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空著的孟菲斯行宮,今天熱鬧了起來,侍女們進進出出忙活著。
圖特摩斯坐在大廳深處的御座上,「都入席吧!」
侍女將晚宴上的佳餚端了上來,擺到他們各自的面前。塔菲姆跪坐在圖特摩斯左手邊的席位上,伊蓮跪坐在他的身旁,將軍們沿席而坐,右邊入席的是孟斐斯各大神廟的最高祭司。除了法老,大家都是席地而坐的。
坐在一大堆男人之中,伊蓮感覺有些奇怪,面對來自對面孟斐斯祭司們的異樣目光,她的表情也不自在了起來。
「一會酒宴散了就可以走了,忍一下。」塔菲姆側過頭來在她耳邊小聲的嘀咕。
「嗯。」伊蓮輕輕的回應,溫柔的點頭微笑,她很感謝塔菲姆的細心。
這一幕剛巧被圖特摩斯看在眼裡,侍女端來酒具,準備為法老斟酒,卻被圖特摩斯揮手阻止了。
「斯堤雅,到我旁邊來,幫我倒酒。」圖特摩斯不容辯駁的命令。
頓時大廳上下所有的眼睛全部看向了塔菲姆身後緩緩站起來的伊蓮,這讓她十分尷尬,邁步的時候險些被鋪在地上的蓆子給絆倒。她定了定神,站到圖特摩斯的身邊。侍女遞上托盤,伊蓮將酒壺中的葡萄酒倒入玻璃燒製的蓮花紋酒杯裡給圖特摩斯呈上
「有什麼奇怪的嗎?斯堤雅是新到我身邊的侍女,雖為異族,卻很溫婉聰慧。」圖特摩斯說完將酒杯端到嘴邊,眼睛卻一直在掃視著下面盯著伊蓮的群臣。
大廳馬上肅靜了下來,原本盯著伊蓮的目光全都收了回去,大家似乎感覺到了法老語氣中的不滿情緒。法老身邊的女人,不管是何人,自然是他們不可褻瀆的。
伊蓮尷尬的眼神望向塔菲姆,企圖想要找人求救一般,塔菲姆輕輕叩首,示意她不要緊張。
「為了給法老與諸位將軍接風洗塵,臣等特意安排了雜耍和歌舞表演為大家助興。」普塔神廟的最高祭司打破了尷尬的僵局。
圖特摩斯臉上露出一絲認可的笑意,似乎在肯定祭司此時的明智。「准!」
祭司擊掌為信,早已等候在大廳外的表演者步入廳內,豎琴演奏者在大廳進門處兩側的空地上排列開來,隨著輕快的音樂聲響起,幾個侏儒進入大廳,侏儒們朝法老與兩側入座的大臣們禮畢後,開始了精彩又頗為滑稽的雜耍表演。伊蓮看到侏儒表演者的臉上化了妝,很奇特滑稽的妝容,類似於今天的小丑表演,藝術和宗教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歷史的變革,逐漸溶入到新的環境中去,被新的文化融合吸收。大概這就是西方的小丑表演和雜技藝術的最初形態了吧。
太陽已經隱去,孟斐斯行宮大廳裡不時傳出哄堂大笑,巨大油燈的火光照亮了大廳的每個角落,侏儒們的表演非常成功,伊蓮看得忍俊不禁,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突然,音樂的節奏改變了,侏儒們謝場離去。音樂的節奏感越來越強烈,有著明顯的節拍,一群身著露臍薄紗,臉上遮著面紗的,身材曼妙的女子,扭動著腰身徐徐進入到大廳的中心。為首的舞孃身著紫色薄紗,薄薄的面紗下隱約可見嫵媚的容貌。其他舞孃也艷麗非常,身著各色紗裙,賣力的舞動著。
舞孃們旋轉時流動的空氣飄搖了石柱旁架起的燈火,各種影子在大廳的牆上,屋頂上搖曳,閃爍的魅影增添了神秘媚惑的氣氛。
祭司朝為首的紫衣舞孃遞了個眼神,舞孃馬上心領神會。她來到圖特摩斯的面前,大膽奔放的舞姿,扭腰擺臀之間已經快要貼到了圖特摩斯的胸前,圖特摩斯右手撐在御座的扶手上,他將頭依在手背上,神情似笑非笑。舞孃們似乎像得到了首肯一樣,其他的舞孃扭著纖細的腰肢湊到左邊的將軍席位間,舞孃們朝軍官們伸出手來,舞姿充滿挑逗的意味。或許是酒精起了作用,軍官們有的起身和湊上來的舞女一起扭擺了起來,動作之生硬,頗有些滑稽。
一個穿紅紗的舞孃在塔菲姆面前停留,使出渾身解數,圍著他不停扭動著身體,並刻意使面紗在舞動中滑落,露出嬌艷的容顏,纖細的手指在舞動間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滑過塔菲姆那微翹的英俊下巴。塔菲姆只管品著手中的葡萄酒,似乎完全不在意紅衣舞孃的挑逗。幾番下來,紅衣舞孃有些懊惱,扭動著腰身,索性不再在他面前晃動,尋找著另外的目標。
這邊紫衣舞孃也頗為賣力的極盡挑逗之能事,圖特摩斯依然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黝黑的眸子裡是那不變的難以預測琢磨的笑。他毫無預警的伸出左手,紫衣舞孃大喜過望,拉住圖特摩斯伸出的手,一個旋轉,滾入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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