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純真,幸福的時光裡,有笑聲,有溫暖,有陽光,有爸爸,還有媽媽,原本我們正快樂的奔跑在草地裡,可不知道為什麼劇情急轉直下,爸媽就這樣憑空消失在我的眼前,無邊無跡的綠色草原也瞬間化成一片白芒,只有我孤獨,幼小的身影在那裡拚命的跑著,喊著,恐懼著,似乎一直找不到盡頭,似乎那一片白芒要將我從此吞噬了一般。
我告訴自己這是做夢,要醒來,要醒來。
猛然的睜開眼睛,從窗口射入了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球,平靜了一下還慌亂的心,我才開始慢慢打量起這個房間。
這是哪裡?
疑問隨之而來,房間統體為黑白裝飾,牆上掛了一些簡單的裝飾畫,床頭的噴霧裡還散發著疑神的薰衣草香氣,這是一個令我完全陌生的空間。
只記得昨天晚上我痛罵了一頓之後,就倒在沐天晨的懷裡睡著,他的懷抱很溫暖,很舒服,令我一睡就不想起來。
難道這裡是他的家嗎?
我立即從床上起來,打開了房門。
諾大的空間裡沒有一絲的聲音,安靜的彷彿生存在世界的盡頭一般。
簡約不失高貴的裝飾風格,倒還真跟沐天晨有著驚人的相似,我踩著拖鞋往樓下走去,四處尋找著有沒有人氣兒,直到轉到餐廳時,才發現了一桌子的早餐,和一張便利貼:
醜小鴨,如果醒了就吃早飯,我去一下公司馬上回來,吃完飯之後別忘記了把碗洗了,還有我放在浴室裡的你昨天晚上給我弄髒的衣服,也請你處理好善後的工作,如果我回來之後發現有任何的不妥,你就等著補償我的損失吧。
真是太變態了,別說這些話讓我覺得惡寒,就連寫這些話的便利貼也畫著一個魔鬼的標誌,讓我冷不丁的立馬丟掉它,趕緊吃了一些填飽了肚子,然後照樣替他涼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他的家。
真是,比冰窖還冷的家,一點兒人氣都沒有,他不是有媽媽嗎?
而且她媽媽一看就是活寶級的人物,怎麼他的家卻是這樣的冰冷呢?
跟他的人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一路逃回了學校,想著先回宿舍去換件衣服,拿了書再去教室,剛走到宿舍的大門口,一群人,由其是女人就將大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憑我多年的戰鬥經驗,定是學校裡又有哪一位鬧出了什麼緋聞,此刻正在接受著眾人的『注目禮』。我不是一個會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人,所以我非常不感興趣的,甚至還有一些討厭的從旁邊饒道進去。
但我沒有想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葉兒。」
聽到江凱的聲音傳來的同時,還伴著群眾的大小鄙夷聲,看來我又一次成功的成為了學校裡茶餘飯後八卦的對像。
今年流年不利。
我總結著默然的轉身,江凱依舊身穿著昨晚的休閒西服,外套一件黑色的呢絨風衣,此刻正一派瀟灑威風的從他的寶馬車上下來,甩著他價值連城的雙手向我緩步走來。
無視掉周糟的一切,我縷了縷背包盯著他,待他走近之後我才看到他佈滿血絲的眼眼,和眉宇間藏不住的疲備。
「你怎麼會在這裡?」
「等你啊。」他回答的理所當然,語氣裡充滿了寵溺,似乎同四年前的那天又重疊在一起,從來不曾分別過一般。
我一時有一些恍忽,但片刻之後復又清醒的問:「一大早就在這裡等,有事嗎?」
「不是一大早。」他懶懶說:「是從昨晚開始,就在這裡等了。」
我心裡一驚,我只從他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和疲憊的神態中猜想,他可能來得很早,必竟這個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但沒有想到他昨天晚上就沒有回去。
忽然想到他說他住在這附近的。
「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站在原地沒動,他卻上前幾步近在咫尺的道:「昨天晚上我開車經過這裡,本來想進去找你,但又怕你不樂意見我,所以我就一直等在這裡,沒見你出去,是才剛回來嗎?」
我抿唇點了點頭,看著他的眼神我盡力的掩飾著對他的心疼:「為什麼不回家呢?這天這麼冷,會感冒的。」
「那不是家。」他有一些反感的道:「那裡只有我一個人,冰冷的可怕,所以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呆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就算讓我這樣守著你,想著你,我也會覺得很溫暖。葉兒,我……」
「江凱。」我失聲的喚住他開始有一些的語無論次:「夠了,真的夠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已經不愛你了。」
「我知道。」他艱難的扯出笑容,臉色顯得異常的蒼白:「我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可誰說分手之後就不能做朋友的,難道你不願意要我做你的朋友嗎?」
露出笑容,我道:「怎麼會呢?能有你這樣的大明星朋友,我很開心。好了,快回去吧,我下午還有課。」
說著,我就要轉身離開,他卻瞬間將的拉住:「怎麼了?」
他說:「我現在頭有一些暈,沒辦法開車,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你不會是凍了一夜,生病了吧。」一邊說著,我一邊伸手探去他的額頭,這不探還好,一探倒嚇了我一跳:「天啦,這麼燙,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我不要去醫院,回家睡一覺就好。」
「那快走吧。」
扶著他的身體上了車,我立馬踩動了油門跟著他的指示往他的家開去,途中路過藥店,我下去替他買了一些退燒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