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齋戒一月有餘,今日恐是…… ……」玲初瓏不好意思說出那個詞,直接省略過去,為她夫君找了個合適的說辭,「太子本就是不羈之人,這老祖宗的規矩從小到大葉破了不少。」
忍了一個多月啊,這今個兒要真讓這個太子得逞了,師弟這罪恐遭地不小。
「太子妃,我這有一計策可救師弟於火海,不過要借雅柔姑娘一用,不知太子妃怎麼說。」
還沒等玲初瓏回答,一旁的雅柔就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奴婢願為道者效犬馬之勞。」
「柔兒。」初瓏看著跪在地上弱小的身子,心疼的眼神似要滴出水來。
這孩子…… ……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如今你為了玲家獻身,如有來生,初瓏定當相報。
噙月打死也想不到這對主僕以為自己要拿雅柔的命去換折聆的清白,看雅柔答應幫忙,便在心中演練自己的計劃。
照這個樣子的話,應該能成功救出師弟。
「太子妃,你這有龍袍嗎?」
「誒?!」
就這樣,噙月穿著從初瓏那半借半搶來的蛟龍紋太子服,一路貓著身子由雅柔帶路摸到雛龍殿。
「雅柔你拿著這裡吊繩,一會在假山後面這樣,這樣。」噙月向她演示吊繩的用法。
雅柔認真地看著,兩隻手撕著手帕絞在一起,「只要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只要這樣。」
雅柔睜著一雙醞滿淚水的翦瞳看向噙月。
她還以為,她還以為。
「你該不會誤會什麼了吧,就叫你過來搭把手。」
「搭把手。」雅柔破涕為笑,「道者,你真有意思。」
噙月嘿嘿假笑了兩聲,像有想到了什麼,「哦對了,那個雛龍殿的隔音效果怎麼樣?」
「隔音效果?」
「就是,我們在外面大吵大鬧,裡面能聽到嗎?」
「大廳能聽到,但內室那邊聽不到,因為…… ……」雅柔羞紅了一張臉,噙月自然知道她害羞什麼,也不再問了。
另一邊,暮琪玉的貼身小太監小墩子被自己的師父叫了出來,兩個人縮在大門外圍著一鍾藥蠱竊竊私語。
「師傅,這是?」小太監一臉急於窺探的神色,一雙眼瞪地老大。
老太監輕敲了一下他的帽簷,「當然是為了太子爺更盡興準備的。」
小太監眼睛瞪地更大了。
「太子爺已經一月都未近女色了,我們下面的人自然要多體恤點,什麼情況都要考慮著,嘖。」老太監一臉得意地把藥膳的打開,裡面的熱氣立馬湧了上來,苦澀中帶著一絲甜膩。
小太監不自覺探出脖子。
這個味道…… ……身體…… ……
「甘微。」
老太監和小太監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心照不宣,露出了耐人的微笑。
甘微。甘之如微,欲濃更求。
太子爺明早估計要晚起了。
夜深人靜,寒霜愈濃,冬風愈清。
雛龍殿外地守衛如一根根木樁般插在那裡,如果不仔細看,恐怕真有人當他們是沒有生命的擺設。
在這寂靜的大殿外場內,突然傳來一陣北風呼嘯的聲音,一眾御林守衛雖仍未動,但眼睛全部都盯著聲音的來源,大氣也不喘一下,在這料峭的冬季,升出一股肅殺之氣。
噙月在這股肅殺之氣下,硬著頭皮飄了過來。
隨著她的飄近,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眾守衛越睜越大地眼,她在適時的地方停了下來。
就著自己的本行技藝,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擠出了渾厚鏗鏘的男聲。
「你們這群奴才,真是盡職啊!」
「皇…… ……皇上。」不知道是誰先起了個頭,鐵一般的隊伍開始鬆動。
「哼,孤身還在散龍氣,這逆子居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雅柔一邊扯著吊繩一邊感歎,這道者可真厲害,演地也太像了!
「還不速予孤讓開,你們想造反嗎?!」
守在大門口同等間隔如鐵柵欄般的隊伍「霍」地閃出一個豁口。
一眾御林守衛齊刷刷地跪了下來,高聲喊道,「不敢!」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們,你們這大嗓門的,別把裡面那位給我打擾了。
噙月撫著胸口,看著躬身跪地埋起的一排小腦袋,沖身後的雅柔使了個搖了搖頭,轉身走向雛龍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