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公子買二送一  第3卷 103勾引上床(上)
    一隻手及時按住她的手,身後強大的氣場逼近。

    她下意識轉過頭,嘴巴張成O字型。

    ——是洛傷。

    他一手扯著時天,另一隻手按在時煙灰缸上,表情平靜,並未因剛剛的衝突改變。

    時天臉上包著紗布,面色凝重。

    時媽媽在電視上看過洛傷,他現在很紅,兒子經常在她面前說起學校的事,很多中心都圍繞著洛傷。

    整個學校是靠錢家扶持的,所有學生包括家長都知道。

    現在這個大財主就站在她身後,不客氣的扯著帶病的時天,

    校長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把默默推到洛傷面前。

    在他看來,洛傷和默默交情匪淺,她能留在學校教課,只因為洛傷的一句話。

    洛傷看著默默,然後,微笑,把頭轉向時天爸爸,

    「伯父,關於這次事件,大家都有所誤會,我想,請當事人說會比較好一些……」

    扯著時天的手稍稍用力,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上,面對默默站著。

    根本不需要使眼色,時天就機關鎗似的開口,

    「是我故意為難陳老師,我不想繼續上學,又找不到理由,就把責任推到陳老師身上,桌子是我故意踢翻的,頭是我自己撞破了,與其他人無關,我向陳老師道歉……」

    說著,低下頭,對默默鞠躬。

    默默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挺直背脊,在眾目睽睽下走出教導處。

    時天父母加雜著羞憤與難堪的表情,滑稽又可笑。

    所有人都驚訝不已,紛紛轉頭看僵在地中央的時天。

    想也清楚他刻的心情有多恥辱,那是無法言喻的。

    然而,他更害怕的遠遠不是這些,而是——洛傷。

    找到默默時,她在音樂教室,坐在舞台邊角處,陽光透進窗口打進來,拉長她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

    洛傷走近,影子完完全全蓋住她。

    「怎麼?還不夠嗎?」

    自認聰明的他不能理解,明明已經教訓了時天,她現在又是為了什麼難過。

    抬起頭,她在陰影下微笑,「我要的不是這些……」

    垂下睫毛,周圍充斥著淡淡的憂傷,

    「我只是……只是不能理解……夏逸飛單純善良……他並不是傻瓜……」

    「他在這裡時就一直被人欺負,現在他走了,還是有人拿他開刀,他很善良,從沒得罪過誰,他對每個人都很好,卻沒有一個人給他回報……」

    默默平躺在舞台上,仰頭望著天花板,

    「我真的不懂,你欺負時天羞辱時天都可以,他怕你,所以什麼都聽你的,他和夏逸飛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卻把夏逸飛當成敵人,恨不得一腳踩死他才甘心……」

    「為什麼非要這樣?難道善良也是一種罪過嗎?」

    洛傷躺在她身邊,手臂撐著頭,眼睛直直望著厚重的棚板。

    「善良不是罪過,但,懦弱是罪過,過於軟弱會被別人當成腳下的綿石,踩踏習慣了,他不會認為傷害你是一種痛……」

    他緩緩閉上眼睛,彷彿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就好像你一直對一個人好,久而久之,那個人就麻木了,軟弱的人亦是如此,有一個人欺負你,就會有第二個,然後大家看到,就形成自然,欺負久了,那個人本身也變得麻木,沒有感覺了……」

    下午的藝術畫廊人並不算多,繽紛寫實的風景油畫被放在一個展廳裡。

    畫室裡,默默手拿毛筆在畫板上勾勾抹抹,林凡在窗邊支起幕布,為新作品找靈感。

    她的手突然停下,毛筆在畫紙上暈染出一大片紅色水印。

    「林凡……」

    「嗯?」

    他冥思苦想,怎麼都找不到靈感。

    「你認為……夏逸飛……他是傻瓜嗎?」

    盡量放平的聲音,依然掩飾不住其中的顫抖。

    林凡放下畫筆,細細打量她,想要看透她莫名的憂傷來自何處。

    又是因為夏逸飛嗎?那個傢伙,走了還有這麼大影響力。

    「沒有……」

    有一絲猶豫,他也不確定,說夏逸飛聰明那是玩笑話,說他是傻瓜未免有些傷人。

    「你遲疑了」默默垂眸。

    她放下畫筆,起身走到窗邊,掀開幕布坐在窗台上。

    陽光晃眼,她的臉如玻璃般透明,四十五度角的仰視,散發著淡薄的哀傷。

    「他不是傻瓜……他只是善良……」

    彷彿來自天邊遙遠的聲音,被陽光送到他耳邊。

    他放低聲音,「我明白……」

    「你不明白!」默默回過頭,瞳孔中滿是哀傷,「他只是不希望被人討厭,所以才那麼努力付出,他並不懦弱,他只是希望被人肯定被人喜歡,但你們看不起他,你們欺負他!」

    她的情緒崩潰了,每每講到夏逸飛心都好痛,好恨看不起他的那些人,他們有什麼權力!

    「默默,你今天是來學畫的,我們不要討論這個問題好不好?」他試圖讓她明白,「夏逸飛已經離開了,而你……也已經……結婚了……」

    夏逸飛在的時候他默默守護,現在夏逸飛離開了,他卻只能更遠的看著,他的心痛又有誰懂?

    「是的,我結婚了,這都要怪夏逸寒!」

    她平復下來,回想洛傷的話。

    「計劃開始了,你的第一個任務是——把夏逸寒的佩槍偷出來交給我!」

    「你在想什麼?猶豫了?你不恨他?不怪他傷害夏逸飛?」

    「你沒有時間考慮,明天上午,音樂教室,我在這裡等你!」

    「你可以不來,也可以不把槍帶來,我不會勉強,只當你是移情別戀!」

    她在想,她在猶豫,她在考慮。

    「林凡,警察失去佩槍會受到什麼懲罰?」她突然問道。

    林凡一頭霧水,「這個嘛,很難說,畫畫我可以,法律我不太懂,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打電話問問」。

    「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時間差不多,我要去打工了。」

    默默收拾好畫具,背上單肩包離開畫廊。

    以現在的進展來看,她要好久好久才能學會畫畫,又要更久更久才能畫好夏逸飛的樣子。

    晚飯,夏勝龍不在,聽管家說六點鐘有個重要會議,要很晚回家。

    默默鬆口氣,在心裡盼望他最好每天開會,早出晚歸。

    夏逸寒吃過晚餐,繼續回房間守著電腦。

    默默在客廳坐立不安,食指打著圈圈,萬分糾結。

    心裡想著要以什麼理由進夏逸寒的房間時,管家端著咖啡路過客廳。

    默默迎上去,笑著接過咖啡,「是送給夏逸寒的吧,我來。」

    管家複雜的打量著她。

    少奶奶一直叫少爺的全名,沒有半點親切感,她和少爺分房睡,從不肯進少爺的房間。

    他們感情並不好。

    他全都看在眼裡,也很清楚,他知道夏逸寒愛默默,卻不知默默因何嫁入夏家,有一種感覺,她是為了樓上的秘密,又或者,她是受人指使。

    托盤同時被兩個人握住,上面的咖啡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氣氛僵持著,默默有些尷尬,乾笑著抽回手。

    正巧,管家也把手放開。

    托盤掉在地上,咖啡杯摔成大小不均的碎片,棕褐色液體流在雪白柔軟的地毯上,形成強烈反差。

    幾個男傭跑上來,合力撤走了地毯。

    管家不緊不慢蹲下撿起托盤,朝默默道歉,「少奶奶,不好意思……」

    「沒……關係……」她強擠出笑,嘴角有些僵硬。

    「我再去沖一杯。」

    他說著要走。

    默默攔住他,搶過托盤,

    「我來……」

    逃也似水的跑到廚房,她拍著胸口大踹。

    管家給她的感覺陰森森,就像電影裡頭號BOSS,氣場與夏勝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壓抑的夏家別墅,真不知道夏逸寒平時怎麼生活。

    敲開夏逸寒房間的門,他拿著筆記本在電腦前抄著什麼,聽到聲音,頭也不回的說,

    「放在書桌上……」

    默默環顧四周。

    客廳臥室書房都不太可能,槍是警察很重要的東西,必須隨身捷帶。

    那麼最大可能就是——警服。

    遲遲不見有動靜,他不耐煩的回過頭,

    「不是要你放……」

    聲音嘎然而止,夏逸寒手上的筆掉在電腦桌上。

    默默也沒想過他會這麼大反應,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瞧見她手上的咖啡,他試探著問,

    「你來送咖啡?」

    她愣愣點頭。

    「陳管家呢?」以往這都是陳管家的任務。

    「他……在忙!」

    「所以你來了?」

    不錯,有進步,至少肯進他的房間了,也算是好的開始。

    他開心的接過咖啡,一口氣喝下去,然後舉著空杯子問她,「能幫我再倒一杯嗎?」

    默默錯愕,他耍什麼把戲,難道看透自己心中有鬼,故意看笑話?

    仔細想想應該不會,計劃隱密,洛傷沒必要告訴其他人。

    邁動步代回到廚房,又煮了一杯,朝夏逸寒的房間走回去。

    走到一半,默默停下來,瞧四下無人,舉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朝裡面吐了回去。

    心滿意足邁開腳步,回到房間。

    夏逸寒笑瞇瞇的接過杯子,準備要喝。

    想了想,杯子從嘴邊移回去,遞給默默,「你喝吧!」

    「我?」

    她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不喝,怕他懷疑,喝下去,又覺得髒。

    遲疑著接過杯子,默默閉上眼睛泯了一口,自作自受的感覺,就是現在這樣。

    「真……好喝!」

    她咬緊牙關。

    夏逸寒好像挺開心的,

    「那再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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