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知道司徒寸雨是怎麼知道她的消息,但是,她並不管這種與她無關的事情。
只要有銀子就好。
正好,司徒寸雨給的雇金很多。
比她往常每一場任務都多。
她心動了,收下了任務定下了訂單。
以至於,便有了後來比武場上這一幕。
未央想,她能好死不死就碰上林傾城,與她一場打鬥,應該也是托了司徒寸雨的福。
呵呵。
冷笑一聲,她眸子瞇了一瞇。
她一直淡定地不去介意司徒寸雨故意找的麻煩,畢竟那是口頭上的衝突。
可這司徒寸雨居然那麼狠毒,僱人來殺她。
還好她不是小蝦米,不然,早就被人棄屍荒野了。
難怪她那天看到林傾城的容貌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怕是因為想到她自己和林傾城近接觸過,心虛加害怕了。
所以,她若不回禮,是不是顯得太軟弱了呢?
可是對她來說,對付一個武功上面相差懸殊的小姑娘實在有點辱名。
而正好的正好,她又在與林傾城東聊西聊中知道了一件事情—所謂寶貝。
寶貝一詞引起了她這個本家是神偷的人很大的興趣。
早在第一天比武場上就聽藍陽說起寶貝,那個時候的她便已經有了半夜三更去探究一番的想法,只是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她也沒有去細問。寶貝就這麼被放到了一邊。而今天,司徒寸雨離開後她又聽到了寶貝這個事。
林傾城似是知道她對這感興趣,很有耐心的在紙上寫出了她所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寶貝是什麼,可是聽說它是來源於百年前的武林盟主手裡,一任一任的,就這麼傳承了下來。在我看來,武林盟主之位其實並未很吸引人,吸引人的,是寶物。這也是為什麼江湖上眾多名揚四海的人物都來參加甄選,他們本就是不喜權利者。可寶物,卻是誘惑很大。若不是盟主一脈高手眾多,怕是人家都要來搶了。」
林傾城在紙上緩緩寫出這麼幾行字。
未央睜大眼一看,把從字裡行間得來的消息一一記在心底。
寶貝……
按理說,應該不是什麼名貴值錢的東西。來參加的人裡好多都是非富即貴的,錢這個東西,並不吸引人。
可如果這樣,又是什麼呢?
腦中微閃,她忽然黑線。
別是類似神話電影和小說裡說的一樣,是什麼得寶貝者得天下吧?
汗,能不那麼狗血嗎!
翻了個白眼,她整理思緒,又疑惑問道:「寶貝只有這盟主有?」
也按理說,很多寶貝應該都不止一份吧。
林傾城聽言,水波粼粼的眸子微微一動,又在紙上寫下,「我不知道寶貝是什麼,只知道有這麼一說,所以我也不清楚寶貝是不是只有盟主一脈有。」
未央看了看,輕歎口氣。
好吧,看來這東西神秘的,值得她一探了。
反正,司徒寸雨也是他們家的,如果發現是她喜歡的,那就偷來,也算給司徒寸雨一個教訓了。
打定主意,未央與林傾城多聊了幾句後便跳著離開了。
她沒有回到房間,倒是一個人出了門。
只是,出門時正好碰上藍陽與妃暄兒進門。
兩人都是藍衣,從對面款款而來,妃暄兒不知在說些什麼,面帶溫和的笑容,猶如春風拂面。時而微微仰頭看向藍陽,眸子儘是柔情。
果然,她唯一的感情是對藍陽的。
就算她天天帶笑對周圍任何人,她的眼睛深處也沒有半絲感情。對司徒寸雨沒有,對她沒有,對鳳隨然也沒有。
她表面熱情,微笑對人,可別人不知道的是,微笑就是她與對方的疏離。
只是,她這種冰冷的女人看藍陽時卻是柔情滿溢,感情怕是也更堅固。
藍陽依舊是原來的模樣,嘴角微勾眼尾上挑,身姿悠然。
他忽然抬眸,正對上未央的目光。
眉尖一揚,他本來還有點正常的臉忽然變得輕佻起來。
「小央兒,在這等我呢?」
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未央黑線,翻了個大白眼,脫口而出,「你可以再自戀一點。我是要出門,正好碰上你。我等你幹嘛,說的那麼像翹首而盼等著相公回家的寡……」婦似的……
最後三個字忽然隱沒在喉嚨口。
她一個回神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傻話,汗顏中急忙呸了幾聲。
藍陽輕輕一笑,淡定道,「你不是我丫鬟麼,應該的。」
切。
總拿丫鬟壓人。
明明她就不是什麼丫鬟。
瞪了他一眼,她敷衍,「你們繼續吧,我要出去了。」話音剛落,她一拍屁股便往門外溜。本以為他會攔她,因為和她作對就是他的性格。然而,她跑到門外了也沒人叫她。
呃……
他轉性了?
回過頭看去,卻見對方正與妃暄兒姍姍離去。
一眼望去,雙藍的衣服、高矮相襯,再加上兩人容貌氣質都是那麼的好,就似是一對相配的情侶。
很搭。
的確很搭。
她輕啟粉唇,不自覺的輕聲呢喃。可不知為什麼,心頭卻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又沉又悶。
哎,搭就搭麼,關她什麼事啊。
重重吐出口氣,她強制著收拾了心情,扯了扯嘴角,轉身看似灑脫地向街市走去。
而這邊,藍陽緩緩回了頭。看著她腳步輕快,皺了皺眉。妃暄兒正一字一句說著她所得到的消息,一轉頭,卻發現了他不似平常般的臉色。
「師兄,怎麼了?」
「沒事。」
未央本有些輕快地心情自門口碰上藍陽後便消散了,剛轉過街角,上揚的臉瞬間冷了回來。
她不解,為什麼每次碰上他都得壞掉心情。
可是,明明他們一開始相處的時候挺好的。
他雖然氣她,但她也不至於心悶。
可現在……
只是,即便心情不好,她也得繼續自己的打算。
在街上逛了一圈,她終於在街尾找到了布料店。讓掌櫃的做了一套純黑色衣服拿了一大塊黑布後,她便回了司徒府。
一天下來,她淡定且低調。
直到夜深人靜月黑風高時,她才穿起一身黑出了房門,輕巧的隱於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