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船上的人全都向六月這邊撲來,折聆從寂靜中驚醒,看著像猛獸一般撲上來的女人們才明白六月剛才話中的意思。
折聆連忙趕了上去阻攔。
可是要知道這一會爬上來的人有多少…… ……
折聆攔地手舞足蹈,急的罵爹,死人六月,你我是千手觀音啊!!!
結果——
她只是拔了劍。
只是拔了而已。
從徹骨寒冰到穿暖花開,折聆一直不知道那中間要走多少路,可是到了六月手裡,彷彿只是翻了翻手背的功夫。
「我…… ……給師弟的劍,曬曬太陽。」
師姐,你的笑話,真冷。
——你怎麼向師傅交代。
——我已經完成師傅的交代了。
折聆心中突生出一個大膽的假設。
「你該不會…… ……我是說…… ……沒有殺過人?」
「嗯,應該…… ……」六月微傾脖頸,「沒有吧。」
細小如抽絲的聲音如巨石般重擊到折聆的心。
這個女人,果然讓他噁心。
那自以為是的偽善是做給誰看。
後來折聆問過六月是怎麼如此大範圍的燒燬船尾的,她回答說用了蜀陽國國師發明的秘密武器,至於那個武器是什麼,她是如何得到的,這便是後話了。
從那之後折聆便開始討厭八道人的出現,開始討厭那句,「折聆,去跟六月匯合。」
討厭,真是討厭死了。
折聆敬重之人第一位:硯叱。
深愛之人第一位:暮桀風。
厭惡之人第一位:六月。
這一次可千萬別讓他和六月再合作。
折聆一邊祈禱一邊等了幾日,終不見八道人,因為對方前往鑲月來找的人——不是他。
事件回移,轉到折聆飛窗逃逸的現場。
噙月在蓮鳴的安撫下,再次被固定在床上。
南珠再三確認過門窗和床頂的安全後退了出去。
今天這一晚真的好長啊~
噙月不禁感歎道。
話音剛落,風吹起床簾,一道黑影位移到床邊。
「你的演技真是越來越不錯了,見到我居然一點顧忌都沒有。」
居然和蓮鳴唱了半天戲,才給她出場的機會,再給她燒壺茶,奉本書,簾內人恐要臨茶之青煙以賦詩了。
八道人冷哼了一聲。
「老身都露面了,居然還躺在那裡不趕緊躬身迎接,看來國師真的把你寵壞了。」
噙月已經沒有功夫驚嚇了,心裡不知道把蓮鳴和南珠罵了多少遍。
剛才來了一個黑衣人,你們裡也檢查外也檢查,檢查了半天,這麼大個大活人你們居然還沒檢查出來。
何況她…… ……
噙月透過床簾看了出去。
丑地那麼醒目,你們居然沒看到?!
不過聽她的話中音,蓮寶賢應該和她相識。
看來這個深閨王妃,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啊。
噙月坐起身來,掀開床簾,扯了衣架上的披風,一連串地動作盡可能表現的鎮定,閒適。
她繞過八道人移到桌子跟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地品著,「如果我說我不是演戲呢?」
「哼,你倒不如說你全部的人生都是在演戲,我的——六月。」