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如果有把刀,雨宮灝都有想死的衝動。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忘了可以在找找書啊。」被自己兒子華麗的鄙視,雨宮依往回找補。
「還有其他辦法麼?」
「我們可以順其自然。」雨宮依冷靜的想了想,最後提出一個雨宮灝根本不打算接受的提議。
「先別否定。」雨宮灝一個眼神過來,她便是道他想的是什麼,「這種手法不是害人的,反而對人有好處。我們在明,太多的人在暗處,與其我們自亂陣腳,不如靜觀其變。」
他不是害怕敵人,只是他不能讓她再受傷,「是敵是友都不得而知,我怎麼能放心。」
「我有辦法。」雨宮依神秘一笑,晶亮的美眸如燦然若星。
「你不要……」
「死小子,你找死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你老媽的能力。」雨宮依毫不客氣的在雨宮灝頭上敲下一個爆栗,恨恨地說,「我告訴你,不許質疑你老媽我的智商和情商!要不是我這次裝病,你能和語兒有神速發展嗎。沒有我,你能和語兒同床共枕?」雨宮依對於自己裝病帶來的這出乎意外的好事,甚至得意。
雨宮灝委屈,不是他懷疑她,是她真的不太靠譜。
雨宮依醒來之後康復的很快,和她從小打下的良好身體基礎有很大關係。安排原先進三倍的人手留在家中,除了偶爾週末回來,雨宮灝幾乎不會露面。
相比之下,藍沁語的身體似乎更是嚴重。這幾日她的要比以前更痛,武田借口為她換藥,來了幾次。他們幾乎沒有交流,彷彿那天她看到聽到的都是一場夢。
又看不到雨宮灝,一想到他的生命隨時都會受到威脅,藍沁語便坐立不安。
固定的時間,門如往常一樣推開,武田拿著醫藥箱走進來。
「我不想和你兜圈子。」藍沁語壓低嗓音,坐在陽台,背對著武田。
「藍小姐是聰明人,只要你配合,我說過不會傷害你。」武田似乎並不想要繼續假裝,關上門,走到陽台握住輪椅的把手。
輪椅轉動,推著藍沁語回到臥室。
「你要我配合?你們說不會傷害我,不會傷害雨宮灝,難道像個廢人坐在輪椅也算是不傷害?」她始終無法接受每天只能坐在輪椅上事實。
那天雨宮灝不知道給她擦了什麼藥,腰傷早就不痛了,可是偏偏真不起來,強弩著站起來,骨頭好像已經斷成一節節似地,根本撐不住她的身體。
「不要急躁,現在只是第一步,你不會是廢人。」武田平靜的說著,好像是在哄小孩不要吵,乖乖地就有糖吃。
抽出一片銀針,點燃一盞酒精燈,針在火上來回幾趟,「藍小姐。」示意她撩起上衣。
「說,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倔勁兒上來,誰都拉不住。握緊拳頭,咬著牙說道。
「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請你配合。」金絲眼鏡背後射出一道威嚇,和電影中的變態醫生模樣如出一轍,「你沒有立場和我說不。」
「目的是什麼。」手指扣緊輪椅,關節青白,盡量控制自己顫抖的聲線。
如今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她被他滅口誰都不會發現,況且,她清楚即便如果她真的出事,也沒有人會懷疑到武田身上。畢竟,他在這個家的地位已經不在雨宮依之下。
男人神色一凜,還不等藍沁語躲閃,已經大步來到她身後。
脖頸一痛,頭歪在輪椅上。
「語兒……語兒?」
耳邊輕輕地聲音,慢慢聽的清楚。大腦開始運轉,想到武田那恐怖的表情和快步走過來的樣子。藍沁語猛的睜開眼睛。
「哎,你這人還真愛睡覺哦,快點起來。」叫了得有十分鐘,琴子才把藍沁語喊醒,插著小蠻腰責備。
細細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異樣,茫然的看著氣嘟嘟的琴子,「嗯?怎麼了?」
「快點起來啦,今天晚上有宴會啊。快點快點,不然一會兒該遲到了。」琴子拿過一旁傭人捧著的湖綠色小禮服,一邊催促著傭人替她梳妝打扮。
「晚會……」這時候藍沁語才注意到穿著一身嫩黃色公主裙的琴子,當真如一個漂亮可人的小公主般可愛。
「是啦是啦,姑姑這次大病初癒,一定要宣告給日本的各大勢力知曉,不然,他們會因為我們雨宮家沒有當家人也沒有主事人而笑話欺負我們的。」
琴子說的像是過家家一樣,說是笑話欺負,實際上可是真刀真槍的奪地盤搶生意。
不懂裡面的利害關係,但看電影也知道黑道上流血是家常便飯,打壓爭搶更是手不留情,弱肉強食尤其明顯。
「我還是不去了,這樣過去太突兀。」走到客廳門口,藍沁語抓著輪椅不走了。
「怎麼會呢,姑姑可是點名要你參加的。走啦走啦,好語兒,語兒姐,我們進去啦。」琴子見她不肯進去可著急了,姑姑交給她的任務,如果今天她不把藍沁語拉進會場,她暑假去塞舌爾島的花費全都自己掏腰包。
看向大門口進進出出的人,藍沁語果斷的決定不進去。
一個個雖然西裝革履,氣勢傲然,和一般的商人巨賈沒有兩樣。可是看看他們身後跟著的保鏢,她的小心臟一個勁的猛跳。
黑社會啊……
誰說黑社會老大一定要五大三粗,五大三粗的都是保鏢。
「不、不我還是不去……」
「你們怎麼還不進來?」藍沁語正在可憐兮兮的求著琴子,雨宮臨江走了過來。
琴子看到救星似的大呼,「大表哥,你快點把她抬進去。她不肯走啦。」
她的假期,她的荷包啊!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雨宮臨近蹲下來,和她平視關心問道。
忽然和自己近距離接觸,下意識向後靠了靠,「沒有,我覺得我一個外人不太好參加這麼重要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