一臉無奈的說:「讓人把婉妃請來,就說是皇上想見她。」
「娘娘……」若離臉上有太多的心疼,聲音也有些顫抖。
冷惜顏只是一臉平靜的說:「去吧,皇上叫了她幾次了,怕是醒來後第一個想見的就是她。」
若離聞言,仍是站著不願離去。
「去吧,本宮沒事了,本宮也該回去歇著了,記住本宮交待的話。」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只是,由於坐的太久了,所以此時,冷惜顏只覺得腿腳完全失去了知覺,只見她腳底一軟就向地面跌去。
「娘娘小心。」若離說著,連忙上前扶住她。
再次抬頭,冷惜顏的眼中已滿含淚水,只見她努力的將眼睛閉上,以試圖把眼淚給逼回眼底。
「娘娘……」若離此時已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嗎?有用嗎?
「本宮沒事了。」冷惜顏說著放開若離的手,然後一步步的像廳外走去,只是,原本麻木的腳底,此時卻像有幾萬針在刺一樣,每走一步,都深深的刺痛著她的心底。
走出殿外,突見陽光,冷惜顏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雙腿也開始虛軟,「娘娘。」李公公從她身後及時的扶住了她。
冷惜顏回頭看了看,一臉感激的向李公公點了點頭,然後淡淡的說:「李公公,派人把送本宮回寒月宮。」
李公公不捨的說:「娘娘,奴才派人送娘娘回惜風殿吧。」
「不用了,總得要回到那裡的。」她所指的當然是寒月宮,她知道,等歐陽逸軒一醒,那麼,寒月宮也就成了她永遠的居所了,所以,她也省得麻煩了。
李公公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放開冷惜顏,退了下去,不一會,幾個宮人抬著步輦走了過來,冷惜顏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龍清殿,然後才轉身坐了上去。
坐在步輦上,冷惜顏一臉闇然,才只是短短的一柱香的工夫,她都已是萬分傷痛,莫說還有這慢慢的數十載,此時,她已經完全沒有勇氣再去想以後的日子。
若說以前,在她並不知道歐陽逸軒身中斷情蠱時,至少還有怨恨陪著她,而現在,她恨都恨不起來,愛更是無處去愛,彷彿,心突然空了,人生突然失去意義了,而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去活了。
就在她快要到如夢殿的時侯,迎面而來的婉妃的步輦正好和她相遇,只見此時的婉妃,已不再是前兩天那一臉的癡怨模樣,而是滿臉的春風得意。
移開看向她的目光,冷惜顏只覺得無趣,人生的無趣,無宮生活的無趣。
「娘娘,您說皇上一大早就召見娘娘是何要事啊,弄的娘娘還沒好好打扮打扮。」陪伴而去的青兒適時的炫耀起來。
婉妃連忙一臉得意的接到:「本宮怎會知曉,興許皇上只是突然想本宮了。」
「是啊,娘娘……」聽著漸漸遠去的聲音,冷惜顏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關於媚香的事,昨夜長風也已經查到結果了,原來,控制歐陽逸軒並不是媚香,而是媚香裡滲的另一種香料,而那種香料恰恰是用於歐陽逸軒所中的蠱毒,所以,現在,她也不怕婉妃再接近歐陽逸軒了,只是,那深深酸意還是在提醒她,她心裡還是在意的。
回到寒月宮,打發走宮人後,冷惜顏便徑直走向屋裡,此時,躲在後院的邪風正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
回到屋裡,冷惜顏只覺得渾身的疲憊,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弄得她都沒有好好體息一下,現在,終於有機會了,於是,她便連忙躺到床上,她知道,她必須養足精力,後面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呢,想著,她便很快的睡著了。
睡夢中,她甜甜的笑著,因為,夢裡的歐陽逸軒沒有失憶。
而此時正在上朝的歐陽逸軒,面對空曠的朝堂,他只是滿臉的疑惑,只見他冷冷的問著:「李福全,他們人呢?」
聞言,李公公只是一臉的訝異,什麼叫他們人呢,不是都在天牢裡嗎?而站在下面的歐陽逸風和歐陽逸飛也是一臉的疑惑。
沒聽到回答,歐陽逸軒又連忙厲聲問:「朕問你話呢。」
聞言,李公公也由不得多想,連忙回到:「回皇上,文武百官都被皇上關進天牢了。」
「關進天牢?為何?」 歐陽逸軒問著,也是一臉的疑惑,似乎把之前做的事都忘了。
而站在下面的歐陽逸風和歐陽逸飛也只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歐陽逸軒。
李公公心裡也越來越迷惑,只是,他仍然恭敬的回到:「回皇上,因為大臣們要求廢除冷妃娘娘。」
「廢除冷妃,這又是為何?」越說,歐陽逸軒越顯疑惑。
「回皇上……」李公公說著也不再說下去,這要他怎麼回話,說因為大臣們說冷妃是妖妃嗎?他可沒這膽量,可是,這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一夜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只見歐陽逸軒想了想,然後淡淡的說到:「好了,算了,傳朕命令,把大臣們都放了吧。」
李公公聞言卻突然愣在了那裡,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於是連忙應到:「庶,奴才遵旨。」
而下面的歐陽逸風和歐陽逸飛,更是一臉探究的看著歐陽逸軒,心裡各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