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望了好久,直到被高聲吊嗓的太監打斷,兩人才急忙收回目光。
那一瞬間的倉促像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包。
「咳咳。」折聆端的高雅模樣瞬間破功,一手舉著酒杯,一手捂著胸口,咳地一臉通紅。
噙月則垂著頭,耳邊迴盪著折聆止不住的咳嗽,不禁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太監高聲通報後,暮琪玉在一聲吾皇萬歲中就坐,暮桀風則尋了安排好的位置,靠著凌波
坐了下來。
在暮琪玉對尋花季講演老套無聊的開場白時,噙月才尋了安靜地空擋四下張望。
這才發現暇雲阿姨也在底下,連忙小幅度的擺手,對方也學著她孩子般的模樣回敬。
還有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玲初瓏,手下敗將孟解語都在另一側就坐。
「父皇他愛熱鬧,我們在迎去龍骨之時舉辦尋花季,他老人家想必也能感受到這歡愉的氣氛…… ……」
緬懷了逝去的先皇,暮琪玉又按照小墩子遞上的卷軸念誦起每年尋花季必備的開場白。
「又見播遷,泯滅塵緣中尋花,時隔千年不知眾位佳人是否還能尋得當年長安親手播種的姻緣?」
哇,暮琪玉說的這個台詞狗血都都快趕上電視購物了。
「乾娘吶,這尋花季是不是還有什麼傳說?」噙月好奇於他的台詞,湊上去低聲詢問。
「你這都忘了?」
「呵呵,您與我說說嘛。」
「還不就是鑲月國唯一的女帝和曜頑女醫師的故事,我小時候聽娘唸唸地耳朵都長繭了!」
「藥丸?」這名字起地還真是,「乾娘吶,一會散了宴給我講講唄。」
蓮子樂終於從聽故事的人升級為講故事的人,她自然開心,忙不迭點頭,「好啊!」
這邊結束了詢問,那邊暮琪玉也結束了冗長的開場白。
「今個兒晚宴,孤特意尋了與眾不同的歌舞與眾位欣賞。」說著,拍掌兩聲,一群僅著了紗衣肚兜的女子魚貫入場。
噙月坐地高自然就看的遠,如果她沒有看錯,那個走在最前面的分明就是彩袖香池的那個小姑娘——傾城!
絲竹之聲漸起,紗綢彩袖徐徐飄蕩,伴著滿室花香,撥動著一眾人等的心弦。
噙月佯裝優雅地面無表情觀賞著,心裡卻驚濤駭浪地感歎,又露胸脯又露大腿,這回流鼻血了,有木有啊,有木有!
把滿座男人跳地心神恍惚後,傾城率彩袖香池一眾舞女正式行禮。
「民女見過皇上,陛下萬福。見過太后,太后吉祥。」
暮琪玉唇邊溢出與帝王不符的幽幽笑聲 「傾城吶,你想見過的恐怕不是孤哦。」說著不懷好意地看向左側下座上心神俱靜的暮桀風,「堂哥啊,這傾城別看年紀小,可是個癡情的姑娘啊。」
此言一出,羞紅了少女頰,驚動了眾看客。
「傾城說這次的四藝賽若是拔得其中一項比試的頭籌就懇請孤下旨賜婚呢。」
傾城突地跪了下來,低垂著羞紅的臉輕聲說道,「只求能侍候在耀王爺身邊,為奴為婢,傾城不在乎。」
舉座皆一臉感歎向傾城看去,這個小姑娘怕是對俊逸非凡的耀王爺情根深種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開始在噙月和折聆兩邊打轉,這傾城姑娘美貌如此,怕是過不了幾天就會佔據耀王爺的心,到時,新人得寵,這舊人嘛,結果自不必說…… ……
折聆此刻的臉已些許有了微恙,噙月本對暮桀風無意,但此刻這丫頭當著眾目睽睽,向她丈夫示愛,也未免太囂張了,把她當擺設嗎?!
她這個正牌王妃此刻有些沉不住氣了,但卻有一個人在她之前發難。
「你這區區青樓妓子也想入耀王府,怕是白日夢做多了腦袋也變壞了。」
清脆的女聲自右側的文官家眷區響起,閣內眾人全部將目光轉移到那蛾眉皓齒的凌厲女子身上。
「成尚書的獨生女成嬈雪。」南珠自噙月身後淺聲提點。
「呵呵。」銀鈴般的笑容自大殿中央響起。
傾城從小自彩袖香池長大,這弄玉教予她的並非只有伺候男人的招式,這女人之間的鬥爭她更是看了不少。
這種架勢就想嚇退她,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這位小姐恐是誤會了,傾城是青樓女子,但尚有一技傍身,若能拔得其中一項比試的頭籌
,想必比這京城諸府名媛也不差了。這嫁入耀王府就耀王爺的人,出生怎樣不要緊,能哄得王爺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成嬈雪拍案而起,「你不要臉。」
「小姐你出口傷人才是沒教養。」
哇!哇!兩人幾個來回的較量已經讓噙月的彆扭之情被八卦的熱情淹沒,怎麼了,怎麼了,要掐架了嗎?
這成嬈雪也對清清有意思?
「好了好了。」暮琪玉斂了臉上興趣漸濃的神色,故作不悅地揮了揮手,「在這尋花閣裡,百官面前如此吵鬧成何體統,你們不服氣對方,一比便分高下,何苦如此有失身份地叫嚷。」
「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和你比一比,我倒要看看你除了脫地所剩無幾跳舞以外還有什麼技藝?」
「雪兒,不可再皇上太后面前無理。」旁邊的成尚書終於看不下去,伸手去拉自家女兒。
「爹,女兒說真的,我真的要參加這次的四藝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