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白三個字,尉凌的心抖了一下,還是這個男人,曾經說要向哥哥提親的俊逸非凡的男子,將他們全家滿門抄斬,五馬分屍!讓她落入痛苦的深淵不能自醒。
她的心現在是千瘡百孔,滿眼瘡痍,為愛情,為親情。
葉舞蝶見她面有戚色,有點擔憂的拉起她的手,「凌兒,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於尉黎,我很難過!」
尉凌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但是她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知道葉舞蝶對於哥哥的死沒有直接的責任,但是她永遠沒有辦法將她當成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親人。
葉舞蝶見她不言語,紅了眼眶,如果沒有她,尉黎會不會死的那麼悲慘?尉凌也不會淪落街頭,無家可歸吧。
尉凌終究不忍,搖搖頭,「也許這就是天意吧!過幾日我尋我師傅去,你多保重!」
她很想對她好點,但是一想到哥哥慘死的模樣,她是怎樣也無法釋然。
葉舞蝶也不強留,」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有一天累了,就回來!天冷了,也回來!」說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
她從看見她的第一眼,就對她心生憐愛,如果尉黎活著,她們一定姑嫂融洽,可是生活就是生活,她們誰都回不去。
睡到半夜,尉凌渾身發冷,不住的冒汗,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雙眼就像被蒙住了一般,無論如何也睜不開。她急的渾身直冒冷汗。
她想要起身,卻無論怎樣也掙扎不起,黑夜中,慕容白鬼魅一樣的纏著她,逼她永世不得離開。
夢中,他的臉上全是鮮血,嗜血的看著她笑,」尉凌,別離開我,永遠別離開我。」
她一驚,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這個可怕的夢魘,大喊一聲,渾身是汗的爬起身。
剛醒,「咚咚咚,」急切的不規則的敲門聲,讓她打了一個哆嗦。
「尉姑娘,尉姑娘,醒醒,快點醒醒!」門外老鴇花姐急切的喊叫聲,讓她顧不上其它,鞋子也來不及穿,直接跑去開門。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她詢問。
花姐早已變了臉色,「葉舞蝶,葉舞蝶,大出血!快要不行了!」
尉凌不等她說完,早已飛奔下樓。
不論這個孩子是誰的,她都希望她平安無事!
葉舞蝶身下的床單已經被鮮血浸紅,臉色蠟黃,雙眼空洞的望著屋頂,尉凌的整顆心揪了起來,如果瞳孔開始擴大,她就沒救了!
「快去準備熱水,還有剪刀!」她轉向花姐,簡單的要求。
「你們全部出去,不要進來探視!」她沉著冷靜的轉向另一撥驚慌失措的女子們。
她就是有種與生俱來的霸氣,她們聽她發話,無不聽話的離開。
尉凌見眾人離開,快速的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扎入葉舞蝶的幾個大動脈,讓血暫時止住。
她接過花姐遞上的剪刀,放在油燈上燒起來。
花姐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看哪裡。妓院這樣的事情她經歷過,但這樣血腥的場面,她沒有處理過,她手腳發顫的看著燈光下尉凌嫻熟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