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月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貼上了寶賢為她挑選的重口味**。
咚咚。
「是我,小寶,我把水打來了。」
「放在門口吧。」暮桀風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噙月和在水房工作的活計一起把小木桶從車上卸了下來。
「三桶熱的,兩桶涼的。」
「嗯,下去吧。」
下去?她下到哪裡去,她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那個,王爺,我…… ……」
通!嘩啦!不名瓷器於門板上英勇就義,嚇地噙月往後一蹦退了老遠。
「再吵就把你碎在門板上!」
這回是折聆。
噙月現在極其後悔,當初就不應該給他吃荑夢,讓他被虐死好了,哎——現在真是自討苦吃。
她揮手遣下了水房的夥計,一邊搖著腦袋一邊在玉竹院落裡閒逛。
還有半個時辰天就亮了,大不了不睡了,又死不了人。
她是這麼想,但她的眼皮卻一點也不聽話,好像被扯著一般往下墜。不行,不行,她得趕快找個地方安身,就這麼睡在地上,也太難看了。
已經被睡意壓地意識全無的噙月尋了離她最近的屋子,想也沒想地推門進去。
好簡單的陳設啊——
換了平常一定會被評價為高潔素雅的房間如今在她的眼裡,就是青晃晃藍汪汪的一片。
床?床在哪裡?
噙月尋到目標,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在單人床前站定,她一雙眼睛都直了。看起來好軟好舒服。她左右張望著,到這個點了,床上都沒有人。說明——這是一間空置的房間。
既然這樣…… ……她就代為好好享受一番了。
噙月想著鑽進了被窩,待她呼啦著被子把腳也蓋得嚴嚴實實後,忍不住發出一聲舒爽至極的呢喃,「太暖了~~~」
話音落下,被子裡的人再無動靜,噙月幾乎是沾到枕頭就睡去了,一白天的精神緊繃,一晚上的天翻地覆已經抽走了她全部的能量,現在就算是給她做腳底按摩,她也不可能從睡夢中轉醒。
所以——
霽月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色。
一個丑到人神共憤的女人縮在他的被褥中,臉上的表情可以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來形容。
她如此之滿足,他都不好意思叫醒她了。
算了,反正他也是小憩一下,將就點吧,以前也不是沒睡過通鋪。
霽月想著拖去了鞋子,一個轉身上了床,他輕輕地扯了下噙月壓住的被子,沒動靜,他又扯了一下,還是沒動靜,他歎了口氣,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狠狠地扯了一下,被子出來了,他掉地上了。
這要是換了別人,不是咒罵就是露出忿恨的表情,可是我們的霽月卻一臉平靜地從屁股底下抽出被壓皺了的鞋子,重新爬上床, 蓋上被子,縮在床邊,安靜地進入了淺眠狀態。
噙月因為過度疲倦,直到當天傍晚才迷迷糊糊地從夢境中脫身。
她是在一陣霹靂乓啷的擺盤子聲中醒來了…… ……等腦袋有了知覺,又嗅到一股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
噙月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正蹲在桌子旁盛飯的淡藍色身影。
這是哪裡?這是誰的房間!
她腦中警鈴大作,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滑了下來,朝那個藍色身影走去,待離目標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一個如振簫般輕揚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一碗夠嗎?」
「誒?」噙月懵掉了,待那人緩緩地轉過身來,才憋出下一句話,「公子,早啊。」
另外一個公子,霽月。看起來飄渺地似雲般的男人。
「你的聲音和上次聽,不一樣,很,很好聽。」
霽月對於這樣的讚賞早已習慣,換了以前絕對不會為此牽動面部肌肉的他,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她長成這個樣子,怪可憐的,他還是對她好點吧。
「哦!」噙月撫上臉頰,「我是小寶,摘了面具你沒認出來吧,呵呵——」她得把話倒過來說,太彆扭了。
「認出來了。」
「誒?」
「一碗夠嗎?」霽月沒有為她解釋,只是重複了剛才的問話。
「夠,夠,夠。」噙月連忙接過碗,支著脖子請示霽月下一個動作。
「坐吧。」他轉過身在椅子上坐定,旁若無人地開始吃晚飯。
噙月也跟著坐了下來,聞起來很香的飯菜現在全部都湧到視線裡,反而沒有食慾了。
都是肉菜啊——
霽月喜歡吃肉啊,怎麼和折聆一樣。
肉有那麼好吃嘛,膩膩的。噙月想著伸手夾了一筷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口中。
「好辣。」不過,味道…… ……還不錯,「怎麼那麼辣,公子你喜歡吃辣啊?」
點頭。
「好獨特的味道,蜀陽的特色做法?」
「我自己做的。」
噙月驚異地放大了瞳孔。真的假的,她穿越後,遇到的第一個會做飯的男人!她重新打量了霽月一番,最後得出兩個字,極品。
「公子吶,你真是極品。」噙月想著,就不知不覺脫口而出了。
霽月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
「呵呵——」噙月一連串爽朗的笑聲盈滿臥室。
氣氛十分融洽,菜色十分精美,如果能讓她享受完這一頓晚飯,心情定會回升到頂點,可惜——有些人就是不肯讓她如意。
「我說這一整天都跑到哪裡去了,原來躲在師兄這。」折聆尋著笑聲從門口走了進來,不陰不陽地說道。
「公子,你來了,這邊坐,一起吃早餐啊。」噙月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睡到了傍晚。
「還早餐,你——哦麼——」折聆看到噙月的臉後,一聲低沉短促後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這,這就是你的,你的真實面目?」
「對啊!」噙月老實地點了點頭。
「快!快把**戴上,快,快,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