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好漂亮呀!」白色紗衣的絕念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瞧著場子裡的一切,臉上因驚奇而顯得嫣紅可愛。
穿著黑色錦袍的聖音塵看著絕念淡淡一笑,輕輕的問:「念兒,這裡好看嗎?」
「嗯…?」絕念調皮的皺著眉頭問:「師傅是指什麼?」
「當然是花了!」
「哦!」絕念瞭解的點點頭,仰起腦袋笑著說:「花當然好看了!很好看!」只是花兒再美,也不及師傅你的萬分之一!
「那就好,本宮還以為念兒會不喜歡!」聖音塵釋然,笑的更歡,更美,惹的四周的人一陣失神,絕念望著出色的人嘿嘿傻笑,賞花大會真個是賞花,只是這花是那朵獨一無二的,盛開在懸崖峭壁上的罌粟花。
絕念跟在聖音塵在長亭裡四處遊玩觀看,突然在亭子裡瞧見一盆如墨玉般的冠世牡丹,心下喜歡,立馬興奮的拉著聖音塵的撒嬌的央求道:「師傅,我們去那裡看看好不好?」
聖音塵在絕念嬌小的紅唇上輕輕一吻,答道:「好!」
跟在他們身後的玄青實季同時默契的將頭轉向兩邊,以示他們決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這個啥?非禮勿視嘛!
絕念臉一紅,拉著聖音塵走到那顆冠世墨玉身邊。
大片大片的花瓣,挺立舒直的腰桿,隨意伸張的葉子,晶瑩剔透的露珠還掛在花瓣上,花瓣被風一吹動,露珠便隨著葉子的動彈而滾下來,悄悄的,留下一條濕潤的印跡劃過。
好美!好美的花!絕念望著這株冠世墨玉驚呆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從小就討厭的牡丹花竟然也可以這麼美!
通身漆黑似墨玉凝盤,身形纖直恰霧下高士,世外神花,絕世而獨立,出淤泥而不染。這花,好像…
絕念怔怔的出神,看著那舒展的墨黑花瓣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少年熟悉的容顏,是誰可以配得上這麼美麗的鮮花呢?
除了他啊…
一身黑色的錦袍緊緊的裹在少年的身上,襯托的他更加貴氣瀟灑,精緻無雙的容顏令人著迷,完美出塵的氣質使人讚歎,好像是上天細細雕刻的一般,一刀一筆都如此無暇,恍如巧妙粉飾的瓷娃娃,又如搖曳在風中的罌粟花,招搖不定,撩撥人心。
腦海中飄起的影子是誰留下的痕跡?可曾令他為之瘋狂?
可愛的少年一聲歎息,聽她說:緣份若是天注定,難忘記,不忘懷,生生世世不相忘!不相忘!世間真是如此,萬事不可強求,太貪心,什麼都不好!
「公子,喜歡這珠花嗎?」
沉思中,一個女子的聲音傳過來傳入絕念的耳中,他回過神四下一瞧,四邊早就不見了聖音塵等的身影,圍著的都是一些不相識的賞花人。
「…師傅!…師傅!」絕念急了,大聲呼喊左右望望還是不見那人蹤影,拔腿就要跑出去找,臉上露出急切之色。
為什麼你總是可以突然在我身邊消失,哪怕只是無心。
「小公子,你難道想一輩子都這麼追著那個人的背影嗎?」
女子的話生生的拉住了少年的腳,停下步子,絕念緩緩轉過身。
那是個跟他一樣一身白衣似雪的女子,身子高挑,瘦瘦弱弱,戴著面紗看不出她的年紀,給人的感覺溫柔可親。
絕念盯著眼前的女子瞇起了眼,冷冷的問:「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女子靜靜的輕笑,回答說:「小公子,何必問我是誰?前朝白居易不是曾說: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淪落人?」絕念冷笑,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沉穩,「你怎麼知道我是淪落人呢!」
女子聞言身子竟然輕輕顫動,看樣子竟像是傷心過度悲泣顫抖,露在面紗外的一雙眼睛充滿淚水,極度的忍隱後順著白皙的皮膚滑入面紗中。
古人云: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有因就有果。一切情緣恩仇皆是由心中的魔念所生,縱有悔,又怨得了誰?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你說我怎麼會知道的?」女子哽咽著喃喃自語,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絕念看著瘦弱的白衣女子莫名其妙的流淚,只當是碰上了一個瘋子,正準備走時這個女子又開口了。
「小公子,你可知天意不可違?緣分這東西是不可強求的!」
淚光閃閃,女子眼眸淒美,紅塵若夢呵!想她與他當年才子佳人天做之合,最後還不是…一晃十幾年了。罷!罷!罷!舊事不必提,舊事不必提!
女子流下眼淚,絕念眉頭緊皺,想不通為什麼看到女子眼角的淚水他的心裡竟然會忍不住一陣抽痛?
咬緊雙唇,絕念倔強的回答:「有心人,天不負,只要我努力,不放棄,我…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是啊!只要他努力,不放棄!
絕念低著頭,說出的話不知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白衣女子。
「你這個傻孩子啊,就知道你這麼倔,決定的事帝王都勸不回來,!」跟他倒是很像呢!
白衣女子溫和的搖頭,慈愛的軟軟聲音裡竟讓絕念感受出幾分不同於聖音塵給他的寵愛感覺,那是一種來自父輩長者至心的關懷寵溺。
「你…到底是誰?」絕念的聲音有幾分顫抖,像是想知道又怕知道似的。
「不重要!」女子帶淚搖頭淒美一笑,緩緩地說:「不要忘記了你今日所說的話,只要你努力,不放棄,你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知道…!」絕念無意識的點頭。不知為何,他就是對這個白衣女子有一種親近感,她說的都想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