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明白了。」彤以姍點了點頭,一副盡量配合的樣子。
阿Q拉想了想,說道:「那麼,就先講講楊欣同學的事兒吧……你先給我介紹一下,她是個怎麼樣的人?」
彤以姍沒怎麼醞釀,便開口道:「欣欣她……楊欣是個很開朗的人,和誰都能夠親密無間的相處,個性很好。因此,她有許多朋友,交友相當廣泛。」
「交友廣泛……」阿Q拉輕念著這個四個字,突兀的問道:「她和顧夢兒認識嗎?」
「這是當然的。」彤以姍道:「顧夢兒的個性也相當開朗,很好說話,因此也有許多朋友。」
兩個個性都非常開朗的女孩兒……這無疑是失蹤者所相連的一項共通點。只是,如果單純從查案角度出發,這麼點線索似乎對於推理不具什麼明顯幫助。
不過再細微也好,姑且先將這件事記下。阿Q拉轉而又繼續問道:「這麼……這兩個人失蹤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麼話?或者發生過什麼事?總之……有什麼令人在意的事情發生過沒有?請你仔細想想。」
彤以姍由剛才到現在,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他聽到了阿Q拉的話,微微低下了腦袋,靜靜思考著。
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了一句,竟會被對方這麼當真的照班實施。阿Q拉頗有些哭笑不得,多虧了《名偵探柯南》的熱播,現在他們這行可受到了學生群體的不小的尊崇。
他提醒了一下道:「不一定要非常重大的事情,瑣碎點的,深化是平時的嘮叨,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話如同一句金玉良言般,將彤以姍瞬間點醒。
她又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從寒假過後,欣欣就一直沒什麼精神,好像情緒很低落。」
與其說是在證言,不如說她著話講的像在自言自語似的。
「寒假過後……那也就是在年初了?」阿Q拉心想:『那豈不就是在楊欣失蹤前不久?』
這樣的話,他不由推測,是不是在寒假時發生了什麼事兒?
「欣欣她……楊欣她不大會做出離家出走這樣的事情的,這點我很清楚;因為、因為她是個連上廁所都要拉著其他人配她一起去的傢伙。所以,我怕她該不會是被捲入什麼麻煩當中了……」
她說話的語氣雖然盡力做的平淡,但阿Q拉還是聽出了其中若隱若現的緊張感情,似乎是壓抑不住的關懷。
但阿Q拉並不完全肯定這句話的真實性,這並不是說他認為彤以姍在說謊。
他認為,因為彤以姍知道自己的偵探身份,並且瞭解學校正在調查學生失蹤的事件;所以先入為主的觀念作祟之下,難免會下意識的進行導向性思考。如此情況下得出的判斷,當然不能作為正式的證詞進行細緻化調查。
但即便如此想著,阿Q拉仍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姑且撇開彤以姍自身的判斷不提,啊2Q拉過去的推測中,也一度以為失蹤的兩名學生是被捲入了某起事件當中……直至現在,他還是不能將這種念頭從腦袋裡排除。
當然,有關調查的片聞,即便再小,他也不會向彤以姍透露半分。
表情上絲毫不浮現出任何神態,他依舊以殭屍般冷酷的面孔對著彤醫姍,並問道:「那麼,另外一名失蹤者——顧夢兒,對她你瞭解多少?」
「不,對她我並不是很清楚……」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想了片刻,補充道:「不過……楊欣失蹤時,顧夢兒顯得非常擔心的樣子。」
『也就是說,關於顧夢兒失蹤之前的這段時間裡,這位彤以姍同學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的前兆嗎?』聽著她的回答,阿Q拉如此想到。
他在腦海中微微梳理了一下所獲得的情報。
彤以姍與兩名失蹤者,分別是楊欣和顧夢兒,存在著朋友關係。而從三番四次將「楊欣」喊作「欣欣」來看,她與第一名失蹤者的關係頗為密切,關注程度也相當大。
而對於顧夢兒,似乎只因為對方是楊欣的朋友,才有所認識。但顧夢兒也在楊欣失蹤後擔心了一陣子,可見兩名失蹤著之間也有著非常深厚的友誼。
兩名個性都非常開朗、在同一所學校裡讀書的好朋友,一同失蹤了……這麼說起來,未免太巧合了一點兒。
楊欣在失蹤前,也就是寒假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會使她情緒低落?這是不是又與其失蹤有所關聯?
這是阿Q拉推測其行為,必須第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顧夢兒和楊欣是否是傳統後離家出走,這是他必須要解決的第二個問題。
當然,如果第二個問題能夠成功被破解,或者說排除,那麼阿Q拉就必須加以打算,這兩個人或許真的是捲入了麻煩事裡。當然,這樣的結果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暫時讓思考告一斷落,阿Q拉說道:「非常感謝你的配合,如果調查有進展,你也有一份功勞。」
沒有理睬他的客套話,彤以姍突然說道:「老師。」
「怎麼?」
彤以姍以非常認真的語氣,像是懇求般的說道:「老師,請你一定要找到楊欣她們兩個!」
「我盡量……不過找到她們似乎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沒有一時衝動就答應她的請求,這是阿Q拉作為偵探多年的工作經驗。另外,他也只說了找到楊欣和顧夢兒是時間問題,卻並沒有說能將這兩人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事實上,他此刻非常清楚,能夠平安無事的找回這兩人的可能性,幾乎與連中地下六合彩大獎三張的希望一般渺茫。但這樣的事,他自然不會與彤以姍去說了。
送走彤以姍之後,阿Q拉回到了辦公室內整理東西。
這時,手機震動鈴忽然響了起來。阿Q拉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月見霜打來的。
因為對方是個沒事從不會來電滋擾的主,所以阿Q拉立馬意識到,必定是她那兒得到了新的線索,才會聯繫自己。
按下通話鍵後,阿Q拉把耳朵貼上了手機,問道:「什麼事?」
「有線索,來醫院。」電話那頭的聲音依然柔和動聽,然卻字簡意精,很明確的表達出了想表達的意思。
「好的,馬上到。」阿Q拉說了這麼一聲,掛斷電話,披上外套,拿起公文包,便飛一般的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