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易寒眼神為之一閃,然後問:「顏兒你想出去?」
冷惜顏用力的點了點頭,以表示她是多麼的想出去。
「若是出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顏兒不後悔?」儘管很高興聽到冷惜顏這麼說,但是秋水易寒仍然不希望她有後悔的一天。
冷惜顏搖了搖頭,說:「絕不後悔。」
「好,我答應你。」
「真的,謝謝你,秋……」
冷惜顏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院外傳來了一聲:「聖旨到!」
秋水易寒連忙縱身一躍,消失在屋裡,這時李公公從院門口匆匆的走了進來。
冷惜顏站在那裡,看著李公公,不知道歐陽逸軒又下了什麼旨意。
李公公也不計較冷妃的不計禮數,笑著說:「娘娘,皇上有旨,讓奴才速接娘娘回惜風殿,娘娘,轎子已經在院外侯著了,請娘娘移駕。」
冷惜顏看著李公公,滿臉的不情願,只聽她說:「回去?本宮為何要回去,本宮說了,就在這寒月宮住下了,李公公,你回去稟告皇上,本宮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皇上的開恩,本宮是不會回去的。」
李公公連忙勸說:「娘娘,皇上都下旨了,您就接旨回宮吧,再說了,您現在中毒在身,您還是回去讓趙太醫為您診脈吧。」
冷惜顏一聽,連忙看向李公公,她中毒的事歐陽逸軒怎麼會知道,難道說他根本就知道有人要向她下毒,那他為什麼不阻止,難道他就那麼不在乎她的死活?
於是她生氣的說:「不回,本宮說了不回就是不回,你回去稟告皇上,大可以讓他再多加本宮一條抗旨不遵的的罪,反正本宮的生死在他看來也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李公公為難的說:「娘娘,這……」
「李公公,你盡可以把本宮的話回給皇上。」
面對冷妃的倔強,李公公只得帶話回去。
秋水易寒從屋頂下來,落在冷惜顏身邊,看著李公公離開的背影問:「為何要拒絕他的好意?」
「好意?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他的憐憫,乾乾脆脆的離開,也好過一生的傷痛。」
秋水易寒看著冷惜顏問:「你真的想要離開?」
冷惜顏倔強的說:「是的,從他傷了我的心後,我就決定了,只有離開,才是解脫。」
秋水易寒卻說:「你還是愛著他的。」
冷惜顏轉臉看著秋水易寒,沒有說話。
「既然放不下,又何來的解脫,顏兒,若是有一天,你真的想要離開,那我一定會帶你離開,但是現在,我不能帶你離開。」秋水易寒說完,便縱身消失在冷惜顏面前。
冷惜顏看著瞬間安靜的屋子,痛苦的閉上眼睛,然後坐向後面的凳子。
愛,怎麼不愛,只是愛了有什麼用,愛了會換來什麼,換不回同樣的愛。
她不要他施捨的憐憫,不要他空洞的寵愛,她要的是他的心,只是,歐陽逸軒他有心嗎?
面對冷惜顏的抗旨,歐陽逸軒只有氣憤,卻無法奈何她半分,他知道,冷惜顏從來就不是個乖乖遵旨的人。
此時,孟德飛從門御書房的門口走了進來行禮說:「莫將參見皇上。」
「起來,查的怎麼樣了?」
孟德飛連忙說:「啟稟皇上,查到了,昨天是一個叫秀雲的丫鬟給冷妃娘娘送的膳食,此丫鬟是在雜投司當差的。」
歐陽逸軒連忙說:「雜役司?一直以來給嬪妃們送膳食的不都是御膳房的嗎?為何會是雜役司的人給冷妃送膳食?」
「回皇上,莫將查得,是因為一直給冷妃娘娘送膳食的御膳房的可兒昨天扭傷了腳,而秀雲是她在宮裡的好姐妹,所以就請秀雲代她去送了。」
歐陽逸軒點了點頭說:「這樣,把秀雲帶上來。」
孟德飛的表情有些猶豫,他輕聲的說:「啟稟皇上,只是莫將找到丫鬟秀雲時,她已經服毒身亡。」
歐陽逸軒詫異的說:「死了?」然後又問:「那你有沒有查到她最近有和什麼人接觸過?」
「回皇上,莫將查到秀雲就是和可兒還有雜役司的人有接觸過,莫將已將可兒和雜役司的掌司秦姑姑和其餘一干人等全部關押了起來,也將御膳房為冷妃娘娘準備膳食的於公公關了起來,只等皇上問審。」孟德飛說完,想了想又說:「另外,莫將查到,原來秀雲曾在如夢殿裡當過差,後來不知是因何原因被趕出了如夢殿,就一直在雜役司裡當差,不過最近,她因為不小心弄壞了靜妃的一件羅裙,所以曾被靜妃責罰過。」
歐陽逸軒想了想說:「夢妃和靜妃。」
「是。」
「好,傳朕旨意,帶夢妃和靜妃來見朕。」
「莫將領命。」孟德飛說著就出去了。
歐陽逸軒看了孟德飛的背影,沉默了一會,然後歎了口氣,對李公公說:「李福全,傳朕旨意,讓趙太醫去寒月宮為冷妃診脈,另外,寒月宮外面的侍衛也撤了吧。」
「庶。」李公公說著退了出去。
若離看了看歐陽逸軒生氣中帶有無奈的表情,想了想說:「皇上,如今冷妃娘娘病了,依奴婢看,要不讓悅兒過去伺候她吧。」
歐陽逸軒想了想說:「算了,讓她自己一個人呆著吧,估計她也不想讓悅兒跟著她,不過,以後冷妃的膳食就由你和悅兒負責吧。」
「是,皇上。」
秋水易寒走了,沒有再回來,冷惜顏想著,也許她的做法是有些不對,但是,她真的無法做到什麼都不在乎的面對歐陽逸軒,也許正應了那句話,越是在乎的人越是會苛刻吧,所以,她無法面對歐陽逸軒對她的不在乎。
秋水易寒說的對,既然放不下,又何來的解脫,只是,既使是想念,她也願意安靜的想念,也許,也只有在想念中,他和她才可以真正的在一起。
想著,冷惜顏揮劍向前,淡綠色的羅裙在空飛飄然而起,樹上的一片葉在她面前飄落,落到地上,變成兩片。
「娘娘……」院門口傳來一切急切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