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愛裡,她只是一個替身,一個工具。
心痛、憤怒一齊衝擊著她的大腦,一步步的倒退,搖頭,拚命的搖頭,「不,我不是,我不愛他,不愛、不愛!」
「語兒!」
天邊的紅慢慢濃重了半邊天空,紅彤彤一片,彷彿是她心中流淌的血,染紅了雲。
「阿灝,冷靜點,我……阿灝……」
彭,門被一股力量踹開來。
模糊地視線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意識瞬間清晰。縮在沙發裡的身體,脊背挺直。
「語兒……你別多想,我搭晚上的航班回國,阿灝帶我來和你道別……」想要抽出手來,可雨宮灝似乎並不打算放開。
「灝,你別這樣,我不想讓語兒誤會,不想讓阿姨不開心。」阮晗「懂事」的勸著雨宮灝。
而他的眼神還是死死盯著藍沁語不放,彷彿要鑽進她的身體裡,看透她的心。
寒慄的聲音,好似從地獄裡發出,「無論你多不情願當我的未婚妻,都要乖乖地遵守約定,而我的生活,你休想干涉一分一毫。」
瞳孔緊縮,鎖定她一動不動的身體,彷彿這些言語不夠解恨般的繼續,「阮晗會繼續住這兒,什麼該說,什麼該做,最好搞清楚。」
呵呵呵,這場景多麼熟悉,八點檔裡的劇情不都是這樣嗎。她現在好像裡面讓老公厭煩,卻又不得不娶的大老婆。而阮晗是男人真心疼愛的可人兒。
多好笑的劇情,多惡俗的劇情,笑的已經聽不出笑聲,臉上的冰涼是什麼,淚麼,呵呵,竟然笑出淚來了。
她的未婚夫,哦,不,名義未婚夫。
拉著初戀的手,在她面前宣稱他要保護她的決心,警告她要知道自己的份量。
多好笑,多可笑,她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一場鬧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親愛的,寶貝……我求你了。」
「滾開!」
這個死男人,竟然又給她用藥,幸好她在車上即使醒過來,不然他肯定把她綁回家了,那麼她還怎麼救走語兒。
「我錯了,好不好。」常燦幾步追上,攔住安瑞妮,「我們真的不能帶有語兒。」
「啊!」手臂突然一痛,手下意識的鬆開。一個紅紅的牙印清晰地出現在手臂上,這丫頭真狠心啊。
推開他跑進別墅的安瑞妮真好看到雨宮灝和阮晗坐在餐廳,火氣頓時燃燒了五臟六腑。
鏗鏘有力的邁著步伐,站到兩人面前,「語兒呢!」
兩人一愣,看清楚來人後,雨宮灝眼神一寒。目光略及後邊氣喘吁吁跑進來的常燦,煞氣收回,眉頭皺了皺。
「你是誰?」
「你這種人不配知道本小姐的名字。」
「安安!」追上來的常燦,連忙攬住她。
多年相交,他太熟悉雨宮灝了,現在渾身散發出的都是寒氣。他可是翻臉無情的人,他可不能讓自己的小女人被這個傢伙扔出去,那他豈不是要心疼死。
「阿灝,安安是我未婚妻,也是語兒的朋友。」說著親暱的摟緊她,「親愛的,我錯了,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能不要我自己來找朋友啊。」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會演戲,噁心死了。
「滾開啦!」安瑞妮推著他,卻沒有推開一絲一毫,反而,在別人看來有種女孩子的羞澀和撒嬌。
「阿燦?」雨宮依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笑著看兩個打鬧的人,「怎麼惹人家女孩子不開心了。昨天兩人休息的怎麼樣,一天都沒見你們,來,一起做來吃飯。」
腳背又是一痛,無辜的看向安瑞妮,他真的沒說他們住在一起,這都是她自行想像的,怎麼又是他受過。
看著常燦委屈的表情,雨宮依微微一笑,吩咐傭人叫藍沁語也下來吃飯。
然而,安瑞妮並不打算放過雨宮灝,攔在他和阮晗,提高聲調,「我問你這個女人是誰!」
「安小姐,我看在你是阿燦的未婚妻面上,不做計較,希望不要得寸進尺。」停下腳步,沉沉地說。
「我得寸進尺,我看你才是卑鄙無恥!」安瑞妮絲毫不怕他的恫嚇,揚起頭,直指著阮晗,「和語兒訂婚,還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雨宮灝你真讓我噁心。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來帶語兒走的!」
「安安,別鬧了。」常燦趕在雨宮灝爆發之前,插進來,「阿灝和阮晗是朋友,你別亂說。」
「朋友?朋友會在西餐廳幫她擦淚,朋友會現在手牽手!」一記眼刀飛去,「常燦,你說她叫阮晗,你怎麼知道?你們之前認識對不對!」
完了,主啊,收了他吧。常燦心底呼喊,他怎麼就不知道多研製出一種新藥,這樣就能讓她多睡兩個小時,一旦回國了,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說啊!他們兩個也早就認識對不對,還是他們本來就是情人!」安瑞妮的智商現在空前高漲。
「安安?」站在樓梯口的藍沁語不可置信的看著樓下熟悉的身影。
她的聲音牽引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視線,快步跑上樓,拉著她就走,「語兒,我們走!」
「安安……我、我不能走。」拖住她,站在大廳中,不再邁一步。
「你說什麼?」安瑞妮火大了。
「我答應了阿姨……不能反悔。」
「答應你個頭!」扣著她的肩,用力的搖了搖,「他們再利用你,這個男人和你訂婚,又和情人親親我我,曖昧不清。你現在是說什麼反悔,他們把你當工具,當擋箭牌,你知不知道!」
她知道安安心疼自己,也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阿姨對我很好,我不能言而無信。」用一個連自己都騙不過的理由,試圖說服安瑞妮。
「好?對你好會把你困在這裡,用你一生的幸福做交換。你問問她,如果他兒子和你同事有生命危險,她會救誰!」
安瑞妮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現在她就像是一隻炸了刺的刺蝟,所有的人都是她的敵人,只有藍沁語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