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一起許久,納蘭映容被她傷心的眼神所打敗。
「你知道蘭溪國嗎?三年前的蘭溪國鳥語花香,人傑地靈,雖是小國,但是百姓都很富足,正因為這樣,雎國的皇帝段孜染開始攻佔蘭溪,父皇母后戰死,破宮之前,父皇命人把我送出了宮,讓我改名換姓,不要報仇。可是我身為蘭溪國的皇子,怎麼可能不恨,國仇家恨每天纏繞著我,後來,趁機進了宮,當了畫師,然而我的身份根本不能近他的身,沒有下手的機會。」納蘭映空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覺得自己的生死可能在夏傾釧的一念之間了。
夏傾釧流下淚,「那……探親回宮那天,是你和你的人來殺我們嗎?那個明明可以放箭卻因為我在你放棄了機會的黑衣人就是你嗎?」
「是,我的人幾乎都死了,他們在死前都沒有供出我來。」納蘭映空的臉上也落了淚痕,他有時也會問自己,犧牲自己的同伴要報仇,到底值不值得。
「雎國這麼大,會貪圖蘭溪國的富有?」難道人的貪婪真是無窮無盡嗎?段孜染也有那麼可怕的一面?
「你猜的很對,另處一個理由就是段孜染的生母賢孝妃,我父親一生所愛的女人,也是雎國先帝所愛的女人,十年前賢孝妃從雎國逃到蘭溪,與我父皇在一起,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我母親因為她,受盡了冷落,臨死的時候還是帶著重病呢……呵呵,段孜染三年前查到賢孝妃在蘭溪,曾命人去請,可是我父皇和賢孝妃都沒有同意,段孜染見生母不回來,一氣之下,就動了滅國之心,我父皇死了,賢孝妃從城牆上跳下來殉情,哼,段孜染也是報應,親眼目睹母親死去,還損失了一員大將顧恆之。」
夏傾釧聽完,想了半天,「他從來沒有提……他母親的事。」
「他哪有臉提!可以這麼說,是他親手逼死了他的母親!」納蘭映空回憶起這些也是相當的痛苦,拳頭握成拳,咬牙說:「如果你想回宮之後說出我的身份,我也不會怨你。」
夏傾釧有些亂,猶豫之後,「如果你答應我不再殺皇上,我死都不會說,何況你的父皇根本不希望你報仇,他要你好好活著,你不懂嗎?」
納蘭映空苦笑:「我懂,殺與不殺都在我一念之間,就好像你千辛萬苦來找解鈴草,我選擇陪著你,就是要幫你找到……然後你救他。」
夏傾釧低眸:「可是這山……」他忽然在石頭解落裡發現有植物,撥開雪,是一株白色葉子,墨綠色根的草,她知道,這便是解鈴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