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以所說的一切對於李綱來說,實在太有誘惑力了。
沒錯,他現在是有很多錢,但是他連出去花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這個社會,到處都是攝像頭,到處都是聯網通緝,他怕他一旦出現在鬧市區,馬上就會有一群警察撲上來,把他摁倒,然後扭送回美國,等待他的,將是到不了頭一望無邊的牢獄生涯。
他本來是打算拿著司俊以這筆錢重新找個地方生活的,但是真正到了計劃實施的時候,他才知道舉步維艱。
他根本不瞭解現在S市的情況,他連買個假身份證都不敢貿然行動,生怕對方是警察的臥底。
所以他一直躲在這個閣樓,頓頓吃泡麵,可是這樣下去,畢竟不是辦法。
看他已經動了心,司俊以接著說:「李先生,我不是無條件幫你,我可以送你走,但是你必須把那段錄音的原版銷毀掉。」
「我憑什麼相信你?」
司俊以笑了,「這筆交易對我們都有利,你沒有道理不相信我。」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借刀殺人,利用警察除掉我。」
「李先生,我不關心你的下場,我只在乎我的家人不會因為你名譽受損,所以你離開,我也可以安枕無憂。」
李綱想想,司俊以說的也很有道理,便說:「好,我答應你,你現在給我安排一切,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把錄音銷毀,而且我會永遠不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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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俊以總算鬆了一口氣,讓tony去辦給李綱換身份的所有事項。
tony辦事神速,在三天內就已經替李綱買到了一個全新的檔案和護照,而且他向司俊以保證:「這些資料絕對沒問題,李綱現在就算被抓住,美國人也不能訂他的罪,因為他已經不是李綱了,他是李勝。」
司俊以放了心,替李勝訂了機票,讓他盡快離開國內去瑞士。
李勝也很守信用,當著他的面把裝有原始錄音的那個手機砸了個稀巴爛。
可是司俊以沒有想到,這件事還是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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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勝走的那天下午,旗幟樓下突然聚集了很多記者,tony急匆匆的衝進司俊以的辦公室,「總裁,事情麻煩了。」
「怎麼了?」
「李勝登機的時候被抓住了,他以為是我們故意做局陷害他,所以把當年花原村那件事全都說了出來,當時有很多記者在追拍警局抓跨國罪犯,所以他說那件事的時候幾十家媒體全都拍了下來。」tony在司俊以的電腦上輸了個網址,「您看看,這是當時的新聞。」
李勝帶著手銬,很憤怒的對著鏡頭說:「TMD!旗幟集團沒一個好東西!當年司耀堂為了收購樂果農莊的地,讓人去不肯賣地的住戶家裡放火,害死了一個人,現在他兒子不守信用,假仁假義要幫我逃,結果卻把我出賣了!司俊以!你以為手機被我砸了我就沒有證據了嗎!你等著!我會讓你老爸給我陪葬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
「本來是這樣,但是李綱得意忘形,在機場跟人口角,然後被機場保安制服住,他有恃無恐,然後機場的人認為他的證件有問題,就報警了。」
「那些證件不是逼真到完全沒問題的嗎?」
「那些證件的確是沒問題,關鍵是,他沒有背熟那些資料,所以警察問他的時候他什麼都答不上來,警察發現他形跡可疑,就去比對了他和李綱的指紋!」
司俊以覺得頭痛欲裂,他站起來從落地窗往下看了一眼,樓下黑壓壓的全是人,現在看來,這件事是蓋不住的了。
現在只有啟動第二套備用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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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俊以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走進了旗幟大廈最大的會議廳。
他讓公關部的人把所有樓下的記者都召集到了這裡,算是一個臨時的記者招待會。
他剛一進去,無數閃光燈亮起,無數話筒伸向他的面前。
「司總裁,請問貴公司是不是用非法手段收購樂果農莊的地?」
司俊以非常嚴肅的回答:「沒有,我們旗幟集團這麼多年來一直享有非常好的聲譽,絕對不會用暴力手段去收購任何一塊地,不相信的話,大家可以看看這段影片。」
tony打開大屏幕,花原村的老住戶們紛紛在替旗幟說好話:
有個大媽說:「旗幟集團當時給我們的價格很公道,來跟我們談買地的人都很客氣,很禮貌的。」
另一個大媽說:「對啊,當時我因為家裡有事,不能在限定日期搬家,旗幟集團寬限了我好幾天,也沒收我違約金。」
有個老爺爺說:「現在他們把花原村那塊地管理的很好啊,我們一家上周才去樂果農莊度假,那裡比以前漂亮多了,也整齊多了。」
……
這個片段播放完畢,司俊以對記者們說:「相信大家也看到了,花原村的村民都對旗幟集團買地的價格、態度以及花原村後來的發展表示極為滿意,我不知道那個罪犯為什麼要詆毀旗幟集團,也請大家想一想,是一個殺人犯的話可信度高呢,還是多年商譽保證的旗幟集團的話可信度高?上次碧水園那件事大家也都知道,後來查清楚我們旗幟集團是被陷害的,所以我相信,這次有人說我們旗幟用非法手段收購土地,一定也是背後有人陷害,故意破壞我們旗幟集團的信譽。」
記者們紛紛動搖了。
「司總裁說的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