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雪拿著梳子坐在銅鏡前,用力的梳著自己的頭髮,雙眼狠狠的瞪著鏡子中的自己,嘴裡喃喃著:「德容承宣,我恨你,恨你。」
忽然,她聽到臥房的門被人「吱呀」一聲,輕輕的推開,她立刻煩躁的說道:「桃枝,我現在很生氣,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想一個人待著。」
可是身後卻安靜的出奇,可白春雪感覺的到,那人並未離開,還一點點的在向自己靠近,逐漸的,她在自己的銅鏡中,看見一個身穿明黃龍袍的男人在向自己一步步的靠近,那樣子越來越清晰,她驚訝的看著那銅鏡中的身影,立刻轉身低頭跪在地上行禮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起來。」德容齊佑溫柔的扶起那跪在地上的白春雪,心疼的看著她脖頸上的清晰指痕,心疼的說道:「他一直都這樣對你的嗎?」
白春雪聞言,下意識的撫摸自己受傷的脖頸,抬眼驚恐的對上那雙溫柔的雙眼,從那充滿憐惜的眼神中,她知道剛才的一幕早已經盡入他的眼,白春雪自顯形愧的,低下頭尷尬的轉身看向窗外,苦笑一聲,黯然的說道:「習慣了。」
德容齊佑一聽白春雪口中,「習慣了」三字,心如刀割,他突兀的突然從身後一把抱住白春雪的身子,將頭埋入春雪黑色的秀髮中,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實現我的承諾,都是我害了你。」
被突然抱住的白春雪,嚇了一跳,想要掙開德容齊佑的懷抱,可在聽到他的話時,她傻了眼,什麼叫「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實現我的承諾,都是我害了你。」?什麼叫沒有實現他的承諾?他何時給過自己承諾?
可礙於畢竟兩人從倫理上說還是姐夫與小姨子和大伯與弟媳的關係,兩人抱成團,總不和禮數,可看那埋首於自己發間的德容齊佑,沒有絲毫放開自己的意思,白春雪羞愧難當的轉身,一把推開抱著自己的德容齊佑,怒斥道:「皇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看著白春雪羞紅的雙頰,德容齊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突兀的舉動,於是他慌忙道歉道:「對不起,春兒,我嚇到你了。」
白春雪看著那滿懷歉意,卻又溫柔的雙眼,總覺得似乎在那見過,不是現在,而是好久以前,很久很久,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敲了下自己有些發疼的頭,向後退了一步,盡量和眼前的男人保持一定距離,說道:「皇上你剛才的舉動確實太不合禮數。」
「我知道,朕知道,對不起。」德容齊佑,看著白春雪防備的雙眼,心裡內疚萬分,「我只是沒想到他會那樣殘忍的對待你。」
白春雪聞言,看著他,淡然一笑說道:「沒想到又如何,那是我的命,我逃不了,也躲不開。」
「不,你躲的開,都是因為我那一道聖旨才讓你落的如此境地,我本無意讓你上那花轎的。」
「我知道,我昨日不是說了,那不是皇上的錯了嗎?」
「春兒,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幸福,我一定會讓你擺脫那個男人。」
「你,皇上你做不到的。」
「不,我做的到,朕一定做的到,這是朕對你下的承諾,朕一定要做到。」德容齊佑激動的一把抓住白春雪的雙臂,許下自己的承諾,一如多年前的一樣。
看著那熟悉的眼神,白春雪莫名的除了應了聲「哦」以外,什麼也不能說,因為她的腦子裡開始不停尋找著和那眼神有關的所有記憶。
聽到白春雪應答後,德容齊佑興奮的擁抱了下顯然有點懵了的白春雪,激動的說道:「你等我,朕一定做到。」說著便飛快的衝出了白春雪的臥房。
獨留一臉茫然,懵在原地的白春雪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