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雪痛苦的離開宴會大廳,沿著景王府內長廊跑著,眼淚就如決堤的洪水不停得流出,她想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可怎麼擦也擦不完,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只想要快些離開。
可是怎麼跑,似乎都出不去,離不開這個景王府,羞恥、無助頓時向她襲來,看著眼前長不見底的長廊,漆黑一片的院落,白春雪幾乎到了絕望的盡頭,她飛快的向前跑著,看到一個漆黑的房間,埋頭衝了進去,關上房門,坐在地上,將整個人捲縮成團,抱膝委屈的哭泣著,猶如發洩一樣,哭聲越來越大。
「咳咳~~~~~」突然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她的哭泣,一個氣若游絲的男音從黑暗中傳來:「誰?誰在哭?」
聽到聲音,白春雪害怕的抬起頭,盯眼看著黑暗中傳出聲音的方向,啜泣的說道:「你~~~你是人,還是鬼?」
「咳咳~~~~~~~~~~聽聲音,是個姑娘吧,別怕,我還沒死。」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虛弱,可還是盡量的安慰著受到驚嚇的白春雪。
「你,你在哪?」白春雪害怕的問著。
「你向前走~~~~~~咳咳~~~~~~走幾步就看到了。」
白春雪一聽,擦乾臉上的淚水,好奇的向聲音的方向走去。
漸漸的,白春雪慢慢的適應了房內的黑暗,似乎看見在自己的不遠處有一張床,床簾垂掛著,房內到處充斥著濃重的中藥味,藉著月光,她看見大床上似乎躺著個人。
「咳咳~~~~~·桌子上有火石。」男人交代著。
白春雪聞言,伸手向桌上探去,果真找到火石,「卡嚓」一聲,點亮桌上的蠟燭,拿起燭台向男人所躺的床邊走去,放在一邊的矮凳上,大著膽子掀開床簾,眼前的一切讓她驚呆了。
床上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面無血色的躺著,一頭黑色的頭髮散亂的披在一邊,雙眼也因為病入膏肓而深陷,看著那雙完全沒有任何敵意的雙眼,白春雪的心莫名的一陣酸痛。
「咳咳~~~~~~~~~你為什麼哭?」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沒什麼。」
「你的臉都還是濕的,」藉著火燭,男人清楚的看見白春雪臉上未干的濕意,還有紅腫的雙眼:「被人欺負了?看你的衣著不是景王府的人。」
白春雪一聽驚訝的看著床上的男人,她沒想到看上去已然病入膏肓的男人會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
「我,只是今晚不該來而已。」是的,她不該來,為什麼她要來,原本以為他對她的羞辱已大不如前,可沒想一切不過都是他安排好的,只為了可以更加的羞辱自己,那雙鄙夷的雙眼,讓她的心好痛。
看著白春雪因痛苦低垂的眼眸,男人心中已然明瞭:「傷你的人,是你身邊的人對嗎?」
莫名的,在這男人的面前,她似乎變成了隱形,似乎什麼都被看透:「嗯,可以說是我夫君,也可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