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次地清明節掃墓是高家大事,每年高泰祥都會帶著家人舉行莊嚴肅穆的祭奠儀式。
今年和往年一樣,高泰祥和全家人掃了墓,祭拜了祖宗,一家人高高興興,打算第二天就回大理。
可到了第二天要走時發現菩堤女又不見了。高泰祥的臉黑得像包公,段氏見丈夫那樣子,知道稍有不對,一場暴風雨就會在這個家降臨,忙著家人去尋找。
就在這時,菩堤女急匆匆跑了回來。
「你去哪裡了?」從沒大聲訓斥過孩子的高泰祥劈頭就問。他這次回姚州的時間安排得非常緊,稍有耽擱,好多大事就都要誤了,出這種叉子,他可說是惱怒萬分。
菩堤女沒見過父親發火,嚇得大氣不敢出。
高瓊走到她面前,用小手拉著她的手小聲說:「姐,只要你告訴爹爹你去哪裡,爹就不生氣了。」
菩堤女悄悄抬起頭,用眼角瞄一眼父親。
高泰祥的臉色還是很嚴厲,眼神卻柔和下來了。
菩堤女大著膽說:「爹,我是去和朋友告別的。」
「哦。」高泰祥知道自己的表情已嚇著孩子,這不是他的本意,剛才是因為太著急。「說了嗎?」
「嗯。但是——」菩堤女欲言又止。
「怎麼了?」高泰祥不再責備女兒,耐心問起原由。
菩堤女從父親溫和的詢問中聽出他已經不生氣了,這才諾諾道:「他想跟我們去。」
「這可不行,各有各家,我們怎能帶他去?」正巧段氏收拾完東西走過來,忙阻攔。
「我也沒同意,他家爹媽都老了,不能沒有他的。」菩堤女這下才敢直起腰說話。
「好,我們出發。」高泰祥知道再不走時間要來不及了。
「就是那黑不溜鰍的傻小子嗎?」路上,高琦問菩堤女,「你要把他帶去,可沒地方住。」
「哥,人不可貌相。」菩堤女說,「你忘了爹說過的話了嗎?」
「噢,以後他會是個大英雄!」高琦打趣。
「就是!」菩堤女撅起小嘴,臉上自豪的表情就像她的朋友真是個大英雄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