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婦產科的路上,阿Q拉就聽見身前的吳少白一直在小聲的抱怨著。
也不知是對自己的引路的任務感到不滿,還是對阿Q拉的偵探身份抱以怨恨,總之嘴裡就是嘮嘮叨叨,小聲的說個沒完。
阿Q拉倒也懶得理他,只是隨著他一起來到了婦產科主任辦公室的門口,便分道揚鑣。
說到底,被人所討厭,對阿Q拉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本身,大多數的私家偵探,其實都是作為掀人老底的蒼蠅而存在著的,這樣的職業,想不被人討厭,也是一樁很困難的事情。
敲了敲門,一如既往的不等回應,阿Q拉便進入了辦公室內。
「請問你是?」正坐在辦公桌前的年輕女性側著頭,如此問道。
阿Q拉只見這名女醫生,便覺得似乎有些太年輕了點兒。但對於私利醫院來說,年輕美貌的高層女幹部,似乎也並不算什麼太過稀奇的事兒。
清了清嗓子之後,阿Q拉問道:「請問你是廖慧英主任嗎?我是星城之丘女子高中過來的,叫阿Q拉。」
廖慧英聞言後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之狀,她道:「您就是那位要來詢問學生診療報告的人吧?你好,我是這裡婦產科的負責人。」
「你好。」如此說著,阿Q拉與她雙手輕輕相交,算是握了把手。
轉過頭,不想浪費時間的阿Q拉直言道:「這樣吧,也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進入正題……星城之丘女子高中的學生楊欣和顧夢兒,是不是在你們這裡進行過墮胎手術?」
被當面問到這樣敏感的話題,年紀不算太大的廖慧英顯然有些應對經驗不夠充分。
她愣了一會兒之後,才道:「是、是這樣沒錯……那兩名學生,是在咱們這兒處理的。」
她的聲音低而沉悶,可見只是回答而已,就令其非常辛苦和尷尬了。
「現在這會上的中早孕群體越來越多,該現象在這個年齡段也非常常見……我們也是遵守醫患關係中的保密義務,所以一般是不太公開的。」
阿Q拉聽著對方的說辭,心中不由為祖國的下一代而感到堪憂。男歡女愛這種事情或許很平常,但至少避孕措施和個人的衛生工作要做好,不然每年這麼多防止艾滋傳播的宣傳豈不是白做了?
「啊對了,還有個問題,廖主任你不必緊張,我只是形式上走走場。」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阿Q拉突兀的問道:「那個……有沒有叫趙亦婷和狄莉莉的女生,在你們這裡做過墮胎手術?」
「哎?你、你怎麼會知道?」不用廖慧英回答,從她那驚駭莫名的表情當中,阿Q拉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到她一臉緊張的樣子,阿Q拉便明白對方已經被嚇壞了。
他擺了擺手,說道:「你別緊張,我只是問一些有關女學生墮胎的事情,並沒有說你們醫院牽涉什麼刑事案。」
「這樣啊……」
聽到她的話,廖慧英似乎也有些安心了下來,逐漸放鬆了肩膀。
阿Q拉想了想,沒話找話似的問道:「對了,廖主任啊,最近懷孕的女學生很多嗎?」
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句廢話,若不是懷有很隱晦的試探性,阿Q拉根本就不會問出口來。
姑且不論高中生,國內未成年早孕的趨勢,也在越演越烈,最關鍵的問題,在於過多社會人士,將毒手伸入了學校的圍牆之內。
這是一個事關男女性生理的重要問題,無論是社會上也好,青年群體也罷,都有所謂的「強勢群體」。姑且將女性的存在視為一種資源,那麼,這種資源只能本男性中的強勢群體所佔據,而得不到該項資源的人,無法解決生理問題,自然而然的,他們就會將視線轉移至等低年齡階層的女性資源。
如此一來,高年級的弱實群體,就將成為低年級的強勢群體,從而佔有資源。依此類推,最終甚至有人將毒手伸至尚未發育完全的未成年領域。
這並非危言聳聽,在小柳念中學時,班級裡就有至少五名女生被附近技校裡的高年級男性玩弄過。
或許也有讀者會問,這些女生怎麼會這麼傻?
不,這其實是很正常的現象。未成年的心理及社會觀價值觀都沒有形成完善,因此很容易受到有相應社會經驗的人士所蠱惑,並且,在青春期時,無論男女都對異性性行為相當感興趣,故而很容易給窺視著他們的不法之徒有可趁之機。
完全放鬆下來的廖慧英想都沒想,便脫口道:「早孕的學生確實越來越多,還有很多其實根本就沒有懷孕,但因為性行為時沒有作好妥善的保護措施,所以常會來我們這裡咨詢。而且這種事情是看都看不出來的,就拿星城之丘女子高中來說,事實上,來我這裡咨詢這方面問題的女生並不算少。」
聽她這麼一說,倒頗為令阿Q拉震詫。看不出來,學校內瀰漫著如此莊嚴肅穆的氣氛,而那些看似老實學生當中,竟有許多人已經擁有了長期的性生活經驗。
突然想到了一個比較僵硬的關節,阿Q拉道:「這樣的話,我就奇怪為什麼學校裡的學生總會來這兒找你商談?」
廖慧英道:「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們醫院與許多學校都建立了合作關係,因為常會去附近學校進行診察,所以那些學生們才會事後找到我這裡;再一點,可能也有我與她們年齡比較相近,感覺上比較好相處的原因吧。」
阿Q拉把手放在下巴上,想是在考慮著什麼,好一會兒,才問道:「廖主任,你剛才提到了星城之丘前來詢問這方面問題的女生很多對吧?我想……在這之中應該存在一些比較特別的原因,你有沒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