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煙花一瞬 第3卷 第116章 對峙10
    杜臣相府大門口,杜冰雪心神不定地來回打轉,輕輕皺著眉頭,低頭沉思著。突然抬頭看了眼被自己拖到門口陪自己一起等爹爹卻一臉輕鬆表情怡然地倚靠著門看著自己走來走去的杜若儒,有些不來氣地怨道:「哥,你怎麼就一點也不急呀?你說皇后姑姑到底出了什麼事非得將爹爹連夜請進宮?這個時辰還未回來呀?」

    杜若儒輕輕向前跨了一步,帶些淺淺笑意地輕聲說道:「此刻你再急也沒有用,想知道為什麼也得等爹回來不是?雪兒,你放心,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杜冰雪直直地看著他,他怎麼就這麼肯定他們都會沒事?正當思索間只見一個被自己派出去打探的小廝氣喘吁吁地朝著門口跑來,大聲喊道:「小姐,公子,老爺回來啦!老爺回來啦!」

    杜冰雪猛地看向杜若儒,他依舊是淺淺的笑意,只是輕輕向自己挑了挑眉,一臉的『我都說沒事了吧』的表情。杜冰雪輕輕地嗤笑了一聲,朝著那頂正朝著門口而來的轎子奔了過去。

    杜振華下了轎,微笑著安撫了一陣奔到自己面前有著些許淚意的女兒,百般滋味湧上心頭,這個女兒向來自立自強從不依賴自己,有著讓人心疼的堅強,打從她十三歲娘親去世接管府中大小事以來就沒見過她流過一滴淚,只有過幾次看見她偷偷地將快要流出的淚水硬生生地憋回去後再笑著面對自己,唉,有時候真希望她盡情哭一次,好好地賴著自己一次。抬頭突然瞥見那個正要踏進大門的杜若儒,杜振華微帶些怒意大聲說道:「站住!」說完目光落在杜冰雪身上溫和地說道:「雪兒,和你哥哥馬上來爹爹書房一趟。」

    「爹爹,你是說,說,皇后姑姑將我和楚天翼的婚期提前到了下個月?!爹爹,你答應了?」杜冰雪不相信自己耳朵地問道。

    「嗯,你們終是要成親的,你姑姑只是將你們的婚事提前了幾個月而已,你姑姑嫌著宮裡寂寞想著你早點去陪她呢。雪兒,你臉色為何如此差難看,是哪兒不舒服嗎?」杜振華看著杜冰雪的臉一分一分變白便著急地問道,也算是岔開了話題,要是她問起原因自己可要如何回答?難道真的要告訴她這是她姑姑為了避免事情被揭發牽連天翼所做的嗎?雪兒足夠聰明,所以相信雪兒嫁過去後定會為其出謀劃策。小婉她再也輸不起這最後一個親生兒子。

    「呵呵,沒有,爹爹,女兒很好。女兒只是太過吃驚了,呵呵,女兒沒事,沒事…」杜冰雪輕輕地笑著。自己一直抗拒的結果還是來了嗎?不僅來了還是提前來了!呵呵,這是自己注定的結局嗎?如果是,那自己何必再折騰,再折騰也沒用,不是嗎?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一旁那個正低著頭安靜地沉思的杜若儒,心裡突然輕鬆了許多,不必再爭,不必再強求,只要好好地接受這個注定的結局就好了,就好了。臉上浮起一絲淺笑,杜冰雪微笑著看著杜振華說:「爹爹,女兒有個請求,希望爹爹答應女兒。」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向爹爹賣關子了,哈哈,說吧,不管什麼爹爹都答應你。」杜振華瞥了一眼杜若儒微笑著說道。

    「爹爹忙著朝中事務,女兒不想讓爹爹太過勞累,所以,女兒想要哥哥為女兒操辦婚事。」杜冰雪微笑著說道,餘光卻不時瞥向杜若儒。

    杜振華若有所思地看了杜若儒一眼,轉臉笑道:「雪兒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你妹妹既有此托,你就費點心,婚嫁可是人一生中的大事,切不可馬虎了丟了我杜家的顏面!」杜振華面無表情地看著杜若儒說道。

    「是,若儒定會謹記在心。若儒這就去準備,一定會讓妹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絕不丟杜家半分臉面。」杜若儒輕聲說道,餘光瞥到杜冰雪身子微微一顫後輕輕一笑,轉身往門口走去。

    「你姑姑很是惦記你,抽些時間進宮一趟。沒出息的東西,沒事兒就知道擺弄花花草草!」杜振華突然對著那正要跨出門的身子說道。只見那身影微微一頓後揚長而去。

    酒家燈火突然暗了下來,周圍瞬間也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蘭小語屏住呼吸朝著舞台上看去。只見舞台中央隨風飄動的帷幔上的清秀山水突然靈動起來,黛青色群山從遠而近慢慢地由模糊轉至清晰的畫面顯現出來,靈動小溪的細水圍繞著群山緩緩地流向遠方;群山盡時,細水斷處,滿地叢花,蝶舞嬉戲,整個畫面瞬間顯得熱鬧起來,突然,畫面一轉,日落黃昏,漫漫草原,一輪殘月緩緩地升了起來。當周圍的人都沉浸驚歎著這如仙境般幻美的景色時,一陣清幽輕緩的琴音從台上纖纖玉指下的古箏弦間滑了出來,凝脂肌膚如雪瑩透,朱唇輕啟,貝齒既出,幽幽地唱道——天上有新月如鉤。

    頓時畫面殘月當空,銀輝瀉下,天地之間瞬間銀亮起來,滿地蔓草隨風搖曳,陣陣的銀亮色如波濤般向前翻滾而去。銀波翻滾盡處,一間草屋突然拔地而起,由遠而近慢慢清晰,屋前一男子負手沉思,凝望長空殘月,身後一女子微笑著輕輕從旁邊朝他走來。地上兩人的影子瞬間交叉成『十』字型,女子走近,『十』字形慢慢轉化成兩條平行線,直到兩人並肩而戰同望當空皓月時,兩條平行線再轉化成一條線向遠方延伸而去。台下一陣驚歎,噓聲連連,台上人兒嫣然一笑後微微皺起眉頭,玉指輕柔拂過琴弦,一陣輕緩音從指尖滑出,清淡暗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地上有煙鎖重樓。

    蘭小語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由幾副帷幔千變萬化而來的景色,不禁感歎連連,她竟能將其意境演繹得唯妙出色!這首曲子也算是找對主人了。四下打量了一番,眾人為之震驚之餘皆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一幕,但卻有兩人除外,楚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沒有看向舞台只是看著桌面的一個紫砂茶壺,略微出神,將自己面前的茶水幾乎喝了個光;楚天凌輕輕皺著眉頭,冷眼觀看著台上的畫面,像在深思什麼,只是聽到當那兩條身影由『十』字形轉化成兩條平行線再轉化成一條線時,一聲冷哼從他鼻間拋了出來。蘭小語略微轉過頭小心地看向他,卻對上他突然回頭迎來的一雙冷眸,使勁兒扯出一絲笑容後蘭小語急忙將視線重新砸回到舞台上,卻用餘光注意著他接下來的動作。一瞬後耳邊再次響起一聲輕笑冷哼後,他轉回了頭。

    「雲髻飄蕭綠,花顏旖旎紅。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這句詩詞用來形容此刻的玉娘絲毫不為過。青絲如瀑,輕挽成髻,隨意瀉下,帷幔飄動,畫面唯妙,如同那畫面上的女子,此刻的玉娘仿若一個不小心跌入塵世的仙子,凝視著,微笑著,氣惱著,委屈著,流了淚……

    畫面上男子繼續凝望皓月,女子則將視線悄悄地轉回凝望著那名男子,靜靜地…微笑著…

    「人間有永恆的愛,惜人能永恆相守。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但求人長久。」

    蘭小語輕輕一笑,同是天涯淪落人,那女子此時的願望應該就是『相逢但求人長久』吧?

    男子一如既往地凝望,女子眼裡有了輕微的不滿和不甘,靜靜地…氣惱著…

    「紅顏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兩個永恆情無限,拼得今生萬古愁。「

    男子絲毫不為身邊人情緒所動,繼續凝望,女子雙眼微微含著淚,靜靜地…委屈著…

    「世間多少癡兒女,愛到深處無怨尤

    天蒼蒼兮地茫茫,情綿綿兮恨悠悠。」

    男子走得頭也不回,女子伸出想抓住他的手落了空,淚珠緩緩地從臉頰滑下,她偷偷地…哭泣著…

    他們的身影由一條線瞬間轉化成兩條平行線再慢慢地轉化成『十』字形,最後徹底分離。漫天之際,獨留女子一人凝望長空皓月……一陣急促的琴音響起,弦音如珠落般有力地砸在箏之上,十指交替著不停地拂,挑,撥,仿若欲瞬間撥亂人的心弦,畫面上疾風吹起,黑髮隨風妖嬈,白衣隨風飛舞。

    「天上有新月如鉤,地上有煙鎖重樓,兩個永恆情無限,拼得今生萬古愁。……」

    蘭小語不得不驚歎,前一時刻的她讓人心酸潸然淚下,而此時的她輕易地挑撥起了人們的心火,讓人們為畫面上的未能永恆的愛而歎息,傷著她的傷,痛著她的痛,怒著她的怒…

    突然發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拉動著,蘭小語忙地回過頭來,只見梅麗紅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邊輕輕拉著自己的袖子視線往門外瞟了瞟。蘭小語四下打量了一番,皇上不知何時離了座正站在窗戶若有所思地眺望著樓下,太子楚天雄已不知所蹤,楚天翼還是如來時那般反常地坐著沒看向台上,低著頭靜靜地不說一句話,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茶。呵,敢情他們叔侄倆是在拼茶?楚天凌還是一如既往地冷眼看著台下,蘭小語一個晃神,此刻的他真是像極了畫面上的那個男子。察覺著沒人會留意到自己便隨了梅麗紅輕輕地走出門外。

    「你傻啦?她搶了你的曲目你還對她一臉的佩服一臉的讚賞!」她們倆轉角來到隔壁的一間廂房後梅麗紅劈頭說道,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還不快想想接下來怎麼去應付?還是你已經決定了一會兒讓那個王爺為你去收拾擺平了?!」

    蘭小語輕歎了口氣,自己剛才沉浸在裡面還確實忘了這檔子事兒,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倒突然糾結起來,看來自己不僅被當作了一枚棋子,還被人狠狠地擺弄了一遭。辛辛苦苦準備了三日的曲目瞬間易了主,這情況自己倒要如何去對付呀?「我現在是一團亂,我怎麼知道該如何去應付呀?你不要再問我了,我現在心裡一團火,我好想噴火!」蘭小語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咬牙道。

    「咦?倒是個辦法!」梅麗紅若有所思地點頭說道,說完突然笑起來:「我看行,不行也要去破釜沉舟試試,她如水,你就扮火吧,俗話都是水火不相容呢。她搶了你的,你就將她的給搶回來,一報還一報,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你說什麼呢?什麼水啊火的?」蘭小語皺著眉頭問道,對她這個時候還說些莫名其妙地話有些莫名的惱火。

    「那兩個平日裡都跟著你,哦保護你的丫頭去哪兒了?我讓她們去準備些東西,我看依著玉娘的性子,她不會給你很長的時間去準備的,還是提前準備的好。」梅麗紅說道。

    「你說的是小紅和小青?我已經好一會兒沒看見她們倆了。你找她們做什麼?」蘭小語問道。

    「我…」梅麗紅正要說話卻被突然推門而進的楚天翼生生打斷。

    楚天翼視線淡淡地掃過蘭小語後停落在梅麗紅身上,不帶任何語氣地說道:「你出去,我和她單獨說些話。」既不像命令也不像是請求。

    「那你們聊吧。小語,我去找找那兩個丫頭。」梅麗紅微微愣了一瞬,兩眼輕輕地瞥過楚天翼後笑看著看著蘭小語說道,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喂,你那什麼語氣什麼態度呀?她現在可是你嫂子,擺譜也要看看對像不是?哼…」見門被拉上後蘭小語劈頭質問道,他今兒是怎麼了,不僅做事反常連說話的方式都反常,難道是他和杜冰雪起了什麼衝突?嗯,能為她瞬間臉紅那因為她而反常也在情理中了,「喂,你今兒是怎麼啦?進來就一聲不吭的,還故意躲著我,嗤!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呀,你平時不是見了我就抬槓的嗎?說吧,是杜冰雪又惹了你還是你又做了什麼犯著她了?」

    楚天翼不置是否,只是輕輕一哼,嘴角掛起一絲淺笑,走到窗前第一次大量著舞台,一瞬後輕輕佻了挑眉,笑意更濃,「那你覺得怎麼樣才算是像我?」

    「反正不會是這樣。」蘭小語道,由於他背朝著她所以並未看到他臉上突顯的一絲苦色,楚天翼轉過身走到桌前微笑著拍了拍手,一個小廝推門而入將一大包裹得厚厚實實的東西放於桌上後打了個千走了出去。

    「這是什麼?怎麼有股焦味兒?」空氣裡絲絲的焦味刺激著嗅覺,蘭小語輕輕嗅了嗅,皺著眉頭問道,「這該不會是…」

    「正是!」楚天翼笑道,「算算日子我們也好長時間沒做過吃過這玩意兒了,這可是本皇子昨晚撥弄了幾個時辰才做好的。來嘗嘗,看看本皇子的手藝比起你的如何?」說著將紙一層層揭開來,一陣濃厚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香味撲面而來,一坨黑乎乎的貌似雞樣的物體呈現在眼前。

    「啊?哈哈哈,楚天翼,你,你沒犯病吧?你…哈哈哈…」這個東西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他還記掛著,還親自去烤,咦?「你說這個是你昨晚親手做的?」

    楚天翼一臉你明知故問地瞪著她,「敢情你還認為這是從天而降的?!」

    「啊,不不,我沒有。我嘗嘗,呵呵,看上去味道挺不錯的,呵呵。」蘭小語笑著急忙扯下一坨往嘴裡塞去,一股又鹹又苦的味兒直衝味蕾,蘭小語瞪了瞪他,強嚥下一抹口水將其整個渾吞了下去,正要發飆卻看他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有些不忍,道:「你近日很閒嗎?居然有時間做這個,你生活是不是過得太煩悶啦?」

    「嗯。」楚天翼一臉認真地點頭說道,「的確是太閒太煩悶了。」一瞬後瞥向那坨黑物體笑道:「這不就不煩悶了不是?」

    「哦,也是,你還真…」蘭小語點頭笑道,話沒說完卻被搶了去。

    「那個玉簪子還帶著嗎?」

    「哎?」問這個做什麼?右手正要伸向懷裡卻再一次被打斷。

    「我們還是朋友嗎?恩?唉,你這聲嬸嬸我可怎麼也叫不出口呢。」瞥了一眼她頭上光禿禿的只有一根將青絲挽成雲髻的木釵的簡單到極點的頭飾後不帶一絲希望地說道。

    「哎?」當然是了!還有什麼是叫不出口呀,自己什麼時候要他叫什麼了?蘭小語蔑視地瞥了他一眼。

    「好,很好。」楚天翼笑了笑,轉頭看著桌上的物體說道:「不能入口便不要勉強了,都扔了吧。」起身走到窗戶邊繼續眺望著舞台上,半響自語道:「看來生活的確是太閒了,是時候改變改變了。」

    蘭小語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此刻的他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到底是同一個父親,他此刻給人的感覺竟和楚天凌要命的相似,但是很奇怪的是,這種感覺出現在他身上一點也不讓人意外,倒讓人感覺他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平時的那個他只是一個帶著面具的他而已。難道自己從來就沒有將他看清楚過?想及此,一絲莫名的惱怒燃起,難道他對自己隱瞞了些什麼?「喂,你要跟我說的該不會就是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吧?什麼叫很好?什麼叫不要勉強?我何時要你叫,叫我,叫我嬸嬸了?…」

    楚天翼對她的話聽若未聞,只是轉過身微笑道:「懂得置之死地而後生吧?她這並不是在將你逼向絕路,她是在給你機會,她在幫你。好了,你好好準備吧,我走了。呵呵,突然很期待你的表演呢。」

    蘭小語靜靜地看著眼前那陌生的笑容,心裡滋味難辨,「置之死地而後生」?為什麼又是這句話?

    帶著一些疑問走到窗戶邊,仔細地看著台上的玉娘。「夜風生碧柱,春水咽紅弦。」看來她此刻真的將自己化成了水。

    當最後一個音符從她指間滑過時,眾人未醒,當最後一個字從她齒間發出時,眾人還未醒。金玉兒將手輕輕地從古箏上拿了下來,嘴角輕揚,一絲淺笑浮了上來,視線對一樓瞬間歡呼起來人群輕輕一掃後地轉向了二樓,停在了自己左手邊的窗戶口。蘭小語見狀將身子向前微微傾了傾,向左邊探過頭,果然是他!那個自始自終都冷眼觀看面無表情的人。只見金玉兒對他莞爾一笑後將視線轉移到了自己身上,眉眼含笑地突然眨了眨左眼。

    蘭小語被這突如其來的不知是何含義的目光震得身子微微一顫,急忙縮回了背靠著牆。看看,看看,她這哪像是在給自己機會幫自己沒有逼自己?分明就是在挑釁自己!就知道楚天翼那小子盡會說混賬話!

    「看到了吧?她的火力可是十足呀。你不給我打起精神來應付,我看你今天骨頭都難以保全。」梅麗紅來到她身後剛好捕捉到那抹挑釁的目光,不禁輕笑道。

    「……」蘭小語轉過頭無奈地看著她。只見不是何時小紅小青也站在了一旁。

    「看我做什麼?去,將這個換上!」梅麗紅說著將一套大紅色的輕盈綢緞的衣衫扔到她懷裡,「你現在只能孤注一擲,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唉,怎麼又是這句話!「這是什麼?我為什麼要穿這個?你剛說的搶她該不會就是搶她平日穿的衣服吧?你們一個個的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呀?對了,太子去哪兒了,你怎麼沒跟他走呀。」

    「應該是去接她了。哼,我走了,誰給你收屍?!你囉嗦什麼,要想贏她就快給我穿上!」梅麗紅瞪了瞪她微怒道。

    「是呀,你快穿上吧。太子妃說不定真的有讓你贏過玉娘的法子。」小紅輕聲說道。不懂剛才太子妃讓自己去做的一些佈置,不過看樣子她贏的機會不是沒有。

    突如其來的一陣心煩氣躁讓蘭小語也懶得去爭執,隨手拿了衣服進了裡屋。片刻後一身彆扭地走了出來,在看向梅麗紅卻不由得嚇得連連後退。

    「呀,你拿著剪子做什麼?你想做什麼?你該不會?…」突然感覺不對,蘭小語猛地摀住身上的衣服,「你別告訴我你要在這兒裁製衣服?呀呀,你往哪兒剪呀?不許剪我衣服! 呀呀呀,說了不許剪你還剪?!」蘭小語見狀急忙扯過梅麗紅手裡的衣服蹲了下去雙手緊緊環抱著。

    「怎麼?我的手藝你還信不過?還是你認為你這樣就能輕而易舉地贏過她?你想放棄想輸給她就繼續蹲著吧!誰願意管你!」

    不得不承認她的激將法又成功了。蘭小語嘟著嘴一臉彆扭地站了起來。不得不承認梅麗紅有著自己獨有的時尚眼光和天分,在大學期間加入社團『裁製協會』兩年後便幾乎就能獨自裁剪出一套不失水準並帶有自己獨特時尚視角和品味的衣服。對於她的品味自己沒有信不過,對於她的手藝自己更是沒有理由信不過。

    「我怎麼覺得你這種剪法是在逼良為娼呀?」嘟著嘴終還是抱怨出來。看看,她都往哪兒剪了?一道大口噗嗤一聲從腳踝直劃向大腿兒處,肩上的布料嘩啦啦後所剩無幾…她當這兒是哪兒了呀?還可以穿著吊帶短裙晃來晃去?!

    「逼良為娼?是啊,我正想將這個好好發展發展呢!」梅麗紅瞪了她一眼,笑道。

    「太子妃可真會說笑。」小紅輕笑道。示意她們說笑也要注意身份,隔間可有有身份的人在。

    梅麗紅摹地閉了嘴,狠狠地瞪了瞪那個還在阻止她裁剪的某人一眼後繼續揮舞著手裡的大剪子。

    「呀,你往哪兒剪呀?腿兒露出太多啦…呀呀,你給我留點兒布料啊,你還剪?不料沒啦沒啦!呀呀呀,你不是想要我穿三點式上去吧?唔…喂!我背上怎麼涼颼颼的?你不會給我剪完了吧?喂喂,你給我留點兒呀…這布料可是好值錢的呀。喂喂喂,我要發火啦…」

    「一會兒有的是時間給你發火。現在別動,給我站好了。」梅麗紅扳過她的身子淡淡地回道,依舊認真地揮舞著手裡的大剪子。紅色的布屑殘落了一地。

    小紅禁不住捂嘴偷笑起來,轉身去關上了窗戶,這場面,可確實不太雅觀。

    小青捂著肚子在一旁凳子上笑得前俯後仰,差點就笑翻在地。哈哈哈…原來她也有這麼一天!

    「這隔壁是什麼東西在叫?」一陣殺豬似的聲音傳進隔壁的房間,楚祈杯裡的茶水抖了抖,不禁抬眼問道。

    「……」

    「……」

    楚蕭和楚天凌面面相覷了一陣,竟不知該如何答話。但為何這聲音如此熟悉?!

    楚天翼呵呵一笑,道:「父皇,您一會兒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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