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到早晨了,經歷了種種坎坷的胡畔,會平安的醒過來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皇甫雨澤的眼睛,也一分一秒都沒有離開過胡畔。
皇甫雨澤說了一夜的話,他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早已精疲力盡,他的嗓子變得也極其的沙啞,就好像快要說不出話來,卻還在努力的說著什麼。
楊醫師在早上很早的時候,就過來了,他看到一臉憔悴的皇甫雨澤,竟然嚇了一跳,這哪裡還是那個英俊瀟灑的人,整個人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天已經濛濛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太陽完全的升起來了。
「楊,為什麼畔兒還沒有醒。」
楊醫師親自為胡畔量了一下體溫,然後他皺了皺眉頭。
「胡畔的燒已經退了,按正理來說,應該醒過來了。可是,最終的結果,都得等到她醒過來之後才能確定,如果她因此而失憶,就很難再有復還的機會了。」
皇甫雨澤聽了楊醫師的話,他已經快癱軟了,可是,卻依舊守護在胡畔的身邊,輕輕的握起胡畔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畔兒,醒來啊,你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雨澤啊。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好不容易才讓所有的事情有了個了結,屬於我們的美好生活就快開始了,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把什麼都忘了呢?」
皇甫雨澤疲憊至極,他顧不上身體裡的力氣,好像一點一點被抽空似的,他喃喃的對胡畔說道,希望奇跡可以發生。
「唔。」
就在這個時候胡畔動了一下,她好像是掙扎著想要醒過來,最後,她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皇甫雨澤看到胡畔醒了,他立刻驚喜的激動不已,他連忙呼喚著楊醫師。
「楊,楊,你快來看,畔兒醒了,畔兒終於醒了!」
聽到皇甫雨澤的歡呼,在門外守了一夜的皇甫承恩和皇甫承安也推門而入,他們都欣喜的看著胡畔,可是卻從胡畔的眼神裡看不到任何的內容。
皇甫雨澤完全被喜悅沖暈了頭腦,他連忙高興的對胡畔說道。
「畔兒,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現在總算是沒事了。」
可是,很快,胡畔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在瞬間心又沉入了谷底。
胡畔眨了眨空洞的大眼睛,就像不認識他們似的,然後疑惑的問道。
「你是誰?我又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聽到這句話,對皇甫雨澤來說,簡直猶如一道睛天霹靂。
「畔兒,我是雨澤啊,你的老公,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胡畔看著皇甫雨澤,卻是一臉的茫然。
「那他們呢?這是承恩,這是承安,你都不認識了麼?」
胡畔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低下了頭,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搖了搖頭。
皇甫承恩和皇甫承安的心裡也一陣刺痛。
「楊,楊,你快過來,你看看畔兒到底怎麼回事,她是不是真的失憶了,還有沒有什麼辦法拯救她的記憶?」
楊醫師聞聲快速的來到了胡畔的跟前,他看了看胡畔的眼睛,又聽了聽胡畔的心跳,總之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
最後,楊醫師搖了搖頭。
「看少奶奶的這個情況,估計是失去了記憶,果然,高燒三天還是讓她受到了影響,再加上那段記憶對她來說太過於痛苦,所以,她寧願選擇遺忘,這在醫學上,叫選擇性失憶。暫時,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不幸中的萬幸,就是,寶寶沒事,他還很健康的生長著。」
皇甫雨澤立刻痛苦的不能自已,胡畔忘了他,忘了他們的曾經,忘了所有的一切,這叫他怎麼可以接受。
皇甫承恩和皇甫承安也覺得十分的難過,胡畔受到了那麼大的傷害,居然留下了這麼可怕的後遺症。
就在眾人十分沮喪的時候,胡畔突然笑了,笑得一臉的燦爛。
「如果有人給我做好喝的粥,而且他不把粥做糊了的話,我倒是願意試著恢復一下記憶。」
皇甫雨澤聽到這句話,他立刻驚喜的衝到了胡畔的面前。
「我願意,我願意。畔兒,我願望給你做粥,而且我再也不會把它做糊了!」
看著皇甫雨澤那緊張的樣子,胡畔抿著嘴笑了出來,然後,她溫柔的說道。
「好吧,那我就看你的表現嘍,雨澤,如果你做不好的話,將來我一定告訴寶寶,就說他爸爸做的粥,是天底下最難喝的粥。」
「好!好!」
皇甫雨澤高興的點頭答應著。
突然,皇甫雨澤反應了過來,他一下子明白了胡畔的話,他又氣又愛的一把把胡畔擁在了懷裡。
「好啊,畔兒,你這個壞蛋,你竟然騙我。你根本就沒失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看我怎麼收拾你!」
胡畔裝做害怕的樣子鑽進了皇甫雨澤的懷裡。
皇甫雨澤抬起手,準備呵胡畔的癢,手舉在半空,突然又放下了。
皇甫雨澤緊緊的抱住了胡畔,然後淚流滿面,他哭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卻還委屈的說道。
「畔兒,你沒事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好怕你忘記我,忘了我們的過去。我們經歷了那麼多,而如果你以後的記憶裡沒有我,你記我怎麼活下去,那樣的話我該多痛苦!」
胡畔也緊緊的抱住了皇甫雨澤,她也難過的說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不敢忘記你,因為忘了你的我,我同樣也沒有辦法活下去。其實我在昏迷的時候,我一直都覺得自己處在半夢半醒之間,我似乎能感覺得到在我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就是醒不過來。雨澤,我們應該感激上蒼,我們的寶寶平安無事,這才是最重要的。」
兩個人相擁而泣,楊醫師笑著為胡畔調著一些醫用儀器。
皇甫承恩卻氣鼓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