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她一定要這麼多嘴嗎!
忍著噁心又喝了一口,趕緊放下杯子,再不說正事她可能走不出這間屋子了。
假裝好奇,湊到他電腦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一半不認識。
不用她問,夏逸寒先一步解釋,
「這是藥物分析檢驗報告,從死者身上查到的。」
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字讓她想起時天的問題,
「庫侖定律是什麼?」
「是一道物理題,公式是F=k*(q1*q2)/r^2」
他想也不想便回答出來。
聽不懂,亂亂的,默默發現自己並不適合做老師。
她喜歡的工作是演戲,可惜沒經濟,沒基礎,剩下的嘛,警察也不錯,可以拿槍破案動腦筋,無限發揮想像力。
對了,槍!
她突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開始和夏逸寒套近乎,為了不讓她懷疑自己,故意東扯西扯,最後扯到警服佩槍上。
很順利得知槍的位置,被放在臥室衣櫃的警服裡。
她現在的位置是客廳,想進臥室有一定難度,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勾引他上床。
剩下的還有什麼?她在腦中思索。
靈機一動,「我們喝酒好不好?」
自打她進門,夏逸寒就發現不對勁,默默不會妥協,除非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不得不順從。
最要命的是,她不想說,你絕對問不出來。
喝就喝吧,灌醉她或許能問出什麼。
這麼想著,他到客廳拿了一瓶濃度絕對夠的紅酒。
腥紅色的液體款款倒入杯中,默默高舉,仰頭一口喝下去。
「該你了!」
她盯著夏逸寒把杯中酒喝到一滴不剩,又雙雙注滿。
兩個你一杯,我一杯,喝到天昏地暗。
默默酒量更勝夏逸寒,在他倒下後依舊清醒。
把他扶到臥室,夏逸寒緊緊摟著默默不肯撒手,終究是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帶著倒在床上。
默默身手去推,他反身將她壓在身下,身體緊緊貼著,吐著酒氣說,「我……沒醉……」
醉酒的人都這麼說。
「好好,你沒醉……」
默默輕拍他的背,像哄小朋友一樣順著他說。
他向前拱了拱,把頭埋在默默胸前,雙臂緊緊環住她的腰,滿足的閉上眼睛。
「不要走……留下來照顧我……」
睫毛輕輕顫動,像蝴蝶扇動著翅膀在花叢間飛舞著,迴旋著。
「我是真的喜歡你……」
聲音太輕了,像夢中的呢喃,若不是距離如此之近,她可能聽不到。
被他禁錮著,默默動彈不得,而看著他的臉,她突然不想離開。
那夜,也是這樣的表情,默默心裡想著,與其嫁給夏逸寒,不如把完整的自己獻給夏逸飛。
夏逸飛像是聽懂了,環著默默不肯放手,口中唸唸,要她留下來。
她的心難受極了,輕輕印上一個吻安慰他。
他突然伸出手搬住默默的頭,探著嘴唇回吻她。
這個吻有情慾的味道,他漸漸不能自己,反身把默默壓在身下,手掌從腰下探進她的T恤。
默默想過推開他,無奈酒勁上來,頭暈暈的,手都抬不動。
下一秒,她突然想開了,放棄抵抗。
身體不由自主迎合他,T恤被他脫下,有涼涼的無助感,下腹卻灼熱難耐。
他的手游移至默默小腹,緩緩解開她全身上下最後一顆扣子。
她全身酥麻,軟綿綿的使不出半分力氣。
他脫下襯衫,露出精壯的胸膛,空氣裡渲染著曖昧的氣息。
身體壓下來,咬住她粉紅稚嫩的嘴唇,肆意侵略。
動作越來越輕柔,漸漸的,停在她嘴唇上,然後,頭緩緩滑到枕邊,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做,更明瞭的是,他是主動的一方。
可惡,明明是他先……還要她負責,這就是傳說中的惡人先告狀!
真沒想到,平時笨笨呆呆的,喝醉之後居然吻功那麼好,不由自主她已經陷進去了。
回想起那晚他赤果果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默默再沒心沒肺也忍不住臉紅了,其實他身材很好,迷亂中她摸到他的肌肉,硬硬的,手感很不錯。
咳咳——
默默在心裡提醒自己,正經點,你是來偷佩槍的,不是來做春夢的,冷靜,平靜!
可是,心跳的好快,停不下來,她已經很努力忍住不去看他,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移過去。
手不知不覺伸到他臉上,指尖輕輕撫過他的鼻樑,慢慢下滑,停在他嘴唇上,仔細摩挲他的唇瓣。
臉什麼時候湊近的?嘴唇什麼時候湊近的?她什麼時候吻上去的?不是她,現在吻著夏逸寒的人一定不是她。
默默霍地推開他,一不小心摔下床。
疼痛使人清醒,她拚命揉眼睛,告訴自己他不是夏逸飛,他是夏逸寒,他不是夏逸飛。
扶著床邊站起來,默默驚覺自己全身都是汗,用手背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她悄悄走到衣櫃旁。
輕輕拉開櫃門,
吱咯——
心快要跳出來了,她緊張的不能呼吸,憋著氣,把櫃門打開。
裡面好多衣服,但只有警服最顯眼,她貼著櫃門伸手摸索了一遍,沒有。
再向下,手指觸碰到尖硬的鐵塊,默默一陣欣喜,掏出來,果然是手槍。
和電視上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有些重,力氣小的嬌弱女生會拿到手酸。
把假槍放進去,悄手悄腳轉過身,一步一頓移出臥室,拉上房間門的瞬間,她看到夏逸寒翻過身,抱著枕頭念自己的名字。
「默默……默默……」
莫名其妙就會心痛,默默懷疑自己心臟有問題,準備有時間去看看醫生。
在看醫生之前,她先找到洛傷,把槍甩在音樂教室的鋼琴上。
「你吩咐我的事我做到了,你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辦完?」
「很快!」
洛傷把槍收起來,準備出去,走到半路突然被默默喊住,「等等……」
「如果……如果警察丟了佩槍……會受到什麼處分?」
她在洛傷的注視下底氣不足的說完整句話。
「因人而異!」
洛傷說了和沒說一樣,笑著等她追問,就想看她著急的樣子。
「哦……」默默一反常態,「那算了……」
洛傷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怎麼想的呀?」
她反倒拿起架子,落下一句「我去上課」,轉身離開。
夏天珠寶大廈,頂樓辦公室。
夏勝龍一臉疲憊的靠著窗台,眸光乎明乎暗。
部門經理敲開辦公室的門,捧著一疊文件走進來。
夏勝龍沒有回頭,眼睛盯著對面大樓陽台上的廣告牌,
「案情進展的怎麼樣?」
部門經理畢恭畢敬,明知道他看不到,卻還是微微彎身,說,
「沒什麼進展,少……總經理明天有野外訓練,晚上應該不會回家……」
夏勝龍若有所思的點頭,轉過身,拉出皮椅坐在上面,打開抽屜,拿出裡面的化驗單。
部門經理急忙接過去,緊緊攥在手上。
「拿去對比,我要第一時間知道結果!」
「是!」
部門經理躬身退出去,反手關上門,這才鬆了一口氣。
辦公室上的直線電話響起,夏勝龍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
「老爺,不好了,樓上出事了……」
下午在畫室,林凡把昨天的問題給默默解答,
「做為警察,佩槍丟掉會受到嚴重處份,由其是在不明情況下,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故……」
默默後悔了,很後悔很後悔。
回到別墅後,她一直心神不凝,由其在餐桌上聽到夏逸寒要去野外出任務時,更加不安。
「能不能帶我去?」
她賴在夏逸寒房間苦苦哀求。
明天是週末,他的任務也不是大批出動,只是挑選幾個人送上直升機,然後放在荒島,齊心協力求生。
為的是考驗團隊的合作性,在抓捕大型犯罪集團時,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與之抗衡,默契很重要。
「我們在工作,不是去玩!」
夏逸寒第N次對默默重複。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可以幫你們的,我會武術,跆拳道,做飯做菜,還會抓魚,真的真的,相信我吧!」她堅持不懈。
不為別的,只是怕他出事,她會內疚一輩子。
他無可奈何,關掉電腦,搬著她的肩膀坐在床上,
「聽著,這次任務的六個都是男人,我們只有一頂帳蓬,你去了怎麼安排,難道要你住樹上不成?還有,我們有很多事要做,沒時間照顧你的安全,懂嗎?」
「樹上就樹上,我也可以住!」
默默來了脾氣,敢小看女生,她偏要證明給他看。
更何況,她自認為身手不比夏逸寒差,才不用他照顧。
「不行,說破天都不行!」夏逸寒比她還硬,拉開門把她推出去,「回房間,我要睡覺了!」
砰——
房門關上。
「夏逸寒,你會後悔的!」
他以為他不同意她就去不了?哼哼,太天真了,她可是有秘密武囂。
掏出手機,打通洛傷的電話。
「洛傷嗎?我是默默,夏逸寒明天登直升機出任務,可能和你的計劃有關,你不是要我監視他嘛,想辦法把我弄上飛機!」
掛斷電話,默默一路唱著農民翻身把歌唱回到房間。
今晚,很意外的,沒有聽到哭聲。
她特意趴在樓梯口豎起耳朵仔細聽,卻只聽到夏勝龍來回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