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以把韓直唯一的兒子,從他的家中趕出去呢?
「小露!不管你有什麼心願,爸爸都願意為你完成,不管你想要什麼,爸爸想方設法也會滿足你的要求!可是,唯獨這個不行!韓熙言是你的哥哥,這裡是他的家,他哪裡也不能去!」容百川沉默良久,終於艱難的說出這番話。
「爸爸!你難道不希望我好好的嗎?不希望我好好的活下去嗎?」 南宮明露望著她的父親,目光冰冷而決絕。
她注視著容百川,目光冰冷。
她忽然舉起左腕,將右手狠狠的擊打在左腕的傷口上,一下又一下。
重重的擊打,讓剛剛癒合的傷口迸裂開,殷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小露!」南宮雅、容宴威、丁諾齊齊的驚叫著她的名字,圍到她的身邊,抓住她高高揚起的右手。
南宮雅的眼淚瞬間落下,心疼的喊著她的名字:「小露!——」
她恍若未聞,執拗的目光始終盯在容百川的身上。
容百川被嚇到了。
「小露!」叱吒商界的商界之神,此刻的語氣竟帶著哀求。
「爸爸!相信我,離開這裡,他會比現在過得更好!」南宮明露澄澈的雙眸堅定的直視著容百川的眼睛,絲毫不肯讓步。
如果韓熙言繼續待在這裡,她不敢保證韓熙言會安分守己,更不敢保證容宴威和丁諾可以容忍他對她的傷害,到時候不知道又會生出怎樣的禍事。
所以,讓他離開,是避免禍事的最好的辦法。
看著女兒左腕上白色的紗布再次被殷紅的鮮血染紅,容百川終於妥協了。
他轉過身,慢慢的走進了自己的書房,高大的背影,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南宮雅猶豫了一下,向書房走過去。
她知道,現在是容百川最脆弱的時候,他需要她的安慰。
丁諾的手下開始往外搬韓熙言的東西。
韓熙言一動沒動,只是漠然的看著。
搬吧!
這裡並沒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他這樣告訴自己。
這裡不是他的家!
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他討厭這裡!
討厭強佔他媽媽的容百川,討厭總是以保護神的姿態站在南宮明露身邊的容宴威,更討厭總是把他欺負的傷痕纍纍的南宮明露!
他告訴他自己,他討厭這裡,可是為什麼當他的東西,被一件一件的從他的面前搬出門外時,他竟然會覺得心痛呢?
不可以!
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恨容百川!
恨這裡的一切!
容百川害死了他的爸爸,他們一家卻要將享受幸福的天倫之樂,天底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
他們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發誓。
他會讓他眼前的這些人,付出他們應得的代價,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他開始往外走。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看任何人,彷彿他們都不存在似地。
「站住!」南宮明露喝住他。
「怎麼?南宮大小姐還要耍什麼威風嗎?」韓熙言回過頭來,嘴邊是冷冷的譏諷。
「韓熙言!」南宮明露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我想,經過這次的事情,以前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以後我不會再覺得對你有所虧欠。所以,不要再去想方設法的傷害我,更不要想傷害我的家人,不然,我一定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韓熙言微微冷笑,眸中迸出仇恨的寒光,「我很期待,很想看一看,你的手段是不是還像小時候那麼殘忍!」
韓熙言走了。
南宮明露的臉彷彿失了色的花朵,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仇恨的韓熙言,彷彿像是來自地獄的厲火,有著想毀滅一切的瘋狂。
也許,她應該小心了。
她一定要努力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不受到他的傷害。
容宴威把她緊緊摟進懷中,安慰她,「放心好了!妹!我會看著你,不會有事的!」
南宮明露抬頭看看容宴威,又看了看正緊張注視著她的丁諾,笑了。
有他們陪在自己的身邊,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