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武俠電視劇拍攝的福,至少騎馬沒什麼問題,像這種由反射神經決定的運動要是也忘了,恐引人懷疑。
噙月騎著馬不緊不慢地跟在折聆身後。
對於方向感不強的她,在繞了幾個巷子之後便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只知道跟著前面的黑頭大馬,直到顛地她屁股都吃不消的時候,前面的人終於停住了。
折聆很自然地下馬,對於為什麼停在這堵牆的後面隻字不提。噙月也跟著下馬,學著他得樣子摸了兩下馬頭。
也是,像他們這些專業人士,皇宮地形勘探什麼的都是最基本的,恐怕選中的這個地方也是經過嚴密考量的,比如說守衛最少,比如說離目的地最近,比如說建築物密集適合躲藏。
「師姐。」與折聆相貌不符的低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噙月順著他得目光看去,是被枯枝覆蓋的牆頭。
要飛過去嗎?
噙月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伸出胳膊,如待太監攙扶的慈禧太后般舉在空中。
折聆瞭然,微低身子,把肩頭墊在噙月舉起的胳膊之下,手臂順勢攔住對方的腰。
一提一頓,兩人已入牆內。
噙月斂住內心的激動,平靜地從折聆的懷中抽身。
吊威亞的假動作和真刀真槍的輕功就是有差距啊!
「這就進來了嗎?」
會不會太容易了,怎麼說也是重兵把守的皇城。
「這道門是通往朱雀大街的正南門,我想玲初瓏應該會派人來接應。」
折聆解釋道,繞過噙月率先探路。
不出他所料,正南門那果然有一群著光祿寺宮廷宿衛服飾的人等候在那,旁邊是皇城每日運輸膳食材料的馬車。
不用折聆解釋,噙月也知道兩個人要進道這裡面躲過檢查。
可是——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師弟,從這裡開始才需要檢查嗎?」
「嗯。」
「那剛才我們為什麼要爬牆。」
「從昌祿大街繞到正南門,太遠了。」
「…… ……」噙月暗自發誓,早晚有一天她要讓遇到她的所有人都語塞。
躲在運送膳食材料的馬車裡,他們輕鬆通過了,尚武門和祥天門。
「這樣就可以進宮了?」守衛的檢查過於鬆散了,居然連馬車的簾子都沒有掀開搜查。
如果這樣的話,何必勞煩硯叱的兩名弟子來取名單,隨便一個手下不就可以了。
害地她大冬天大半夜跑出來。
折聆看到噙月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一會凝眉一會咬唇作深思狀,為她解釋道,「進的時候檢查不嚴。」
噙月看過去示意他進一步解釋。
「半月前,皇上午夜駕崩,四王爺和玉丞相隨即宣讀遺詔,傳位於太子。可是兵部尚書龍騰,內侍劉南也在一夜之間暴斃,」折聆頓了一下,「死於宮中。」
「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是皇上的親信,與赤隆將軍和墨尚書等皇親國戚不同,他們出身貧寒,沒有後台也沒有家族,對皇家是完完全全的忠心。」
「你意思是說太子的皇位來地名不正言不順。」
折聆冷哼一聲,「自從皇上駕崩後這皇宮是只許進不許出,京都護御史是太子的人,自半月前就對京城內自早到晚十二時辰不停巡邏。他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這皇位是搶來的。」
「只進不出,為何?」
「師傅的探子報說皇上傳位給六皇子琉瀾的詔書還在宮中,而知道詔書所在地之人只有龍騰和內侍劉南,現在兩人都死了,太子恐他人拿到詔書,出宮聯繫六皇子的人,所以,別說是人,就連蒼蠅都飛不出去,若非如此,何勞煩你我二人前來取名單。」
蒼蠅都飛不出去,我們能飛出去?
噙月偷瞄了折聆一眼,覺得還是不要問好了。
從她這幾天的經驗來看,硯叱和門中人都已經被神化了。
「那現在那個六皇子呢?」被太子滅了嗎?
「探子來報說被禁足漣笙苑,但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