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錐南大學附屬醫院之後,阿Q拉又馬不停蹄的感到了伊西病理研究院。
在醫務大樓的走廊裡,阿Q拉又碰見了那位副院長吳少白。
對方一見是阿Q拉來這兒,臉立刻就像是吃了四五斤狗屎般難看。兩人姑且打了個招呼,然後擦肩而過。
之前是直覺使然,然今阿Q拉卻可以確認,這位吳少白副院長,似乎相當討厭自己。或許是因為職業性質的關係,他對阿Q拉的身份好像相當敏感。
進入婦產科,阿Q拉禮儀性的敲了敲門。
「抱歉打擾了,廖主任在嗎?」嘴裡雖然說著請示性的話,阿Q拉卻順手便推門而入。
踏進室內,正發現廖慧英迎出門來。
對方看到阿Q拉後先是一愣,然後道:「你是……Q……老師對吧?有什麼事嗎?」
「是啊,無事不登三寶殿。」
一瞬間,廖慧英的臉色有些難看。
像是喉嚨口噎了個魚骨頭似的,她面上掛著的微笑嘎然而止。
「那……請Q老師先坐下來再談吧。」
被廖慧英領著,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輕泯了一口茶水,阿Q拉清了清嗓子,單刀直入道:「廖主任還記得我之前詢問墮胎手術的事嗎?其實這次來也與那件事有關,就是想讓主任查一下,我校一名叫蕭夢雨的女生,是不是也在這裡實施過該項手術。」
「蕭夢雨對嗎?幾年級?」
「三年級。」
「好的,請等一下。」如此說著,廖慧英站起身來,走向了辦公室最裡端放置檔案的書架。
雖然蕭夢雨被初步判定為沒有接受過墮胎手術,但出於謹慎,確實有必要調查一下她的醫療報告。另外,雖然阿Q拉並不指望能就此瞭解蕭夢雨被殺的理由,但作為推理的基礎,情報這樣東西,還是多多益善。
「咦……?」找了一會兒,便聽廖慧英皺起眉頭,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她道:「這位名叫蕭夢雨的同學,似乎沒有出席學校裡組織的定期體檢。」
這句話不由提起了阿Q拉的興趣,他直起了身,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廖慧英用手指彈了彈手裡的資料夾,說道:「Q老師有所不知,星城之丘學生的診療記錄全在這裡保存著,但我反覆查閱了三次,都沒有看到有關蕭夢雨這個學生的記載。」
她偏著頭,推測道:「我想……她應該是沒有參加體檢才對。」
阿Q拉問道:「你是說,蕭夢雨沒有接受體檢,所以也就沒有診療記錄?」
「是這樣沒錯。」廖慧英加以肯定道:「我記得……這位蕭夢雨同學,似乎家景相當富裕,相信應該是有專署私人醫生吧,所以用不著參加學校舉辦的這種體檢活動。」
只是轉又想了想,廖慧英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只是……體檢似乎也沒什麼不妥呀……費用是計算在學費以內的,就算檢查一下,也對身體沒什麼壞處才是,為什麼會參加都不參加呢……」
聽著這話,阿Q拉揣著明白裝糊塗。如果說蕭夢雨真的懷孕了,她自己應該最清楚不過,因此做賊心虛,不參加體檢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退一萬步來說,即便蕭家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也絕對不會公佈出來,畢竟未婚的女兒懷有神韻決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對於這些大戶人家而言,更是死都不能教旁人知道的醜聞。
想到這兒,阿Q拉不由又記起了一件事,逐問:「對了廖主任,那些來這裡打胎的女學生,都是由家人陪同的嗎?」
廖慧英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基本上都是母親陪同。」
這點可以理解,畢竟因為性別上的差異,做媽的更好理解女兒這方面的問題,也便於與之溝通。
阿Q拉轉又問:「那……楊欣來這兒打胎時,也有人跟著她?」
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阿Q拉記得,楊欣的母親在去年秋天時死於車禍,而她又是單親家庭。
因為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所以廖慧英即便想之又想,卻還是不怎麼回憶得起來。
她道:「楊欣同學的確實有人陪同……但似乎……不是她母親。我記得門診是確實是她一個人來得沒錯,但外面好像有個男人等著。」
阿Q拉心下一震,趕忙追問道:「這個男人是誰?你有印象嗎?」
看他這副緊張的樣子,十足像是個追問女兒不良男友身份的古板父親。
像是讀懂了他的意思,廖慧英笑道:「看這兩人交談的語氣,似乎不像是有男女關係……這個男人也有些年長,看上去應該像是楊欣的兄長之類。」
『兄長……楊欣的哥哥?』這項情報,阿Q拉還是頭一次聽到。
最開始,他確實以為陪同楊欣打胎的男人,就是她的男朋友,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楊欣作為學生賣春組織中的一員,會有男人願意與之交往嗎?而且廖慧英說了,那位男性比較年長,這樣一來,對性應該有些經驗,這樣就算是她隱瞞著自己的過去,在與之發生關係時,也會被察覺出來。
阿Q拉正思緒萬千之際,眼睛突然瞥見在桌角在有另一份被不小心打開的醫療報告。
原本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只是醫療報告上的照片是一位男性,因此阿Q拉便多看了兩眼。
待審視清楚照片上的男性之後,阿Q拉不由驚詫莫明。不為別的,正因照片上的是位熟人,乃星城之丘女子高中的教師、也是小O的班主任——簡尚志。
見阿Q拉看著桌角的醫療報告半天不說一句話,廖慧英錯誤理解了她的意思,笑著說:「是這樣的,這名男性是精神科的病人,門診醫生排錯了診療記錄,所以送到我這兒來了,我正打算還回去呢。」
「你說……這個人是精神科的病人?」阿Q拉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之前確實曾聽簡尚志說過有在伊西病理研究院看病,但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精神疾病。
最關鍵的一點,從簡尚志身上根本察覺不到半點兒患有精神病的特徵,相比較起來,他比正常人還像正常人。
「能不能詳細給我說一下這位病人的情況?」阿Q拉問道。
「這恐怕不行,畢竟不是婦產科的病人,我也不是很瞭解。」廖慧英笑道:「不過精神科的辦公室就在四層,詳細情況你可以親自去詢問一下,我會事先和他們那兒聯繫的。」
「好的,那真是太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