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飛寫了親筆信,派了親信暗中送出信給琉璣國的皇帝,皇上看了她的信,便倒戈相向,所有兵力助雎國。
段孜染倒是意外琉璣國的反應,不過,只剩下一個無花國,不到兩個月,無花國幾乎成為了殘國。
無花國的皇帝戰死,群龍無首,幾個皇子爭皇位又爭的頭破血流,人心渙散,雎國便趁機滅了無花國,將無花國像蘭溪國一樣納為雎國領地,只設官員,沒有皇帝。
那些皇子們,幾乎全部被處死。
若綿每天聽到一件件傳來的消息,她的心終於崩潰,是自己錯愛他人,才會讓納蘭映空模仿了自己的筆跡,挑起戰爭,也是鳳飛的琉璣國毀了同盟之約,害了她的國家和親人。
都說,沒有經歷若難,就不會長大,當失去一切的若綿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延續她生命的只有一個方法,復仇。
段孜染來看過她,知道她最恨的人是納蘭映空,便沒有殺她。
他深知,有的時候,女人的恨比任何力量都巨大,至少他們有共同的敵人,納蘭映空。
而鳳飛呢,一轉眼成了有功之女,雎國的軍隊勝利回國的當天,他便把鳳飛封為鳳貴妃的級別,若綿成為待罪宮女。
差點掀起的大戰就這樣在短短兩個月內結束。
門外落葉越來越多,段孜染專心的批閱奏折。
鳳飛端著熱湯要求見,成公公多說了一句:「貴妃娘娘,皇上這些日子天天忙到天亮,還望娘娘多勸勸皇上注意龍體。」
「這我知道。」鳳飛走進去,「鳳飛叩見皇上。」
「起來吧。」段孜染沒有看她一眼,依然專心看奏折。
鳳飛把湯碗放下,給他捏著肩:「皇上累了吧,喝點湯吧,現在天氣冷,喝點熱的暖暖身子,或者……晚上鳳飛給您暖暖?」她親近他,這戰事也停了,他再也沒有碰過自己,今晚是個好機會吧。
段孜染拿起碗,吹一吹熱氣,便幾口喝盡。
「很好喝,你先回宮吧,朕還有很多政事。」段孜染像個石頭人,沒有表情,沒有情緒,沒有心。
鳳飛有些受挫的感覺,她笑著問:「皇上近來沒有召見過後宮嬪妃,是不是身體不適?」不然有什麼理由他會這樣呢,政事真的就這麼忙嗎?
本以為趕走夏傾釧一切就會按照她的計劃走,可是現在段孜染像個斷了情的人,對女人不管不問。
「朕沒事,不必多說了,回吧。」
「是。」鳳飛邊走還在邊疑惑,到底是為什麼。
丞相楊適進來求見,「皇上,臣想提升一名人才,他文采出眾,做事果斷,臣覺得他應該升職。」
「誰。」
「柯子煜。」
段孜染抬起頭,「是他,他來了嗎?在的話讓他進來吧。」
柯子煜被召見進松鸞殿,跪下行禮。
段孜染看到他,便想起那天和夏傾釧是怎樣開心的度過了一天,「起來吧。丞相要提升你,朕也知道你是個好官,希望你今後不要忘記當初的貧苦,這樣才能看到百姓們正在受著怎樣的苦難,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而你是百姓們的機會,懂嗎。」
「皇上一句話,勝過子煜讀的十年書,臣一定銘記於心。」他感動,雎國的皇帝是這樣的為國為民,他可把忠心全部托付了。
段孜染點點頭,先用用看,這個柯子煜如果只對自己忠心,那他希望將來有一天,可以讓他幫自己除掉一些人。
夏傾釧與仲無跡騎著馬一直暗中尋找紫靈石的消息,可是紫靈石本就是罕見,他們再沒有像上次一樣的運氣。
於是抱著一邊遊山玩水的心態,倒也沒有迫切的希望得到紫靈石,夏傾釧總說:「看緣份,看天定。」
很湊巧的,又來到天烏鎮。
夏傾釧看著這裡,走到一處,腦海就閃過那天的面具節與段孜染相遇的情景,而今,他不會再來,這裡也沒有什麼面具節。
巧合,不會天天發生在人的身上。
一個男子忽然撞到夏傾釧,說了聲不好意思便走了。
夏傾釧馬上發覺她遇上了小偷:「混蛋的小偷!」她正要追,身邊一個利落的黑影越過她身邊,上前沒跑多遠就抓住了小偷,押到了夏傾釧的面前:「這是你的錢吧。」那黑影是個女子,她把錢袋還給夏傾釧。
夏傾釧看著黑影女子,「謝謝你呀,請問你叫什麼,我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是的,她長得很像青凰,沒有十分,也有七分像了。
「叫我蘭兒吧。」她指著小偷:「他怎麼辦?」
「放了我吧,我只是一時窮困,我不是一直幹這勾當呀。」男子非常痛苦的低下頭。
夏傾釧說:「算了,這個鎮的人都很純樸,不要因為你壞了整個鎮的聲譽。」
蘭兒放走了小偷,問:「你們要去哪裡?」
「噢,我們想到前邊的均州。」夏傾釧指指仲無跡。
「真好,有個相公在身邊也不怕孤單,我就是一個人,家也沒了,現在不知道到哪裡去呢。」蘭兒看上去很無奈,也很沮喪。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夫妻,他……他是我朋友。」夏傾釧看了看仲無跡,使了一個狠眼色,意思是說:你怎麼也不解釋,讓人家誤會。
仲無跡卻像是默認似的不吭聲,微揚的嘴角顯得他很樂意。
夏傾釧看蘭兒孤身一人:「蘭兒,反正我們也是四處遊蕩,你若沒事,與我們一起吧。」
「真的嗎?太好了。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蘭兒的眼前一亮,興奮的握住夏傾釧的手。
「我叫夏傾釧,他叫仲無跡。哎,我們邊走邊聊吧。」夏傾釧實在是覺得她長得好像青凰呀,也不忍心見她一人流落四處。
茶館內,夏傾釧看著門外對面的賣畫的,她問仲無跡:「你說,納蘭映空跑到哪裡去了。密道是封死的,外面又有兵搜查他。」
仲無跡飲一口茶:「我只算出他已脫險,甚至已脫離宮中。」
「他還想著要報仇嗎?」
「嗯。」
「你會算命呀?」蘭兒看著仲無跡,一臉的好奇。
仲無跡微微一笑,「我是陰陽師。」
「陰陽師?世上找不出幾位呢。」蘭兒打量著他,好像有點崇拜了。
夏傾釧不忘幫著牽紅線:「陰陽師,想賺錢很厲害的,況且這麼帥的男人,蘭兒!你要不要。」
蘭兒低頭一笑:「蘭兒命薄如紙,沒想過……」
仲無跡倒是差點嗆死,他擰著眉,扯扯夏傾釧的袖子:「你不要亂說。」
夏傾釧挑挑眉:「我只是好心嘛,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麼不可以。」
蘭兒抬頭問:「傾釧你難道已經成親了?」
夏傾釧的笑容緩緩的僵住,眼睛有些紅,「我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個成了親的人,可我從來沒有拜過堂,沒有穿過紅嫁衣。」這也真是悲哀,全怪旁邊坐著的仲無跡,不是他,自己怎麼會來這裡!
可是遇見段孜染,她也不知道該說慶幸還是說不幸。
仲無跡凝望著她,什麼也沒說。
蘭兒看看他們,也識趣的不再提問。
三人一同到了均州,那裡很是富裕,消息也靈通,人人都在談無花國滅亡一事。
「無花國因一封信毀掉,人家都說這若綿公主原來是個禍星。」
「無花國很難翻身了,聽說,雎國的兵去收拾屍體的時候,漫山遍野呀,太慘了。」
「琉璣國也撈了一份羹呀,聽說皇上把無花國宮裡的所有女子全都給琉璣國了。」
夏傾釧聽見這些,心裡一直擔心若綿,她現在境況怎麼樣,當初怎麼沒想到,先為若綿求求情,她也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
蘭兒搖搖頭:「雎國皇帝的野心真是……」
夏傾釧側過臉龐看看蘭兒,「小心禍從口出。」
蘭兒笑笑,不再多說話。
仲無跡指著前邊:「快到了,我朋友在前邊有一家閒置的房子,靠著湖,景色很美呢。只是我們可能要好好打掃一下才能住。」
「沒關係,勞動很光榮呀。」夏傾釧牽著蘭兒的手,「蘭兒,我們走吧。」
仲無跡看著她們在前面跑,輕輕的笑了,看到街邊的賣菜大嬸,說:「這菜怎麼賣。」
晚上,夏傾釧和蘭兒累的快散架了,她們的肚子早餓了,當見到滿桌的熱菜,還有紅燒魚!她們的疲累一掃而光。
仲無跡擺好米飯,「洗洗手,吃飯吧。」
「仲無跡!別告訴我這全是你做的!」夏傾釧不敢相信。
仲無跡非常鄭重的點點頭。
蘭兒說:「我都做不到這麼好的菜呢。」
洗完手,三人坐下,越吃越香。
夏傾釧感歎:「仲無跡,你真的是個好男人,誰嫁給你呀,一定會享福的,不知道這天下誰有那麼好的福氣呢。」
蘭兒也贊同的點頭:「就是就是。」
仲無跡放下碗,看向了夏傾釧。
蘭兒看到他的眼神那麼專情,那麼含蓄,忍不住笑了:「看來,仲大哥心裡有指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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