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明露終於被醫生批准可以出院了。
容百川、南宮雅、容宴威、丁諾簇擁著她,一家人興高采烈的回到了容家別墅。
走進客廳,一路上的歡聲笑語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韓熙言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裡,他整個人似乎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冰球裡,所有的快樂和溫暖都無法靠近。
他緩緩的站起來,面向他們,眼神酷寒。
南宮明露不明白,他怎麼還住在這裡?
她想起韓熙言在那座白色城堡裡說過的話,
——你那偽君子的爸爸,貪圖我媽媽的美色,蓄謀製造了車禍,害死了我的爸爸,又霸佔了我的媽媽!
——南宮明露,你知道嗎?我把你叫到這裡來,就是想毀了你!因為我想,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你被我徹底的毀了,更讓容百川痛苦的事情了!
南宮明露猛地打了個寒戰。
他還是不肯罷休嗎?
他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呢?
容宴威把南宮明露緊緊摟進懷中,安撫著她,含威帶怒的視線,射在韓熙言的臉上,「韓熙言,你還不準備從這裡搬走嗎?」
「小威!不許胡說!」容百川輕輕的呵斥兒子。
因為凌昊天的刻意隱瞞,容百川至今也不知道,韓熙言想作出的那種瘋狂的事情。
凌昊天只告訴他們,韓熙言和南宮明露爭執起來,南宮明露氣急之下,割了腕。
他以為韓熙言還是在為南宮明露小時候欺負他的事情,在報復。
他想也許韓熙言和南宮明露在一個屋簷下住的久了,慢慢的培養感情,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緩和一些。
無論韓熙言對南宮明露的傷害有多大,因為韓直臨死前的囑托,因為他對韓熙言深深的愧疚,他都不願意放棄韓熙言,不願意讓韓熙言離開他的身邊。
「爸爸!」南宮明露輕聲說:「讓他走吧!他不適合住在這裡!他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再為他操心,他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南宮明露不知道韓熙言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對付她還有她的家人,她不能讓韓熙言留在這裡。
她問站在他們身後的丁諾,「阿丁,我讓你找的人,你找來了嗎?」
「找來了,在門外等著。」
「讓他們進來吧。」
十幾個身著德安安保制服的年輕男子,魚貫而入,站在丁諾身後。
「小露——」丁諾看南宮明露。
「你們去二樓右手第二個房間,把那個房間的東西都搬出去。」南宮明露吩咐德安的那些員工。
二樓右手第二個房間,是韓熙言的房間。
韓熙言冷漠的看著他們,彷彿根本沒聽到南宮明露說什麼。
「等一下。」那些人想動,卻被容百川喝住。
「小露!你這是要幹什麼?」容百川眉心緊蹙。
「爸爸!他已經長大了!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手段,自己的財團。爸爸,他不屬於你,也不屬於這裡!讓他離開吧!這裡永遠不會是他的家。」
容百川望著女兒。
一場意外的傷害,讓他的女兒成熟了許多,她的眉宇之間,仍是少女特有的稚氣,可是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沉鬱冷靜,她的語氣是那麼的鎮定沉痛。
他的女兒不該是這樣的啊!
他的女兒,應該是活在父母兄長的庇護下,無憂無慮,偶爾撒撒嬌,闖點小禍,發點千金大小姐的脾氣……
可是現在……
對這個女兒,他實在是虧欠太多。
可是對韓熙言,他虧欠的更多!
他怎麼可以把韓直唯一的兒子,從他的家中趕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