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菩堤女看爹爹的目光嚴厲,知難以違背,只好從他,含淚出門。
高申明白老爺這樣做一方面是擔心中毒之人的生命安危,另一方面則是要支開小姐。他雙目凝視著老爺,其中的複雜表情一看便知。高泰祥對著管家重重點頭,高申不忍再看,也走了出去。
從老爺的眼中,他明白老爺是讓他好好照看小姐。這種時候,他怎能不答應。老爺啊老爺,您要是稍微有點私心,今日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呀!您為什麼一定要把活的機會讓掉呢?
目視菩堤女和高申離開,武游沒有阻擋。他知道要帶高泰祥走,那兩人暫時離開對他有好處。
高泰祥說:「我跟你走沒問題,但你得先解了眾人之毒。」
武游搖頭:「我知道丞相是君子,但在下是小人,難免會這樣想:眾人毒解了,丞相一反悔,那我就只能抱石頭沖天了。我白忙活一個晚上,結果是雞飛蛋打不算,我這條小命可能也得喂草海的魚了。」
高泰祥說:「可我怎樣才能相信你給的解藥有效?」
武游抓住高泰祥的軟肋,滿不在乎地說:「這個嘛,信則有效,不信則無效。」
高泰祥沉思片刻說:「我就信你一次,量你也不會喪心病狂到要這麼多人一次死於你手下。」
「丞相這樣想就對嘍!在下怕丞相一人孤單,得把你的愛女和管家帶上,這樣你們也有個伴。」
高泰祥一聽,知他不想放過女兒和管家,此時此刻,可不能口氣太軟,他說:「閣下美意,我心領了。但和你同去,只我一人。如若不然,閣下在此做客並是。中毒之人,就聽天由命了!」
武游料不到高泰祥突然強硬了起來,忙說:「也行,也行。只是令愛的寶劍不吃素,要是她——」
高泰祥知他忌憚女兒,說:「你放心,她一時半會回不來,你指出哪包是解藥後,我把它放在明眼的地方,然後我壓著你到草海邊,等接到解藥有效的信號後,我就和你划船離開。」
武游賊眉一動說:「其實包裡的藥全是解藥,這麼多,足夠救中毒之人了。我和丞相你嘛,怎樣離開就不勞你操心了。你說的信號,應該在姚州境內都能看到吧?」
高泰祥心知武游為人奸詐狡猾,處處多個心眼,要想擺脫他的糾纏,一時半會還是不行。不過他畢竟單槍匹馬,又受制於我,只要解藥有效,那時就由不得他了。
主意一定,點頭同意,高泰祥壓著武游離開軍營,按武游所指方向,走向一條崎嶇的小道。眼看越走越偏僻,高泰祥停住腳步。武游也不催他,找了個石頭坐下後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一柱香功夫,姚州地界有一股青煙裊裊升起,高泰祥臉上露出寬慰的表情。這是管家發給他的信號,解藥是真的。
高泰祥的表情沒逃過武游的尿泡眼,他說:「丞相,咱們得繼續上路了吧?」
高泰祥笑道:「閣下以為我還有跟你去的必要嗎?」
武遊說:「難道丞相要反悔嗎?」
「是,對你這種人,本相反悔又怎樣?」高泰祥得意道。
此舉武游沒有意外,他有恃無恐地說:「我已是丞相手中之人,你要出爾反爾,學我做小人,那在下也無可奈何。」
「知道就好,我這就壓你回去,讓你在姚州父老鄉親面前認罪。」
「行啊,看到時候誰給他們解藥?」
高泰祥哈哈笑道:「本相已接到信號,眾人毒已解,你這招不管用了。」
「哦,這樣啊!對,他們現在的毒是解了,這卸磨殺驢之術丞相可真用得好,可惜的是啊,這驢殺了,後面還要用時就沒了!」
高泰祥說:「你也不用在這裡裝神弄鬼了,本相這就壓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