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完雨宮灝故事一樣的講述,一時沒有人說話。這太像是電影裡面的橋段,要不要這麼巧合。
「哇……公主救了王子!」倒是佑佑第一個做出反應,跳到雨宮灝面前笑嘻嘻的要他抱抱。
雨宮灝彎腰抱起小傢伙放在自己的腿上坐好,「是啊。」
程煙原本什麼也不記得,疑問的目光投向程煜。
「他說的是真的。」程煜並不驚訝,似乎早就瞭解。
轉頭看向雨宮灝微笑,「什麼時候知道的?」
雨宮灝不答反問,「你呢?」
「她第一次受傷的時候。」
「比我要晚。」
不明白兩個大男人在打什麼啞謎,安瑞妮坐不住了,「程煜哥,你什麼時候知道語兒受傷啦,我記得沒有告訴你啊?」
那時候語兒知道自己和程煜有聯繫後,威逼利誘的不許她告訴程煜她受傷的事情,她也只好跟著報喜不報憂。
程煜柔柔漾起笑意,「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有辦法。」
什麼嘛,以為程煜是白馬王子,好好男人,沒想到也是一個腹黑的主,安瑞妮默了。
「我說當年收到消息怎麼找不到你,敢情被美女救了。」
常燦瞭然,怪不得他動用了老頭子最精英的手下都沒找到,收到消息的時候雨宮灝已經被救到日本。
「既然知道是語兒當年救了你,還恩將仇報!」他們說第一次受傷,那之後的事情要怎麼解釋。
「爹地被巫婆下了魔咒嗎?」佑佑笑呵呵的捧起雨宮灝皺著眉的臉。
「嗯……的確是中了邪。」
理智和情感的衝撞他控制不了,越是愛她,越覺得愧對於自己枉死的父親。不愛她,他又做不到。
明明希望她好好地生活,卻總是自己在無形中一次次傷害她。看到她受苦,他的心更痛,似乎這種疼痛能夠提醒著他對她的愛是真切存在著的感情。
「現在告訴我這些是為什麼。」始終沒有出聲的程煙開口問道。
目光釘子般落在雨宮灝臉上,容不得他有半點隱瞞。
「我不要你有包袱,記住,你不欠任何人,要說虧欠也該我來還。」
他沒有再說其他,但是程煙明白,這也就是他為什麼肯去讓武田醫治藍老爺的原因。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攤開來講。
雨宮灝對程湮沒有絲毫的隱藏,甚至當年和阮晗的交易他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他們當然堅信藍沁語當年沒有殺嚴磊,而且,常燦已經在藍沁語出事之後也再一次證實了他們想法的真實性。
他之所以願意用交易的方式以證據不足讓藍沁語出獄,一大部分是為了彌補阮晗。
「爹地……」
夜深了,雖然雨宮灝想要多和她們母女兩人多相處,但是留宿在程煜別墅總歸不方便。
「寶貝,怎麼了?」雨宮灝抱著佑佑放在小床0上,衣角被一雙小手拽住,重新坐回去抱起他的小公主。
「爹地,如果媽咪想不起來你怎麼辦……我們暑假以後就要回去了。」
程佑藍現在好討厭暑假這件事情,結束了就要回英國去上學,看不到爹地也見不到艾承澤,她的生活會很無聊。
「佑佑不想回去了嗎?」
小腦袋點了點,「我想和爹地媽咪在一起,其他人的爹地媽咪都在一起的,爹地,為什麼我們不可以?」
女兒小扇子般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天真的模樣讓他心軟的一塌糊塗,「爹地和媽咪結婚之後,我們就能住在一起了。」
「可是……舅舅說,媽咪想要記起來才嫁給爹地。」她不瞭解媽咪為什麼一定要堅持,她不怪媽咪,可是,她也好捨不得離開爹地。
小丫頭嘟嘟著潤盈的嘴唇,摟著雨宮灝的脖子撒嬌的磨蹭著。
「放心,媽咪一定會想起來。你媽咪失憶了一百次也會再愛上爹地。」雨宮灝貼在小丫頭軟嫩香香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記吻。
「嗯,爹地要加油哦!」佑佑粉粉的拳頭緊握,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一定,現在乖乖的睡覺。」雨宮灝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仔細的塞好被角。
程煙扭門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雨宮灝坐在床邊溫柔凝視佑佑的畫面。站在門口,不想去打擾他們,他是一個好父親。
五個小手指抓著雨宮灝的食指不放開,等她睡熟了雨宮灝才慢慢的抽出手來。
回過身看到站在那裡看著他眉目溫柔的程煙,笑了笑,兩個人前後走出兒童房。
「她很喜歡你。」程煙看得出佑佑多麼喜歡他,或許這就是血緣天性,一種奇妙的牽連。
「寶貝今天說不想回英國去。」坦白了一切,他身上的擔子似乎也輕了許多。牽著她的手,走到花園。
「只要讓她上學,她哪裡都不會想去。」程煙失笑,轉而認真的看著他,「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麼淘氣。」
「淘氣孩子聰明。」某人又一次間接表揚自己。
「強詞奪理,佑佑太貪玩,一個女孩子精力太充沛了。」想起自己女兒的光榮事跡她還是有點頭疼。
銀色的月光在天地間鋪上薄紗,夏夜習習涼風吹過,夾雜著夜晚水露的清香,心情格外舒爽。聽著她如數家珍講著佑佑那些調皮搗蛋的事情,他們就像一對真正的夫妻,談論著他們可愛的女兒。
講的入神側頭看向他,烏黑耀亮的瞳眸裡映出她的模樣。
「怎麼這麼看我……」
他的眉眼越來越近,唇上倏地一暖。大腦命令自己要推開,手卻抓住他的西裝衣角。
她最受不住的是他垂頭的溫柔,他只對她一個人的溫柔。
對自己的女人溫柔,對別人的女人冷情才是愛,她很享受此刻溫柔如水的雨宮灝。儘管她清楚這個男人霸道起來是多麼的可惡,但在這一秒,她只能感受到他的溫情繾綣的網裡不可自拔。
久久之後,他才放放開,帶出一絲曖昧的晶亮。看到她羞澀低垂著眉眼,唇邊勾起壞笑,低下頭在她唇邊又輕淺啄了一下,聲音中是動情後的瘖啞,「佑佑問我多久我們一家才能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