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埋在她胸前的臉,雨宮灝有些驚喜到來的遲疑,「我不想讓你後悔。」
「我不後悔。」程煙攀著他的身子,雙臂環抱著他的肩膀。
柔情淺笑道,「我是執著的想要弄清楚那些忘掉的記憶,害怕現在擁有的是一時幻像,是過去的延續。」
鎖住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這次佑佑出事,才讓我明白過來,過去只是過去,無論是否記得。現在你、我、佑佑,我們一家人能在一起才是能我最滿足的事情。」
「過去的愛也好、恨也罷,都只是過去。只要你現在愛佑佑、愛我,就夠了。如果有一天,你不愛了,我會離開。」
「不許離開,我會一直愛你。即便是你想起來了要離開,我也不會放你走,打死也不放。」融進慢慢愛意的吻落在程煙的唇角,霸道卻不是溫柔,彷彿要用無限溫情編成一張網,牢牢地網住她的心、她的人。
沉浸在他的綿綿愛意之中,夠了,此生有他足以。
他們已經錯過五年,她不想要因為自己的執念錯失一個愛自己、自己也同樣深愛的人。
*
鼻腔裡癢癢的,「啊切……」
程煙揉著癢癢的鼻子,睜開眼看到小丫頭趴在床邊,笑呵呵的看著自己。
見她醒過來了,佑佑扔掉手裡的花瓣,「媽咪,太陽曬PP啦,快點起床。」
想起昨晚和雨宮灝……
程煙倏地坐起來,被子滑落下意識的去抓,低下頭發現自己被換了一套衣服。藏藍色的短袖休閒T恤,白色的紗紡及踝長裙。
「你爹地呢?」看看床邊的手錶,八點多了。
「爹地說他有事要去做,晚些再過來。為什麼衣服都扯爛了丟在那裡?媽咪,你真的像爹地說的那樣不會解扣子?」佑佑歪著頭不解的問,小手指著一旁的垃圾桶。
她要抓狂了,雨宮灝這個男人,他和佑佑都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拽開領口,臉忽地大紅。
裡裡外外的衣服都被他換了,也就是說……他明目張膽的大白天的把她看光光了。
急忙爬下床整理好,看艾承澤的還在昏睡,儀器指標也都正常。
「佑佑乖乖在這,不要亂跑,媽咪去給你們買早飯。」拿起錢包回頭囑咐佑佑。
「不用啦,我吃過了。爹地買了雞絲粥。」佑佑撇了一眼牆上時鐘,幾點了還不吃早餐啊。
哎,被女兒鄙視了。
武田推開門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名護士,來病房尋房。
「武田爺爺好。」佑佑乖巧的問好,甜甜的笑靨惹人疼愛。
「小小姐好,少夫人好。」武田微微頷首,甚是有禮。
程煙一呆,昨晚才和雨宮灝說過,今天一大早,武田就改了口,他要不要這麼快昭告天下。
「……我們還沒結婚,您叫我煙兒就好了。」程煙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您和少爺早已訂婚,分清身份是應該的。」武田並不覺不妥,相反,他很喜歡這個女孩子。一如五年前,初次見到那般。
謙遜有禮,不卑不亢,聰慧卻不傲然,看似柔弱骨子裡卻有一股不服輸的韌勁。
程煙也不再糾結稱呼的問題,早晚是要適應的。
「佑佑,要聽武田爺爺的話。媽咪先去公司一趟。」等到醫生為艾承澤檢查完畢,程煙走到一直趴在床邊的佑佑身邊。
「不行哦,爹地說醒來要先吃早飯。」小丫頭小手拽著她坐在桌前,指著保溫桶煞有介事的說道。
「媽咪回公司吃也一樣,現在都遲到了呢。」上午有一個和廠商的會議,需要最後敲定價格,程煙有些著急回去。
「那也不可以,爹地說,不吃飯會變笨。媽咪本來就沒有我和爹地聰明,不能再笨啦。」
推著保溫桶在程煙面前,大有不吃不讓她走的架勢。
「好好,我吃還不成。」這丫頭什麼時候成雨宮灝的心腹傳話筒了。
最快的速度喝了一碗粥,抽出面巾紙匆忙的擦擦嘴巴,突然手被拉住。
詢問的看向佑佑,卡噠,眼前亮起一個閃光。
「OK,爹地說,要看著媽咪吃完,然後發彩信給他看。」小丫頭一邊低著頭髮信息,一邊解釋道。
又是「爹地說」,她徹底敗給這父女兩個了,吃飯還要被監督,她表示壓力很大。
另一邊,雨宮灝和幾名助理已經到了嚴氏大廈。
「總裁,阮晗在頂層辦公室。」薛明掛斷電話,回頭報告。
「很好。」推開車門,信不走進去。
公司市值大跌,即將破產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嚴氏的人都惶惶不安。看見雨宮灝一行人,更是斷定了破產的事實。
每一個人看到他們都不敢吭氣,悄悄地守在一邊,小心觀察。
「廢物!一群飯桶!」辦公室裡傳出阮晗的咆哮。
辦公室走出來的各大董事看到雨宮灝紛紛敬畏的退開,他們也曾想過注資進立風的風險,本想著他一定沒有翻身的餘地。沒想到突然出現一個神秘人注入大批量資金,以最大份額壓倒性的一舉站穩董事長的地位。
不僅立風沒有絲毫損耗,反而吞進了他們的資金。現在,他們手上的股票幾乎跟廢紙沒有兩樣。
這個男人太可怕。
輕瞟過他們,逕直走進阮晗的辦公室。
「雨宮灝,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阮晗不可抑制的憤怒。
「給你最後一條路。」不理會她的暴躁,平靜無波地幽幽開口。
薛明拿著一份文件走到阮晗桌前,「阮總,這是收購協議。只要簽了字,可以保留給您百分之三的股份。」
「哈哈哈,百分之三?你吞併了嚴氏和阮氏,現在又來發慈悲?」阮晗瘋狂的大笑,「你欠我的就這麼還嗎?我的青春、我的家庭、我的幸福,就僅僅值百分之三!」
「欠你的,這五年已經還了。」平靜甚至淡漠的聲音刺激了阮晗的神經。
「沒有!你欠我的,欠我的一輩子!」阮晗歇斯底里道。
「欠?我們就來算算誰更虧欠!」幽深的眸子裡射出冷硬的光,如同一片片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