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斗小三【完結】 流年歎,又見花下月牙白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君王道(下)
    「死了!畏,畏罪自殺?」

    「不是你想的那樣,喜顏她跟了我那麼多年,不可能背叛我。何況,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你知道是誰做的?」噙月看向寶賢,「你們,都知道?」

    「喜顏的屍體是在沐傾城的房間裡發現的,如果我猜地沒錯,她下了一招同歸於盡的棋。」

    「是她啊。」意外的,噙月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攻於心計,愛慕虛榮,偏偏還生的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我真的…… ……不知道該恨她還是該可憐她。」

    「你既不用恨她也不用可憐她,如今事情已經出了,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解決事情,而不是跟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再做糾纏。

    「就這樣放過她?」噙月不是一定要至沐傾城於死地,只是她這般棄無辜之人的生死於不顧的行為著實讓她惱火。

    「不是不管,但不是現在。」琉瀾解釋完事情的始末,將話題轉到暮琪玉身上,「之所以叫你們來,是有件事情找你們商量,關於…… ……如何處理身中蠱毒的村民。」

    「如何處理?」

    暮琉瀾這麼一問,噙月有點聽不明白了,「自然是給他們解藥了,還能怎麼處理?是吧,皇兄!」

    被指名的暮琪玉沒有接話,而是垂著腦袋摩挲著自己的指尖,好似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

    「皇兄,我跟你說話呢,回魂啦,回魂啦,從剛才就一直沉默,不是你的作風啊。」噙月在暮琪玉面前擺了兩下手,對方輕揚手背擋了回去,他抬起頭,但看向的人卻不是噙月。

    「你叫我來,是想問問我的意見嗎?」暮琪玉一臉嚴肅地向寶賢發問。

    「是!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臣妹我開門見山地向你請教,身為一個帝王,到底該如何處理?」

    「蠱毒…… ……會擴散是嗎?」暮琪玉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問了一個如鯁在喉的問題。

    噙月本就察覺到了異樣,如今看著眾人的臉色,再加上暮琪玉突如其來的假設,她突然明白了暮琉瀾的意思。

    「不是會擴散,也許在我們商量這檔口,已經蔓延開來了。如果我猜的沒錯,沐傾城是通過井水下的毒,而我們…… ……在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具體是哪口井,或者是哪些井。」

    噙月闔緊雙目,搭在椅背上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既然你把事情都交代的那麼清楚,我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身為一個帝王,顧全大局四個字,是首要學會執行的。」

    「顧全…… ……大局。」寶賢淺語重複,臉上發現一抹苦笑,「真的是說起來容易。以前身為郡主的時候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如今,血淋淋的局面擺在我面前,要我做選擇,我的一句話,一句話就可以決定那麼多人的生死,我不知道…… ……這究竟是在折磨誰。」

    當初和玄溪相爭,為了蜀陽王的寶座費勁心神,如今想來,自己根本沒有一個帝王應該有的覺悟。

    「如果是你,你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嗎?」寶賢像一個快要哭出來的孩子那般看向暮琪玉,她需要一個可以安慰她心靈的答案,可惜…… ……她等到的只是一個殘酷的現實。

    「不是會,而是已經。帝王五載,我所做的,已經超乎了我當年的覺悟,但是…… ……

    荊棘在前,懸崖在後,縱是走下去會遍體鱗傷,我們也無法回頭了。」

    他言盡於此,她能不能明白,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真的無法回頭嗎?」噙月喃喃地念了一句。突然,她緩緩地站起身,臉色蒼白的面向暮家兩兄弟,「你們,能出去一下嗎,我有話要對寶賢說。」

    暮琉瀾和暮琪玉相視一眼,前者看向寶賢,得到對方的許可後,他倆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間,

    給噙月和寶賢單獨談話的機會。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是…… ……現在任何語言在現實面前都會無力且蒼白,不是嗎?」

    噙月看著呆呆地坐在椅子裡的寶賢,心疼地胸口陣陣酸澀。

    「不一樣的,那時的事怎麼能和如今的局面相提並論。」

    「怎麼不能,還不都是進退兩難,非死不可,當初的你可以想到解決的辦法,如今的你一樣可以,你要相信你自己!」噙月加大了掌間的力道,「何況,你不是一個人,就算是最壞的情況,也有我與你一起承擔。不管,你當了蜀陽王還是什麼,我都在你身邊,縱是高處不勝寒,也有我這麼一個傻瓜守著你,陪你一起吹風受凍。你知道嗎?從,」噙月頓了一下,拚命隱藏自己的哽咽,「從塗言將我寄魂予你身上的那一刻,你,我,就注定綁在一起了,我不相信什麼顧全大局,也不相信暮琪玉說的那些話,我只相信你的選擇,只有你能做的選擇。如果…… ……如果你選擇了向後走,縱是萬丈深淵,也有人陪你一起粉身碎骨。」

    「月…… ……」

    「賢,成為一位只有你才能成為的帝王。」

    只有你,才能做到。

    就在她們二人執手相看淚眼的時候,緊閉的門不合時宜地被推開了。

    噙月回身相望,一襲白衣飄入眼簾,一縷梅香滲出鼻息。

    「初瓏!」

    「初初!」

    她緩緩地走過去,蹲了下來,輕柔地牽起那冰涼的手。

    「其實,暮琪玉說得沒錯,這就是君王道,這個『道』既是道理的道,也是道路的道。心裡牽著它,腳下踏著它,稍有不慎,萬劫不復。」噙月說著,頓了一下,一抹淡然的笑爬上臉龐,「只是…… ……你的君王道,一定要和他們一樣嗎?」

    寶賢怔愣著抬起了頭,對上噙月鼓勵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憧憬。

    「就在不久前,折聆告訴了我,他討厭你的原因。好像是叫【蔑】吧…… ……呵呵,當初的你可以那麼灑脫,如今,怎麼這幅樣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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