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得知朔寅平安回來的消息,很是高興,叫人將朔寅請到帳中,好酒好肉讓朔寅吃了個大飽。
朔寅回到自己帳中時已醉眼朦朧,倒下便睡著了。
嵇澤查在窗口聽到朔寅的鼾聲後,徹底放心了,哼著小調回去睡覺。
兩天兩夜沒合眼的嵇澤查,心下一寬,倒頭入睡,很快就進入夢鄉。在夢裡他夢到自己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八面地走在街上。
街上到處在敲鑼打鼓,恭賀他官運亨通,大富大貴。
就在嵇澤查睡得像死豬一樣時,一條人影悄無聲息摸了進來,在他睡穴上輕輕一點,這一點,不到天明,嵇澤查就算被人放到河裡浸泡,那也醒不了。
人影就是朔寅。
朔寅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營中的目的是要查清事情真像的。
既然是嵇澤查控制了自己的心神,那麼真像就應該從他那裡查起,於是,傷癒後他回來了。
就在他回到大營時,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他眼前,那人曾是父親為自己請回家的師父,現在是嵇澤查的隨從。
他是和自己一樣,被嵇澤查控制了嗎?
細細想來,這可不像,當日家裡遭受劫難,是他提前把自己藏了起來,自己才得以存活,難道他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嗎?
否則怎麼在什麼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他會那樣做呢?
可是,賈似道乃朝中之人,他一介武夫,怎會曉得這種事情呢?
也許那是一種巧合,唉,似乎又有不對之處——朔寅內心翻江倒海,表面則沒事人一般,騙過了老奸巨滑的嵇澤查,等嵇澤查入睡後,朔寅就悄悄起來,進入那個經常關得嚴絲合縫的房間,他要去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
嵇澤查的房間非常簡單,一張床,一張桌,一個凳子,一目瞭然。
此時,嵇澤查已被點了睡穴。
朔寅不慌不忙細細查看,可是搜遍每個角落,還是一無所獲。
朔寅有點不甘心,繼續找。
牆上掛著的一個土色布袋吸引了朔寅的眼睛,伸手拿下,裡面裝著一疊往來信件。
朔寅一封封看,大多是些家書,朔寅有些失望,打算把信件放回袋中。
就在他拿起布袋一抖時,有一封信掉了出來,朔寅撿起一看,驚呆了,這信竟然是賈似道寫給嵇澤查的信。
信中說一定按國師吩咐,除去絆腳石張浩。
天哪,賈似道殺我全家,竟然是嵇澤查的主意!朔寅虎目含淚,自己一家,只因忠君愛國,竟然招來殺身之禍,這是什麼世道啊?
看著睡得賊死的嵇澤查,朔寅恨得牙根發癢,他真想一掌拍下,殺了這奸人,為父母血恨。
手舉起,又緩緩放下。
這樣做,太便宜他了,不行,得讓他為自己造下的罪懺悔!朔寅把布袋掛回牆上,悄悄退了出去。
他要去找曾當過自己師父的傢伙,進一步弄清事情原委。
朔寅很快就得到他想知道的一切。
忽必烈志在奪宋,嵇澤查為爭功奪利,提前做出佈局,把自己的人打入宋,伺機獲取消息,收買官員,朔寅所謂的師父就是他派到家裡的內線。
賈似道順理成章與嵇澤查聯上了手。
賈似道乃痞子秉性,只講吃喝玩樂,至於國家利益,人民利益,他可不放在心上,為能讓自己享樂,他就與嵇澤查狼狽為奸,大肆籠絡朝中重臣,對那些忠貞的朝中大臣,採用逐一除去的辦法。
朔寅的父親張浩忠君愛國,不願與賈似道同流合污,因此成了必除之人,導致全家滿門抄斬。朔寅之所以得以保命,是因為嵇澤查認為朔寅天賦極高,是一塊上好的練武胚子,加以時日垂練,可成為他的殺人工具。
朔寅全家被殺後,昏迷不醒的他被嵇澤查帶到蒙古,揚言要為忽必烈培養一個超級戰神。
忽必烈高興不已,讓他著手去辦。朔寅被嵇澤查用上百種藥浸泡在一個大缸裡,整整五年不讓他甦醒過來。
每日裡還給他下不同的毒咒,目的就是要完全控制他的心神。
直到朔寅心中只有仇恨時,嵇澤查才讓他醒過來。
然後利用火龍派與點蒼派的淵源,把朔寅留在點蒼老媼身邊,目的達到後嵇澤查引發朔寅的悲憤,朔寅成了殺害點蒼老媼的殺手。
朔寅不知道天下竟然有如此狠毒之人,為一己私利,不惜害死那麼多的人!這樣的人不除去,這個世道怎能和諧太平?
朔寅決定親手除去嵇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